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夜 血统 (第2/2页)

经准备好了晚餐。

    “你的研究看上去很成功。”欧兹说，“我没见过会做饭的傀儡。”

    “只是成功了一半。”乌娜实话实话，她犹疑地问：“那个炼金物是战争制品吗？”

    欧兹不意外乌娜会猜到，他肯定了她的猜想。

    “如果投入战争的话，现阶段的仿制傀儡太脆弱了，只需要一个普通的爆炸魔法就可以把它们炸成碎片，加固需要更多的材料。”乌娜说。

    “正如我第一次和你说过的，我不需要完全一致。”欧兹说，“只需要足够的数量。”

    “没有问题。”乌娜说。她仍然没有问欧兹的目的，欧兹没有刻意隐瞒过她这方面的信息，时间久了这个聪明的女孩已经推测出大部分真相。她明白欧兹在她身上倾注筹码的用意，欧兹也明白乌娜默认了他所希望的立场。

    欧兹想起来，“你写信给我什么事？”

    乌娜惊醒了一样，急忙将手上的几封信递给欧兹。“之前克莱门特的异常已经打听到了，虽然您说并不好奇，但鸢尾那边出大事了。我的表姐妹们只知道一点。最后主要依靠了瑞杰娜。”

    “瑞杰娜？你和她现在关系很好？”欧兹调侃。

    在离开安基伦后，帕滕学院破例允许了瑞杰娜中途入学，前提是隐藏身份并以无姓者的名义。乌娜对她很照顾，两个女孩的来往日益密切了起来。

    “瑞杰娜和我说，柯西伊·克莱门特的血脉是假的。”乌娜凑近了，说话声小了下来，仿佛有人在他们后面偷听一样，和沃拉八卦时的模样像极了，“虽然还没有被剥夺姓氏，但人已经被送去了修道院。据说是克莱门特宴请属臣家族时，一个刚学习魔法的孩子贪玩将血缘魔法扔到了柯西伊·克莱门特和厄斯克因将军身上，然后所有人都被红光吓到了。”

    血缘魔法，最基础的魔法之一，可以检测三代亲属间的血缘联系，红色代表否定，蓝色则是肯定。

    “虽然第一时间就封住了所有人的口，但宴会上的其中一个伯爵正好是外交官员，在一周前的安基伦外交宴席上，他的夫人喝多说漏了嘴，被瑞杰娜听到了。尽管这位伯爵夫人酒醒后解释是误会，但没有人是傻子。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出是因为那些贵族忌惮克莱门特。知情的贵族都在猜这一代的克莱门特其实根本没有Omega。教授您......教授？”

    乌娜这才发现欧兹的表情有点奇怪，他的瞳孔放大，眼中没有焦点，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我没事。”欧兹喃喃道，“应该......没事。”他嘴里的苹果没有了味道。

    ···

    厄斯克因慢步走入连通地下室的通道，哪怕是爵位低微的贵族，宅邸里必定配备一层面积不等的地下空间，往往用来储藏家族的传家宝物和秘辛，又或许可以说成贵族的罪恶展厅。

    和上层的装潢类似，地下层并不潮湿阴暗，带有鸢尾图案的家具和地毯有序摆放在每一处合适的地方，中间的大厅呈圆弧形，墙体挂着历代鸢尾族人的画像，围成一个标准的圆，好像每一个画中人都看着圆的中心。

    乌拉诺斯和卡俄斯已经坐在那等候了。几个法师的面前有三个一模一样的高台，每一个台面上放着一个铜盆。

    厄斯克因将沾血的丝帕交给其中一个法师，自己则懒洋洋地陷入柔软的沙发中，眼神锁在法师们的动作上。

    盆中的液体分别混入了三个克莱门特的血液，三个法师嘴里飞速默念咒语，丝帕上的血液像活过来一样，自动与之分离，血在空中被分成三份，在法师的引导下，落入了三个盆中。

    又是一串复杂的吟唱，三束蓝光齐齐冲出水面，将地下室笼罩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法师们立刻弯腰退到一旁，头颅低垂着，仿佛也是没有生命的家具。

    乌拉诺斯站起身，走到高台前，盆中的水还泛着丝丝蓝色，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水面，激起一圈圈水纹，手指摩挲着濡湿的触感，他顿了一下，手握成拳又松开，缓缓垂到身侧。

    厄斯克因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滑稽又可笑，他想笑，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笑倒在沙发上，笑得眼泪流了出来。不间断的笑声在沉重的空气里扭曲，厄斯克因一只手捂着脸，指尖的缝隙里，蔚蓝的眼眸闪烁着黑色的恶意，“我要杀了他们。”

    黑暗吞没了卡俄斯的上半张脸，只能看见他没有弧度的平直嘴角，他抬眸看向角落处，“查到了吗？”

    “是的，老爷。”女管家走上前，垂眼低声汇报着，“当年的参与者已经找到并全部交代了，人现在被关在地牢下。”

    “注意别弄死。”卡俄斯说。

    女管家应声答应，又退回了黑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