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主人后,他超神了_35事事记仇,该忙不过来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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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事事记仇,该忙不过来啦 (第1/1页)

    姜念明瞧谢无咎十分不顺眼。

    这世间最可恶的就是慨他人之慷的道德君子。

    尽管在姜念明的标准中,谢无咎与传统的道德完人不太一致,可那循规蹈矩、怜惜弱小的正道之风依旧熟悉得令人作呕。

    姜念明在谢无咎的屋外驻足。

    听着里面细细索索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穿衣,只是气息孱弱无力。

    姜念明被长生诀强化的生命力量感知中,普通人如同烛火,内功高手如同火炬,谢无咎却像是将熄未熄的余烬,弱小的可怜。

    虽普通人中也有奇才,可十步之内,对方又残又弱,姜念明自认还制得住这连命都折了大半的病秧子,因此反倒生出几分万事都在掌控之中的安心和沉稳。

    进门的时候,才发觉谢无咎的屋子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无烟无煤,暖意融融。这玩意儿在王府并不稀奇,可也是主子们才用得上的好东西。

    姜念明眼角一挑,倒是没有向王府管事告发的意图,可联想到自己缺衣少食,就生出几分浮躁的不满。

    “病秧子,喝粥。”他心里觉得自己为着些吃食炭火生气,显得小气,可心中郁郁难解,就表露在对谢无咎的态度上了。

    原本欺负人的顽劣心思也收了起来。

    他转身就要走,这时候谢无咎还没出帐子,那一层帐很单薄,是稍微动作大些就会露出隙缝的,屋子里房门紧闭,光线暗淡,依旧可以看到帷帐后影影绰绰的身形,单薄得不像个成年人,正撑着床面坐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一道隙缝,谢无咎低哑的声音响起:“多谢。”

    姜念明才发觉男人的手也能这么漂亮,看上去又干净又修长,应当是能抚琴作画的手。

    可惜了是个病秧子。

    他收回了目光,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不用谢我,老头子让我照顾你,你要谢就谢他。”

    老头子没让他照顾人,也全无为他们相互引荐的意思,姜念明只是寄居的落魄人,与这对古怪的师徒没有任何关系。

    姜念明只是下意识地撒谎。

    然后他就有听到了熟悉的咳喘声。

    熟悉的铁锈味渐渐弥散开,姜念明蹙了蹙眉,才确定血腥味不是他的错觉,嘟囔道:“病秧子。”

    未曾想就这微弱无声的一句都被人给听见了。

    “咳咳……我偶感风寒,让你见笑了。”

    谢无咎的声音平平淡淡,礼节上毫无错处。

    可姜念明偏又觉得刺耳了。

    “怎么?我狼狈落魄,你非要来看我的笑话,轮到你了就遮得严严实实。风寒?不愿意解释就不必解释,何苦骗我?”

    姜念明就是不喜欢谢无咎文雅平静,人家是温文尔雅的白玉,反倒衬得他好像是块棱角分明的石头。

    很不值钱的样子。

    谢无咎一时间没有搭话,姜念明心中失望,觉得谢无咎也不过是个令人乏味的道德君子。

    那些无意之中展现的尖锐本性好像也成了麻烦,日后终究是要遭人猜忌怀疑的,左右谢无咎只是一个普通的病入膏肓的病秧子,若是死了也就是时运不济。

    死的悄无声息,就没有人知道是他动的手。

    姜念明被激起了凶性,下意识地开始抠挖手臂上的伤疤,那些因为割腕取血而留下的伤痕如同盘虬的黑藤,深入袖中,阴森可怖。

    火盆就在不远处,出去的时候滴落一滴精血,再把门合上,足以毒杀这个文弱男子。

    “抱歉。”谢无咎的声音打破了姜念明一时的妄念,“我昨夜受了凉,这才引得旧疾复发,原本也是不想让你担忧。”

    姜念明知道是自己蛮狠不讲道理,乱了与人相交的距离和本分,原以为是又要被人不喜的,谁知谢无咎竟主动道歉了。

    原本浮出水面的乖戾性情就又套上一层伪装的外衣。

    谢无咎就是在这个时候掀开帷帐的。

    高挑的青年比姜念明昨夜见到时还要苍白,眉目中的病弱倦意沉沉,就如压在远山上的苍雪,皑皑的一层覆盖着就不见生机。

    见到姜念明送来的粥时,怔忪了一瞬。

    姜念明霎时就又黑了脸:“瞧不上?瞧不上就算了。”

    白粥浸透了苦涩的药味,颜色也泛着褐,看上去确实不像好东西。

    说来好笑,姜念明假惺惺送粥,本就是不在意谢无咎怎么想他的,此刻却想要放纵着心性和谢无咎别苗头,俨然是被刺激红了眼。

    ——他又忘记了原本心中还回转着要毒杀谢无咎的心念。

    姜念明胡乱伸手去抓桌上的碗,谢无咎一错眼见他袖子上染出的血痕,顿时沉了沉眉目。

    姜念明没能看清谢无咎是怎么出手的,眨眼间谢无咎的手指就错在了他的手腕上,还没有提起抗拒的意识,就摊着手腕任由人翻看。

    谢无咎的语气冰凉,竟有几分不怒自威:“他们逼你放血了?”

    姜念明心中惊骇万分,脸更是被打得啪啪响——原本还以为谢无咎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呢。

    人家出手何等高明,他竟是毫无反应,这说明在这么近的距离里,若是谢无咎要杀他,他全无反抗之力!

    姜念明闻言眯了眯眼睛,翻着手腕饶开对方的钳制,唇边勾起一抹讽笑:“公子知道的可真多,既然知道我是药人,那就是知道我是这北辰王府的公子咯?既然知道还又是施恩,又是亲近,是想要烧一烧我这冷灶,好去王爷面前讨赏?王爷厌恶我至深,视我为此生污点,恐怕要叫公子失望了。”

    他对谢无咎生出警惕,又拉了拉手腕的衣袖,遮住不堪的疤痕。原本被撕扯开的伤处还在发疼,他却好像没感觉似的,垂着眼就要收拾走桌案上的白粥。

    “想来,公子也不是真心要与我相交,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用作款待,这白粥留下也是不入眼。”

    他衣袖上的血迹很浅,本就是他下意识抠破疤痕才留下的浅伤,放着再过一会儿都是要自己痊愈了,此刻衣袖上的星星点点也好似是沾上了梅花花瓣。

    谢无咎确认他的伤痕确实不像是被迫取血,这才放任他抽手。

    他动作也不慢,在姜念明取走粥碗之前,他先一步抬手端起了白粥:“谢某谢过公子一翻好意了。”

    略带褐色的粥闻上去苦涩,明晃晃的下药了一般,谢无咎面色如常地饮过,这才见姜念明正愣愣地看着他。

    见他回望,便又移开了眼睛,抿着唇,这回是没有再说些怪话了。

    谢无咎请他坐下,他也乖乖的听话了。

    回神的时候,姜念明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妥善上药。

    一点点清凉感从手腕上散开,不疼,用的是好药。

    姜念明张了张嘴:“你这人真奇怪,我说了不好听的话,往坏处猜测你的用心,你都不记仇的吗?”

    “若事事记仇,我该忙不过来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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