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3「幸福向你微笑」 (第1/1页)

    公车还有一段时间才来，我也不好没说一声就走，於是我跨过了公园的矮栅栏往她的方向走去。越走近便可以逐渐看到其他被上官挡住的小小身影。她的前头聚集了一只成犬和三只幼犬，看不出品种，应该只是土狗。小狗狗虽然T型正常，但是成犬骨瘦嶙峋，感觉没什麽营养。

    「是mama带着宝宝吗？」我在她旁边止步，手撑着膝盖弯腰问。

    「嗯。」上官回答。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专注地看着狗狗们，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乖巧的小朋友，真是可Ai。

    随後我才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摆着刚刚上官用卫生纸包起来的脱皮J块。

    原来是要给流浪狗的啊。

    我茅塞顿开，刚刚脑袋里的结一下子都被解开了。我愣愣地望着上官，心理思索着她以往所有被众人认定为奇怪的行为是否都像这样，只要看见她背後的理由，上官琉璃便没有像想像中那麽地难以理解。

    「你事先就知道这里有流浪狗？」我问。

    上官点点头，「之前看到的。」

    喔……原来上官是一个会关心流浪狗的人。

    「那为什麽要事先把皮剥掉？」我又问。要给流浪狗吃的话没有必要这麽费心吧？

    「因为那是炸的。」都已经是人工的J块了，这一点还有差别吗？不过我想，上官只是想要在能够做到的最高限度让牠们吃得健康一点吧。不得不说想得很周到。

    我又问了最後一个不解的问题：「好吧，那又为什麽要用卫生纸？直接用盒子装不就好了吗？」

    此话一出，上官抬起头来看我，有点难为地道：「因为……很占空间……」

    「占空间？」还好吧？而且嫌占空间的话用手拿着也可以吧？

    「……又很显眼。」她的眼神默默飘向了别处，我才发现她并不是为难，而是在害羞。

    ……原来上官也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啊。莫名的可Ai，怎麽回事啊？

    「你们在g什麽？」一个不知名的低沉嗓音突然从一边响起。我们同时抬头，看见一个脸sE不友善的老伯正指着我们：「你们不知道这边不能喂狗吗？牠会越聚越多！」

    我直起身子，「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虽然我并不是真的特别怀有歉意，但我也无意要跟一个路人起争执，下意识便开口应对。只是老伯似乎不想轻易放过我们，怒气冲冲地说：「就是你们这些高中生！不懂事又Ai自作主张，流浪狗都聚集在附近，随地大小便臭Si了！」不知道老伯与流浪狗有什麽仇，又或是刚刚吃了什麽zhAYA0，他不肯就这样走开。又念了几句之後他看向了上官，几乎是直指着她的鼻子道：「你！我已经看到你很多次了！这里这麽多流浪狗就是因为你！」

    老伯得理不饶人的态度逐渐让我火大了起来，我站在上官前面挡住了他直冲上官而去的怒火，没好气的说：「请问流浪狗要在哪边聚集到底跟我们有什麽关系？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人类的弃养才会有流浪狗，要怪就怪全人类，怎麽样也不该只怪我们吧？而且喂一下又怎麽样？你没看到狗mama已经瘦到剩皮包骨了吗？牠还有小宝宝要照顾唉？只要稍微有一点恻隐之心的人都不会像你这样吧？」我心一横，无论内容有多麽滑坡还是多麽情绪勒索，脑中浮现什麽话都让它脱口而出。那个老伯大概没料到高中nV生会突然这麽凶悍，被我吓了一跳，顿时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们还在为了流浪狗争执，但其实那些狗狗早就因为这边的SaO动跑得无影无踪了。

    「你这个小孩子怎麽对长辈这麽没大没小啊？」老伯的声音b刚刚更大声，又接着说一些跟流浪狗无关的敬老尊贤话题，开始引来周遭的关注。一些多事的大妈开始在周边聚集，窃窃私语些什麽。

    我才想回嘴，上官突然cHa到我与老伯之间，对着老伯说：「牠们知道。」语毕，现场因为上官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陷入了安静。

    老伯半响後才回道：「你、你在说什麽啊？」

    上官面无表情地望向刚刚狗狗们跑走的方向，徐徐道：「牠们都感受得到。」她突然的介入就像是泼了火爆的现场一盆冷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无影无踪，老伯看起来很傻眼，而我只想笑。第一次领略到上官功力的人表情就会像眼前的老伯一样经典，幸好我已经习惯了。

    我猜上官一定是在指那些狗狗能够了解人类的情绪。虽然不知道她哪来的把握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不过关心狗的人会这样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那个老伯发现自己没办法跟上官搭上线，刚刚的怒火也被浇熄，若再挑起争端会显得他小肚J肠，只好口中一边叨念「遇到疯子」一边悻悻然离开。幸好在旁边看戏的婆婆mama见曲终了人也散了，没有人过来「过度关心」。大概也是觉得上官很奇怪吧。这样也好啦，自动过滤掉闲杂人等，特立独行也不是没好处的嘛！

    大家走得差不多之後，我看向上官，她虽然没做出什麽特别的表情，但她始终一直望着狗狗们离去的方向，我彷佛能看见她的落寞。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她安慰道：「没关系，就像你说的，牠们一定能感受到你的善良的对吧？我们下次再来就好了。」我在说话的同时也分心注意到自己这次的触碰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所以我的推论的方向果然错了吗？还是说其实我治好了？

    想到这个可能X，我心情不禁雀跃了起来，面向着上官的表情也忍不住带起了一抹笑容。

    然而这样的心情没有持续太久，我用眼角余光瞄见驶来的那辆公车上头写着我要搭乘的数字，我急忙一句话告辞，几乎是像跨栏选手那样跳过矮栅栏，在人行道上狂奔，最後惊险搭上。

    我在车上喘着气，随意找了一个拉环站定位置之後看向窗外，目光下意识地寻找着上官的身影，看见她也从公园里回到了人行道上，朝着我的方向挥了挥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想我远远看见了上官的脸上带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