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幻想曲_44 被打断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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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被打断了 (第2/2页)

这陪你晒太阳吗?”王序挖苦道。

    那商贩眼珠一转,一双手利落地捧起自己身边的包裹:“答案就在这里!”

    他如打开藏宝箱一般解开自己的那块布料——意料之内,览星忍着笑轻轻一瞥,果然都是些

    珠宝、奇怪的摆件,甚至还有长相奇异的石头一样的东西……据说是名贵药材。

    “你知道那个地方吗?”悬川也看出这商贩的真实意图了,他注意到览星的反应,故而问道。

    览星点点头,他轻轻拉住悬川的胳膊,把他往人群远处领,等到人少的地方,他脸上的笑也绽放得更灿烂了,悬川不明所以,只见他捂着肚子可怜地弯下腰,担忧地问:“怎么了?是肚子疼吗?”

    览星可怜巴巴地抬头,对上悬川关心的眼神,却说:“笑疼的。”

    悬川一愣,随即,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这些人,来卖货就卖货,偏偏要弄出这些弄虚作假的故事。

    这边远离了人群,但依旧能听见那商贩夸张的介绍词与故作玄乎的语调。

    览星把再次浮出的笑按回去,他得回答悬川的问题:

    “那贩子描述的那只游轮船队,应该是西区商会名下的。”览星边说边揉了一下肚子,刚刚担心打断这难得的氛围,他一直在憋笑,有点岔气。

    “但我之前只是听说过,这两年在海上的时候远远瞧过一次。”览星说:“当初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像是……”他眉间微蹙,似乎连回忆都觉得不舒服:“一所牢笼。”

    悬川一听,顿时想到了一个地方——圜土。

    “你就骗人吧!”一声恼怒的呵斥从那边传来,听声音,像是王序。

    王序要气炸了,真是,这家伙,不说就算了,还要借此卖东西,谁家好人一块破石头要十万联邦币?

    围观的大伙也都看明白了,合计着,这家伙就是来卖货的!

    众人扫兴悻悻离去。

    “他肯定没进去!”王序不解气,但他从不跟人动手,只好失望地转身离去,觉得自己一腔热血白费。

    他气呼呼地往自己店铺走去,路上,看见悬川和他旁边的那位冷面男人正往一处卖果蔬的铺子走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跑回自己的铺子里,抱了一盒东西跑出门,他们这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分开了,那果蔬铺子前只有悬川一人,王序喊住他,说:“对了,悬川,你前段时间问我要的那种糖,我找来了。”

    “都停产了。”王序好奇道:“你怎么好这口?”

    悬川摇摇头,神色流露出一些怀念:“忘不了。”

    尽管记忆被干扰,但是一些滋味,总是忘不掉。

    王序走后没多久,览星就回来了。

    “悬川哥,你买了什么?”览星从巷子里出来,好奇地看向悬川手里的一罐糖。

    “糖果,你尝尝。”悬川将罐子递给他,见他只有一个人出来,问道:“这铺子店主怎么一去不返?”

    览星取了一颗糖,含进嘴里,得意地笑了笑:“估计是在默写我的方子。”

    这果蔬摊位的店主也在自酿酒,他今天摆了一坛在桌上,览星浅浅尝了一口,味不好,便与他提了些建议,那人见他颇为懂行,便拉着他去自己家,说要他看看到底哪里不对。

    一日过得很快,临海镇除了入目耸立的墙壁,还有值得一去的地方,那就是——海边。

    傍晚,他们来到了港口。

    时间没过多久,却感觉比之前的十年过得都要富饶。

    览星不爱穿厚实的衣服,昨晚洗漱前,只从悬川柜子里取了一件衬衫,悬川担心他冷,这才在出门是又套上一件风衣。他似乎还很喜欢海,悬川看见自己的衣服在他的身边随风微微摆动,见他跳上堤岸,又转身,背对着阳光,微微俯下身,向悬川伸出自己的手。

    他手指修长,但里面埋着茧,与悬川常年在训练场养出的茧不一样,那是一次次危险带来的淋漓鲜血,悬川站在他的影子里,往上看,与记忆里的览星简直像是两个人,无论是身体的发育,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肩膀宽阔结实,伸出的手臂充满力量感,线条随性又利落地舒展,额发微微垂下,底下的眼睛亮亮地瞧着他,与朝阳里的海水一起泛着晶莹剔透的喜悦。

    悬川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握紧,然后,一道来自他人的力牵动他的胳膊,将他带到更高的地方去。

    “为什么把头发剪了?”悬川突然又问了一遍,紧接着,他想起览星已经回答过,他又问:“为什么会想留长发,我记得过去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想这样做。”

    悬川知道,览星可能是个怕麻烦的人。

    览星看着海洋,波涛汹涌,同时又平静得像是一块巨大的镜子,反射除了它自己的一切。

    “在洞xue。我们有个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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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川发现,他也不再为览星说出这个词感到惊心动魄了。

    “每当有人去城外,家里的孩子、妻子或者丈夫,会选择在那段时间不去修理自己的头发。”

    “因为害怕触霉头或者什么复杂的忌讳,”览星语气一顿,他有些害羞似的,继续说:“我更喜欢的解释,则是是这样一来,头发就成了计量时间的单位。”

    时间有了实体,它留在了头发上。

    “你为艾尔留过头发吗?”悬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艾尔很少在外面呆很长时间。”览星看着悬川,轻声道:“再后来,就没机会了。”

    尽管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艾尔具体因为什么才被谋杀,览星也能猜测到,大概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违背了外面世界的规矩。

    在洞xue里被抹杀,好比用橡皮擦除笔迹那样简单。

    想到此,悬川又问道:“洞xue的人是不是不能正常生育?”

    “嗯,在我们的记忆里是没有的,”览星点点头,“直到我们出来之后才了解到,其实小孩不从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们还惊讶了好一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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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微微自嘲的口吻说出来自己曾经面临的境遇,悬川学着他想释然一笑,可嘴角甫一提起,心疼却像是海水一样密密麻麻地翻涌上岸。

    悬川微微抬起手,因为,他忽然想抱抱览星。

    “裴教官,你旅行回来了?”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身后砰的一声响起,将悬川的胳膊打落回身侧。

    是查尔·弗里德兰德。

    他龇着一口大白牙,傻呵呵地看着自己的教官,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打断了什么事儿。

    这孩子真是不会读空气啊。

    悬川今天再次领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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