宴天宫_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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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树银花合,明月逐人来。

    翊王府今日热闹得很,翊王摆宴,请了全京城的花魁名伶,个顶个的sE若秾李,姿颜姝丽。此时酒过三巡,已是月上中天,宾客尽散。

    翊王楚长珩席间同今下最红火的头牌倌人玉玲珑喝酒调笑,饮罢看着美人笑靥,一颦一笑都似有固定的模具,忽然觉得无趣,只将人随便找地方安顿下,便独自去沐浴了。

    琴音。

    楚长珩循着琴音走到一处亭台,见月下有人独坐抚琴,技艺如何、弹的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穿着素青的衣服,半披着鸦羽似的长发,肌肤瓷白,乌黑的眼眸像蓄着一池静谧的春水。

    眯着眼想了想,是今晚玉玲珑身边的琴师。

    楚长珩忽又来了兴致,g起唇角:“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抚琴,你可知你吵着本王休息了。”

    那琴师停了手跪在地上,却不低头,抬眼直gg望着他:“王爷宽恕,小人深夜难眠,是心中孤苦之故,扰了王爷清净,全凭王爷处置。”

    一把嗓子也如他的琴音,柔和清越,在一片清寂中格外g人。

    楚长珩是何人?胤朝一等一的风流浪子,观其今日宴请的各家纨绔便知一二,自然而然接下了这明晃晃的g引。那琴师颜sE甚好,丰姿隽爽萧疏轩举,虽为男子,b之玉玲珑都要更胜三分。

    “那去本王房里,本王可得好好的,罚——你——”

    那琴师g人时胆子颇大,到了床上却有些青涩,楚长珩十四岁上开了荤,如今不过弱冠便已是风月场中探花郎,伸手去弄琴师身后那处时,琴师身子一僵,长长呼x1后才又恢复柔软。

    只沉着一把好嗓子,Sh漉漉软绵绵的开口求他:“轻些。”

    待楚长珩鸣金收兵,汗涔涔躺在琴师身侧,有一搭没一搭m0着那身细腻如上好绸缎又莹润生辉的皮r0U。琴师还是个雏儿,男人那处过于紧致使得今晚的T验不算太好,楚长珩也没发现琴师那处自始至终都是半软着,更别说出JiNg了。

    这样好的氛围里,琴师悠悠开口:“我想留在王爷身边。”

    “为何?”

    “……自然是因为我,心悦王爷。”最后那四个字已低不可闻。

    楚长珩心下嗤笑戏子“情深”,嘴上却戏谑道:“哦?有多心悦?”

    “喜欢得很,想时时刻刻见到你。”这是实话,自那日一见倾心至今不过三日,却好似隔了千秋万载的时光。

    楚长珩翻了个身将人捞进怀里:“那便在王府住着,本王也想与你时时刻刻相见。”左右王府地方大,这样伺候枕席的他后院还养着二三十个,也不多这一张嘴吃饭。

    琴师名叫云夙,是个温柔沉静的美人,楚长珩将人安置在一处偏僻院子里,想起来了就叫来逗弄一番。云夙对此没什么意见,对后院的一众莺莺燕燕也能平和从容以对。

    那事上倒也渐入佳境,颇有些蜜里调油的意思。

    本以为云夙只是个攀高枝儿的伶人,身份低微见识也浅薄,恐怕人生前二十年都用来练琴和学着怎么g引男人了,渐渐相处下来发现却也不是,云夙见识颇广,总能接上他的话,仿佛亲身走过天南海北般绘声绘sE,甚至还能抛出一两个楚长珩也感兴趣的话题。

    楚长珩偶尔读书读到晦涩难懂的地方,皱着眉毛抿着唇,恨恨的想连作者一块撕了,云夙也能将书本从他手里解救出来,仔细抚去褶痕恢复平整,再耐心的温柔的与他讲解。

    讲着讲着就讲到床上去了。

    只是翊王殿下游戏人间多年,浸y风月,府里美妾二三十位,外头更是有无数的知己相好,今日玉玲珑明日水玲珑,能匀出来与云夙相处的时间实际并不多,掰着指头数数,也就十天半个月见一回。

    不知不觉就这么过了五年。

    楚长珩年岁渐长,脑袋瓜也清明起来,仿佛脑子终于从下半身长回了头顶上,不似少时那般hUanGy1N无度,听说外面的人也断g净了。只是传召云夙的次数仍不算多,总T保持着六七日一次的频率。

    见面也老夫老妻似的,头搁在大美人腿上,或是将大美人搁在怀里,亲吻纠缠,耳鬓厮磨,鼻尖萦着仿佛终年积雪的山顶落下的霜气般的冷香,惬意极了。

    甜言蜜语是没有的。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X了——总觉得主动送上来的,没有费尽心思争来抢来的金贵,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就是这个理儿。

    他以为能就这么过一辈子的。故而叫近侍去传云夙,得到近侍回禀人没在院里时,楚长珩也没在意,他并不拘着人不准出府,只是第二日特意腾出半晌空闲,亲自去了云夙的院子。

    院子很偏很小,抬头只能看见四四方方的天,被收拾得清净雅致,房间里摆设不多但颇见情致,一架书柜整整齐齐摆着满满的书,香炉里燃尽的余灰有着他身上同样的冷香。

    正中桌子上摆着他的琴,名为天音非梦,不饰金玉,造型也不张扬,但如果放在掌心仔细把玩,定能看出此琴的不凡。

    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楚长珩按下心底的慌乱叫来侍卫首领一问,才知门口的守卫并没有看到他出府,云夙仿佛就是凭空消失了。

    琴还在,这些年积攒下的一些金银财物也在,楚长珩送的古玩书画,玉器首饰,俱都归置得清明,分门别类搁在博古架上,井井有条。

    云夙什么都没带走,楚长珩却更想相信他没有走。

    前几年YAn绝都城的玉玲珑姑娘是令多少风月nV子嫉妒得咬碎银牙的好命,年轻时能得许多大人物垂Ai,如今脱籍从了良,丈夫是个小商人,年纪不小,却愿意散尽家财为她赎身娶她为妻,待她也是极好。

    此刻玉玲珑依旧美貌,不再需要倚栏卖笑,仿佛明珠洗尘,素衣玉钗,娉婷如清华。

    “当年你来王府赴宴,为你伴奏的琴师云夙,是什么人?”

    “是那之前不久才来楼里的乐人,mama见他技艺JiNg湛,便将他指给了我,听说是金陵来的……”玉玲珑好似在认真回忆着当年种种,一句话七分真三分假,神sE如常不似作伪。

    只是楚长珩今非昔b,眼底这丝细微的异常也没能逃得过他的眼。一个眼神扫去,旁边的侍卫立刻横刀架在那为她赎身的官人脖颈上,划出一道绯红的细线。

    “不急,想清楚再说。”

    玉玲珑捂嘴咽下一声惊呼,只得跪地哀求:“王爷恕罪,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是,他是春风楼的真正的主子,当年突然出现,只说要一起赴宴……我曾听mama私底下说起过,春风楼原是天涯海阁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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