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怕疼 (第2/3页)

人能敌的武功，有了滔天的声誉和称得上一人之下的地位，他什么也不缺了，从这以后，他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

    他摆脱不了那个险些让自己送命的雨夜，他忘不掉那个披着月色而来的男子，他更不想忘。

    而陆葵曾怒不可遏地撕了他的画。

    “我要你画我！”

    可很快陆葵便不再管他了，因为即便对着她画，他也把她画得不像、不美，比画上那个男人差多了。

    她哼了一声便扔下画走了。

    他只会画一个人，他画了成千上万张，画到仿佛与那人朝夕相处了整整六年。

    其实他只见过他一面，从那以后的每一日，他都在等，等一场重逢，等一次报仇。

    戚无别醒来的时候，雨还在下，但很小，很温柔。

    他望着床顶发呆，他还发着烧，昏沉沉的，但他察觉身上很轻，身边也空无一人。

    过了一阵他才挣扎着坐起，然后一转头，他便望清了这间卧房，看见了窗外小院。

    他一瞬间愣住了。

    即便许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哪里。

    可他不敢相信。

    他记得自己浇着冷雨高烧不褪时说了什么，他说“带我回家”。

    他以为自己会在十二楼，他没有想过，他怎么也猜不到，自己会在这里。

    那个人所谓的“家”，是这里……

    他伤口一痛，浑身烧得更厉害了，可比起疼比起烫，更清晰强烈的感觉来自胸口，心中那种说不出的滋味让他喘不过气。

    他恍惚地张望，屋内只有他，是不是从始至终都只有他……

    隔窗看着熟悉的小院，他在一个眨眼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个人救了他，带他回家，养他长大，陪他在这里练功练剑，看雨看雪。

    他突然捂住胸口，十分用力地压下那种清晰的悸动，他侧眸看到了自己的衣物，然后他伸手取出了一个乌金手环，紧张地套在了手上。

    好像戴上它，就锁住了方才那个梦。

    一阵脚步声慢慢靠近，他猛地抬头，像一只鸟儿一样，敏锐又脆弱地眨了眨眼，长睫轻扇了两下。

    苏孟辞端着盆水走进屋，看到他时有些吃惊，然后脸色一暖，终于安心地松了口气。

    “你醒了？”

    戚无别呆呆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一戳就破的泡泡，一片一摸就散的云。

    他把水盆放下，刚走到床边，还没说话，就被戚无别一把拉到怀里。

    他身上也有伤，突然被抱住时腰更是一痛，可他被戚无别的身子一烫，又看见了戚无别左臂满衣的血迹，就不敢动弹了。

    “怎么了……”

    戚无别烧得厉害，更疼得厉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疼过，疼到他难以忍受。

    “疼。”戚无别埋在他颈边粗喘，“疼得要死了……”

    他想推开戚无别，看看这人伤口状况，可他刚一动弹，戚无别就不安地抱紧他，嘞得他胸口一闷不说，颈上还一痛。

    戚无别咬了他，咬在他脖子上，咬得死狠，咬得他生疼。

    他忍不住要还手了，戚无别却松开牙，在他颈边轻舔起来。

    他一惊，“你干什么？”

    “我说了我疼，为什么不让我抱？”

    “那也不能……也不能咬人呀。”

    “那应该怎么办？”戚无别自他颈边抬起头，双唇蹭过他下巴，“你教教我，疼得要死了，应该怎么办。或者说，从前这种时候，你是怎么哄你师弟的？”

    戚无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何况是苏孟辞了。

    “什么跟什么……”

    “既然对我说过的话，早就对他说过，那就把对他做过的事，都对我做一遍。”

    苏孟辞听得一头雾水，赶紧摸了摸戚无别额头，察觉他烧得烫人，才明白他是神志不清在说胡话。

    戚无别瞳仁轻颤，被他一摸后握住他的手，焦躁地问：“你也这样照顾他？他每次生病受伤，你都照顾他？”

    他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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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是怎么熬的吗？”戚无别露出种极痛苦的神情，“你凭什么只对他好，你为什么……要对他好？”

    “我、这……”

    戚无别眼神一阵冷一阵热，冰火两重一般的极端，爱恨交织一样的复杂。

    “为什么不哄我、骗我，让我也对你死心塌地？”戚无别捏住他下巴，凑到他唇边胡乱地说着像是真心的话，“我不配让你花心思哄骗吗？到底要如何，才配得上……”

    他手掌翻来覆去贴着戚无别额头想替他降温，“你烧糊涂了……”

    戚无别却凄凄一笑。

    “何止？我是疯了。”

    既然已经疯了，不如疯得彻底一些。

    苏孟辞眼前一黑，回过身来已经被他按住后颈堵上了双唇。

    戚无别肆无忌惮地吻他，撬开他的齿关，舌头舔弄得他浑身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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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碍于戚无别的伤，不敢用力推拒，却让这个吻愈发若即若离的缠绵。

    “你的味道好甜……”戚无别捏着他下巴，退出来时意犹未尽地看着他，“你也让夜南风尝过吗？”

    他的脑子已经被挖空了，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被亲了几下就浑身酥软，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