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人的七世秘辛_第二章|天价悬赏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二章|天价悬赏 (第2/3页)


    他只知道同一日,他的师父也死了。

    后来的他,接替师父夜斐之位,成了十二楼新一任楼主,对内对外,比他师父残忍残酷得多。

    在他的手段下,十二楼愈发坐大,再难有杀手组织能与十二楼并立。

    他一直杀人,酷爱杀人,直到再也杀不动人,才被迫“放下屠刀”。

    这便是他的前世。

    没有什么新奇,只是江湖中一时的翘楚,一方的霸主,他甚至没有什么桃色艳闻,除了血色,可以说是很刻薄无趣的一生。

    而这一世重历呢?究竟会有多大不同?

    这些事,他六年来想了许多次,却根本没有答案,阴阳镜也不给他答案,似乎现在,谁都给不出答案。

    他的思绪被外头一阵呼唤搅乱。

    “师兄!”

    他倚窗斜望一眼,瞧见一位锦衣少年提着个小小食盒,腰胯银剑,玉带风流,正踏过水上石柱,意气风发朝高处这小阁走来。

    十二楼总部凭栏台,矗立在岭南千峰百嶂中,有时云雾缭绕如在仙境,有时金光璀璨如登红日。

    这一日就是个好天气,而他的师弟夜南风,像极了一只放出笼的金毛,在晌午日光下,被照得肤白如玉,长睫泛金,而那双恍如牵绳拴在他身上的眸子,更在天光下泛着揉碎的银光。

    十几年前,暗器名家江南崔氏遭人屠戮满门,唯一的幸存者——崔氏本家最小的嫡公子崔凌意,被当时恰好路过的夜云轻给救了下来。

    崔凌意入了十二楼,拜在夜斐门下,成了苏孟辞的师弟,也就是如今的夜南风。

    苏孟辞不明白,把一个埋在废墟下,差点被烧成灰烬的孩子提了起来,算得上什么恩情?值得这人十数年如一日地对他好,把他当成亲哥哥一样的好。

    只是因为这人曾是丧家之犬,无依无靠,而他拉过他的手,喂过他一口粥吗?

    夜南风从前的金枝玉叶、家庭和满,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但他能想象,这人从前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是一种哪怕看着,也教人觉得热闹、喜悦、暖洋洋的生活。

    难得这人能不被落差击垮,不被仇恨蒙蔽,还能与人为善,常带笑颜。

    可惜在江湖之中,杀手之间,无人在意一个人的从前如何,无人会可怜你、尊敬你、夸赞你。

    能活,便自己好好活,不能活,我倒可以让你解脱。

    这便是他们与人相交的规矩。

    夜南风已到了门前,他从来不会去迎,不会替他开门,毕竟是这人自己要来。从前已有许多次,这人在门外,在狂风大雨、冰雹冷雪下,矗立着等他。

    而此时门开着,夜南风进来时,被风吹乱的碎发垂落眼尾,看着有些湿,只能是汗沾湿的。

    他正要出门,便取了刀挎好,到门前去看了眼。

    夜南风却抓住他手腕,拉他到桌前去,打开食盒给他看。

    “我今日下山,买了一些点心,从前在山下都没有见过……”

    他瞥了一眼,“我没有说过我吃甜。”

    夜南风的手仍抓在他腕上,“可师兄也没有说过不吃……”

    “你生在江南,这是你的口味。”

    夜南风垂下了眼,他常常这样,恍若不知自己貌美,更不知自己已经成年,跟小时候一般,稍有失落,便这样垂下眼,使得浓密长睫帘子般遮住眼眸。

    小时候这样,是因为他常哭,而师兄不许他哭,不愿看他哭。

    可他现在,已长得比苏孟辞还要高了,不再像小时候那般,长睫一垂,就什么都藏住了。

    如今这样,便让眼尾那颗泪痣,更像一点真真正正的泪了。

    “枣泥糕、龙须酥……我小时候很喜欢,常常吃。”

    “现在也喜欢,就自己吃吧,没爹没娘,正好没人管你了。”

    他不是夜南风的爹娘,自然不管这人蛀牙。

    夜南风轻挑起长睫,倒不至于像小时候那般两眼一湿,只是一鼓作气后被针扎了一样,有些瘪。

    “……我想让师兄尝一口。”

    “我并不想尝,也不会喜欢吃的。”

    夜南风抿了抿唇,咽下了什么,没有再说话。

    他二人早上比武,苏孟辞见他出招毫无杀气,便训斥了他一番,之后便不见他人影了,原来是下山去了。

    “你一声不吭下山,就为了买几块点心?”

    夜南风立即摇头,解释道:“是明公从江南来找我……”

    苏孟辞都快忘了那人了。

    夜南风口中的明公,全名明思终,是个十几岁起便在崔家效力的家仆。

    想当初崔门暗器天下无双,崔家兵刃、火器、毒药生意遍布四海,江湖各门各派都力争与崔氏交好。崔家虽不闯江湖路,却能够声誉滔滔,富甲天下。

    明思终半辈子都替夜南风父母料理崔家生意,后来崔氏灭门,无数密器典籍被毁,但仍有一些小生意可以维持,明思终便在江南继续守着。

    虽说恩公已经不在,但他仍旧忠心耿耿,一心只有崔家小公子,尽心尽力,总想着有一日,崔家还能东山再起。

    但也只是他想多了,正是什么都不懂,才会那样天真。

    苏孟辞问:“他来找你回去?”

    夜南风点点头,又摇摇头,敛着眉说:“也不算,你知道的,他常常那样叨唠,但并不固执。他来,还是为了给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