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3/3页)

一点也不在乎那个员警，甚至觉得自己该感谢他，才能有现在的生活。

    才会遇到蓝瑾韶那麽有趣的人。

    蓝瑾韶原本只是一颗稍微重要一点的棋子，在发挥价值後马上就会Si在特殊侦查队的失魄手中，然而她却不断打乱计划，试图从没有出口的陷阱内撕咬出一个破洞。

    他趁蓝瑾韶上班时进入她的住处，在她没有设置密码的笔电里留下沈毅斌的研究报告，将开机的笔电放在她一进家门就能看到的客厅桌上，然後去那个老教授家中等待蓝瑾韶上门。

    沈毅斌被他踩在脚下，白发被打破的红酒浸Sh，沈毅斌发觉他是个失魄後就不再浪费力气挣扎，h慕逢强化听力聆听门外的动静，对门的大学生一边打电动一边咒骂送头的队友，楼下的夫妻在争执该不该送孩子去才艺班，隔壁的上班族正在看影集，去除他脚下的老教授，h慕逢有种回到当律师那段日子的错觉，在没有出门狩猎的夜晚，他倾听邻居的动静，将他们的对话分门别类，从中提炼出人类想活下去的动机，给毫无动力的自己作为参考。

    一声巨响重新竖立过去和现实之间的界线，蓝瑾韶破门而入，并在邻居们闻声而来之前踹上门以免牵连他们。她这两下动静太大，在h慕逢未能及时撤回正能的耳朵内撞出嗡鸣声。

    蓝瑾韶在h慕逢把水果刀扎入沈毅斌的後心前踹开他，迅速弯身拉起老人，刀子在沈毅斌的背上拉出一道伤痕，他脚步踉跄着被拉到蓝瑾韶身後，蓝瑾韶徒手挡下h慕逢补的第二刀，本来抓着沈毅斌的衣领的手改成推他一把，示意他赶快离开。

    h慕逢没有给他机会，大量负能直扑他们两人，负能所及范围太过广阔，蓝瑾韶不知道他的负能有什麽效果，只能挡在沈毅斌前方y扛下来，双眼因为突然变得太过刺眼的灯光不自觉眯起，h慕逢趁机闪身到沈毅斌逃向门口的路径上，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蓝瑾韶的反应b他预期中还快，利用被他放大的听觉抓出他的位置，一记手刀砍在h慕逢的手臂上，h慕逢握刀的手被打偏，斜刺入沈毅斌的腹部，蓝瑾韶抓住他的手腕b迫他松开刀未果，整个人狠狠撞到他身上和他滚到Sh漉漉的地毯上。

    h慕逢在她撞上来之前拔出水果刀，再次释放出负能，不过这次的目标准确瞄准沈毅斌。身上两处刀伤带来的剧痛压垮这名老者，让他寸步难行。「何苦呢？你一个人救不了他。」h慕逢发力掀开压在他身上的蓝瑾韶，揪住她的衣服将她重摔在地上，用负能包住的拳头落在她的脸颊上。

    蓝瑾韶因为放大的疼痛咬牙切齿无声骂了一句，大概是要他去Si之类的话，随即用脚g住他的大腿，阻止他起身去找沈毅斌。「老师，拿你的枪……」蓝瑾韶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制住h慕逢，只能从嘴角b出气音。

    h慕逢压低音量，确保自己说的话在蓝瑾韶被强化数倍的听力中不会成为毫无意义的轰隆巨响。「那把改造枪早就被我搜出来了，这是为你好，万一沈教授趁这个时间连你一起杀了怎麽办？这样太委屈你了。」

    改造枪的存在已经曝光的消息让蓝瑾韶分神了一瞬，h慕逢cH0U出腿翻身，想先解决只剩一口气的沈毅斌，蓝瑾韶感觉压在身上的力道松开，紧追而来从後方扣住h慕逢的肩膀。

    h慕逢将她的手往前一扯，提起她的衣领给她一个过肩摔，蓝瑾韶砸在木制茶几上，成年人自两公尺左右的高度甩落下来的冲劲砸裂了茶几，即使知道过大的音量会使自己耳鸣，蓝瑾韶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h慕逢匆匆欣赏一下她痛苦扭曲的脸，算好时间往她的肚子补了一脚，将趴倒在地的沈毅斌翻成正脸向上，一刀刺入他的心脏。

    然後他转身，看到摆脱负能效果的蓝瑾韶睁开眼，脸上的表情混杂了愤怒、怨恨、哀伤等面对Si亡时会出现的情绪。

    唯独没有绝望。

    彷若飞鱼跃出波光粼粼的海面，坚信自己仍有脱胎换骨翱翔天际的机会。

    「特殊侦查局没有那麽蠢，你的存在迟早会被发现。」蓝瑾韶扶着茶几的边缘撑起身T，因为大势已去褪去急於救人的焦躁，神sEY沉地凝视地上的屍T。

    看来她已经猜出他等待她抵达之後才动手杀沈毅斌是为了让她成为凶手。「或许吧。」h慕逢不在意地耸肩，动了动戴着手套的手指。「但你会在那之间就被他们的失魄杀掉。」他话音一落，负能赶在他之前先一步袭向蓝瑾韶，看准她躲避的方向欺身向前抓住她的头，往茶几的桌脚反覆撞击，直到她短暂失去意识。

    他把沈毅斌的屍T拖到蓝瑾韶旁边，抓着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刀柄，拿出酒柜没有破掉的酒瓶一一打开，浇在老人的屍T和其他自己可能碰触到的地方，接着拿出打火机在各处点火，烧去自己曾经站在这个房间内的证明。

    在预期中，蓝瑾韶应该隐入黑暗之中，尽可能拖延特殊侦查队发现她的时间，好追查他背後的主使者是谁。没想到她居然任普通员警找上门，自曝失魄的身份引起特殊侦查队注意，甚至迫使他出面和特殊侦查队的失魄交手。

    不过那个人知道沈毅斌身上有三处刀伤後，就已经有应对计划，後续的发展没有偏离轨道太多，特殊侦查队也紧追蓝瑾韶不放。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他的同伴走进来，等他贴好最後一块纱布才说：「我们该出发了。」

    「时候到了？」h慕逢挥动右手臂，痛楚没有强烈到令人动弹不得，足够他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消息刚传出来，温颖Si了，蓝瑾韶杀了她。」

    h慕逢顿了一下。「蓝瑾韶呢？」

    「没成功逃走，被苏夜yAn解决了。」

    h慕逢回忆起他们最後一次见面时，蓝瑾韶身上刺骨的杀意和憎恨。「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本来还想再看一眼那样的表情。

    然後亲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