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后 (第1/1页)

    沈青岩身着皇后婚服，虽冠带繁重，却仍然端庄从容地跪在了皇帝面前。两鬓流苏轻摇。

    “臣有罪。”其声如玉碎。颜如玉倾。

    皇帝嗤笑，无半分怪责，此事之荒诞倒也颇为有趣。

    “你meimei可曾寻得？”

    “还未寻见踪迹。”

    “她既武艺超群，随从亦非泛泛，定能逢凶化吉.”

    “青蕙顽劣，闯出了如此弥天大祸，还劳皇上挂念，臣愧不敢当。”

    “起来吧。”

    沈青岩起身，却不知该如何动作。

    “更衣。”

    他于是上前一步。

    皇帝瞧出了他潜藏在镇定下的生涩和慌乱，虽然好笑却还是提醒道：

    “皇后得先更衣，才能伺候朕。”

    又低声说：“让你的人进来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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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于床帐中对坐着。

    刚才短暂地将人支出去后，掌灯，掌茶，司衣，司更等很快都归了位，寝殿里的各处又站满了伺候的人。

    沈青岩也猜得出外头有多少各方眼线耳目盯着，脸一红，牙一咬，褪去了红色的寝衣。露出了半具玉体。胸前的两点粉色浅淡，几乎看不出乳珠的形状。

    皇帝倚靠在软枕上，颇具兴味地观察着他的举动与形容。

    “你在发抖。”

    “臣……臣妾惶恐。”

    皇帝捂住了嘴，眉目都笑弯了。此时朝堂上威严的少年天子不知去哪儿了，眼前只有个调皮促狭的少女。

    “皇后也知道朕是天圣玄体吧？”

    “皇上贵为天圣玄体，乃我大越社稷之福。”

    皇帝突然靠近沈青岩，贴着他的耳朵：

    “那你可知，圣玄可以让任何身体怀孕，玄甲平癸……”

    少女隐隐看见他光滑洁白的皮肤上寒毛倒立，欢快地低笑：

    “看来皇后要惶恐好些时日了。”

    说着瞥了一眼帐外，抱着“皇后”的腰肢滚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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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岩与沈青蕙虽不是双生子，但二人容貌相似之事，自沈青蕙入京备嫁之后便在贵族中传开了。

    且与寻常甲子不同，沈青岩语声素来清越，宫中迄今也未纳其他妃嫔，除了身量高些，他暂代“皇后”也无其他破绽。只是皇帝既为圣玄之躯，生育力极强，若“皇后”数月未有孕信，定会招致无端猜疑，生出是非。

    然而沈青蕙一直音信杳然，这么下去沈青岩觉得自己怕是真要身怀六甲，以塞悠悠众口了。

    “假孕？”

    皇帝挑眉：“若行假孕之策，必临流胎之虞。”

    又说：“圣玄骨血筋骨强健，真怀上了，还要夜夜侍寝才能保胎气茁壮，流胎之计难成，倒要让太医院起疑。”

    “难不成……你有意混淆皇家骨血，欲从宫外携婴代之？”

    沈青岩吓得一激灵，跪伏于软榻之侧。

    他今天“久病初愈”，终于以臣子的身份站在了朝堂上。朝会既散，又换上了皇后的常服才来的御书房。

    “臣不敢……臣只是……”

    只是想假孕计策一定会被驳斥，然后他就提出干脆真的怀个孕算了。

    “只是摄政王似乎已生疑窦，开始探听凤仪殿司寝侍人之口风。”

    “哦……这么快，”皇帝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半靠在软榻上，“摄政王耳目众多，恨不能掌握朕的一言一行，许是你过分谨慎了。”

    她看向地上的沈青岩，一时不知道这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究竟是真的担忧被摄政王捉到把柄，还是另有所图？

    她本以为沈青岩会在更早的时候跟摄政王交底，这样她就能看到对方震惊失态的样子了。没想到沈青岩战战兢兢地居然真的什么也没说，那可是个权倾朝野却曾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癸子，天底下最为尊贵，容色最为倾城倾国的男人。他难道不应该趁机与其结盟，哪怕虚与委蛇，为将军府也为自己谋取私利吗？

    既无趣，又让人捉摸不透。

    沈青岩恍若不觉圣意，低着头径自思量良久，猛地一叩首，一副横下心来的模样：

    “臣，臣愿意为皇上诞育皇嗣。”

    “能为皇室添嗣，此乃微臣之幸，亦沈家之幸。”

    “只求事了之后，陛下能宽恕臣妹及将军府之过。”

    皇帝侧过身：“沈青岩，抬起头来。”

    她盯住男人清透的眼，里头的惶恐已不可见，取而代之的是壮士断腕般的毅然决然。

    少年的帝王也生出了思量，面上却假作不快：

    “啧，给朕生个孩子，悲壮得好像要上战场似的。”

    “陛下言重，臣万死不敢。臣之言行，皆出于对陛下的忠心。”

    “臣自知此举或有不妥，然臣妹青蕙至今未归，臣若不担此重任，恐难以平息宫中及朝野之猜疑。”

    “都穿着皇后的衣服，就别一口一个‘臣’了。”

    “臣……臣妾失言。”

    一会儿“不敢”，一会儿“惶恐”，但皇帝让他抬头，沈青岩便抬着头，没有半分躲闪。哪怕才说出以甲子之身怀孕生子之事，也不见半分屈辱不快之色。

    除了神态坦然之外，沈青岩容貌本来也是一等一的，只是与摄政王那种癸子特有的妩媚风流不同，即使身着华贵的皇后常服，他周身仍旧一股清气，不染尘俗，俊秀非凡中自带超然之态，令人不敢直视，更不敢生出亵渎之心。

    “你知道怎么才能怀孕吗？”

    皇帝的本意是想逗一逗这清贵非常却又青涩不已的状元郎，但她忘记了自己虽是皇帝，在旁人眼里却也是个妙龄少女，较沈青岩又更为年幼，很容易就勾起了沈青岩作为甲子养育出的好胜心来。

    “……臣妾知道一些。”

    皇帝轻轻一挑眉，往旁边让了让，拍拍身旁空出的软榻。

    “试试。”

    沈青岩闻言，玉面染霞，却强自镇定，依言起身，缓步向前，轻解罗裳，最后褪得只剩下一件里衣，然后才在榻边坐下。

    “剩一件要朕帮你？”

    沈青岩红着脸只得继续，剩下一条亵裤的时候，皇帝忽然搂了上来。

    她的脸搭在他的肩上：“帮你也未曾不可。”

    说着话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胸前，一只手探入了他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