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人的七世秘辛_第十七章|等我回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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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等我回来 (第1/3页)

    夜斐连用了三日药,自己给自己诊脉时,察觉毒性已褪了八成,即便不再用药,毒素也会渐渐排净。

    戚孤鸣陪了他整整三天,这三天他二人相处的时间,比过去八年还多。

    他适应了戚孤鸣的霸道缠人,但戚孤鸣却要动身入京了。

    他服完最后一剂药,戚孤鸣在他面前理好衣装,回来牵了他的手。

    “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他随口问道:“如果朝廷不放你走呢?”

    戚孤鸣眼睛一亮,他攥紧夜斐的手,喜悦之余狂妄地说:“我要和你在一起,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夜斐好像被团火燎了一下,刚想抽出手,戚孤鸣就乖乖放开了他。

    “其实,你没有必要绕路先来见我。”

    “确实,先去面圣辞官更快些。”戚孤鸣一顿,故意贴得极紧,逼得他目光躲闪,“但我忍不住,我太想你。”

    他想到戚孤鸣在朝中的名声,不免有些担心,就提议道:“不如等我徒弟回来,让他护送你回京。”

    他早就写了信,他爱徒理应在回来的路上了。

    “不必了,让他替我守着你吧。”

    他没有多劝,毕竟这是戚孤鸣自己的事。

    他送戚孤鸣下山,这人在山阶上走出几步后突然回过头,一动不肯动了,他正疑惑,对方却伸出手来,一定要他握住才肯走一样。

    凭栏台虽不算热闹,但时不时也有门徒来往,看见他难免喜出望外,停下唤他“楼主”。

    大庭广众,他不愿引人误会,便说:“不要胡闹。”

    可他走出老远,回头一看,戚孤鸣还站在原地,朝他伸着手。

    两人一上一下僵持许久,引得许多门徒围观,他是个从不妥协的人,可仰头望着戚孤鸣的俊脸,对着这人催促、埋怨、倔强的目光,他竟然,没有原则地走了回去。

    他的手抬了一半,就被戚孤鸣一把抓住,牵到脸前响亮地亲了一下。

    “真乖,自己上钩了。”

    他被亲过的手背又麻又烫,没有知觉了。

    戚孤鸣笑着牵他下山,一路上啰啰嗦嗦和他说了许多话,从前他二人走过的每一条路,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许多事,戚孤鸣提起,他才想起来。

    原来自己,忘了那么多。

    看着戚孤鸣十数年不变的天真诚挚,他难免诘问自己,甚至心中,有抹淡淡的后悔。

    他想,起码以后的事,他要记牢,决不能再忘了。

    戚孤鸣没让他送太远,中途便停下来让他回去。

    “里面的药丸早化了吧?”戚孤鸣和他说着悄悄话,“你这样在外面走,很不舒服吧……”

    “戚孤鸣!”

    戚孤鸣笑着退开,“回去吧,下一次把你弄湿的,可就不是一粒药丸了。”

    他身子一烫,竟觉得yin毒全然未解,分明是要发作。

    戚孤鸣恋恋不舍,与他对视良久,欲言又止后,还是下定决心转了身,不敢再回头,怕自己再也走不动。

    “等我回来,夜斐。”

    许多话,他忍不住想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夜斐看着他的身影一步步消失,自己浑身燥热地站了许久,才心乱如麻地转身回去。

    戚孤鸣下了山,和部众汇合后,便立即动身离开十二楼地界。

    骑马行至凭栏台不远处的乔木林外时,他突然勒令众人停下,下马以后,他神情严肃,挥鞭让马独自向前。

    众人诧异不已,然后便看见那匹骏马在空无一物处离奇地四分五裂。

    一阵淡淡白烟自林木后飘出,众人惊惧后退,戚孤鸣挥剑扬开身前漫来的烟气,同时命他们取下酒袋,把酒洒到地上。

    众人照做后,烟尘果然淡去不少,但不远处稀疏林木间白烟依旧浓烈。

    一道人影从烟尘中缓缓步出,那人身姿颀长丰逸,步履却慵懒贵气,很像戚孤鸣懒于奉承的龙子皇孙。

    “你就是戚孤鸣?”

    随着一声发问,来人步出尘雾现出身形。

    戚孤鸣眉头一皱,因为这人比他预料得还要年轻,还要俊美。

    萧夙两手空空,身无兵刃,容貌风流却神态痴狂,眼中有种久病沉疴的疲懒黯淡。

    他发间银丝缕缕,看起来发色成灰,其实他发色极黑,但那只是从前了。

    戚孤鸣打量着他,一眼便明白,这人比他父亲还疯,或许那种疯症,自出生起便在他血脉里流淌,只是他生父中年才开始发疯,而他疯得更早。

    萧夙停下来,仰头望了望凭栏台方向,自言自语道:“他还好吗……”

    “他很好。”

    萧夙猛地看向他,眼里阴风一过,然后一笑道:“你是他什么人?”

    戚孤鸣说:“旧人。”

    “哪种旧人?”

    戚孤鸣收剑一笑,“你觉得呢?”

    “你为何会有他的玉牌?”

    “你想知道哪种‘为什么’?夜斐只有这一块玉牌,他的玉牌,只会给与他性命一样重要的人。”

    萧夙脸色一沉,“那你为何有?”

    戚孤鸣目光一凛,不仅毫不退让,反而极尽挑衅,“如果非要回答,我只能告诉你,是因为他将我,视作性命一样重要。”

    萧夙一瞬间不动了,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

    许久之后,有一阵阴冷的声音飘到空中。

    “我要杀了你……”

    雾气再起,浓得不是几壶酒能压得住的了。

    戚孤鸣立即回头让部下退开,可他只看到nongnong迷雾,身后却没有一个人影。

    他愠怒出剑,萧夙两眼冷漠无光,负手而立避着他的剑锋,剑刃离他颈项永远只差毫厘,而他只能一次次无功而返,出招时还要屏气凝神,以免受这怪烟影响。

    他知道萧夙除了用毒用蛊外,用刀用剑也得心应手,却不明白对方为何不真真正正和他交手。

    萧夙不仅不出手,反而避着他的剑刃退入迷雾,不见踪影了。

    烟气也在此时开始消散。

    戚孤鸣挥剑搅散最后一缕烟尘,四周景色恢复如初,他身后人马尽数倒地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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