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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相违 (第1/2页)

    二十四、相违

    那是瞬间之事。

    又是一声撼地,白周身形瞬间拔起,跃向林中。

    同时间行动的还有白商,甚至他来不及看向另外一人,便直追从弟身影而去。

    并不是说白商的反应特别快,而只是早有设想,并付诸行动而已。

    只见褐衣身影在林木间快慢交错,更是一道又一道的声响传出。

    如同拿着巨鎚敲打树木那般,每一次的声响传开便是树摇叶落,身形暴起。

    相较於白商在树g上腾跃飞窜的写意来说,白周更似一头野兽。

    至於师出同门的二人为何在轻功上会有如此差距?那是不言自明之事。

    白商能藉由双脚灵活的提气跳跃,在林间穿行自如,但白周不能。

    即使如此,白商仍只能紧紧追着白周,而无法反超或是拦阻。

    就算白周的行进多半只是简单的直线,但那暴起暴落的速度,以及本就是强用蛮力腾挪的方式,却让白商不好预测走势,更不好跳得太大,否则白周一个转折便能将白商甩开。

    虽说只要沿着巨响就能跟在白周身後,然而白商无法肯定是否还有其他人潜伏在林中,也不敢追得太远。

    就算x中有一GU无法克制的冲动,但他还是咬着牙紧追。

    最终,白周的身影停了下来,落在一处林间较为开阔处。

    白商随後跃下,望着那背影,此刻却又不之到要说什麽。

    「从兄,有话就说,何必紧追着不放呢?」

    剑未入鞘的白周转过身来,以锐利的目光望着白商。

    白商心头一震,略略暂着声音开口。

    「为、为什麽?」

    「从兄是指为何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还是为何做出这些事情呢?」

    这一刻,白周的表情带着嘲弄,语气存着不屑。

    那是从小看到大的面容,甚至可以说是家族中较为清秀的一张脸庞,可为何此刻如此扭曲,令人望之却步?

    「……」

    白商一时之间没有回答,白周便是开口说了下去。

    「说到底,我不明白从兄你此刻想做什麽。」

    白周耍着手中长剑,平搁到了肩上,如锄头一般顶着。

    「你会追来的可能X很多,但我最可能想到的只有两种。一是清理门户,不过从兄到此刻都没有拔剑,甚至连在追赶我的过程中都没有出手,所以我想这应该不是最主要的理由吧。」

    白周侧过身去,同时传来些许刮过什麽声响。

    那是白周系在腰间剑鞘刮过地方的声音,白周为此啧了一声,将其抬高了些。

    「第二大概就是从兄一贯的作风吧,什麽事情都想要妥协一番,就算出了问题也想要问问出了什麽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是最好,万万不可伤了帮内的和气……嘛,不是吗?」

    「我只是……」

    「只是什麽?想好好谈谈,让我们把心中的不满都说出来,好好说过之後一定就可以发觉各自的问题,到时候就能把这些问题一一处理好。」

    在白商记忆中,白周不是这麽饶舌之人。

    不,在听到文公子隐约提及真相的那一刻,他的判断就可能已经失准,但一个人可以隐瞒事情,唯独平时待人处世的X格不会变。

    从白周小时开始一贯便是寡言的X子,只会在些时候变得碎嘴多言,那就是他急的时候,所以白周可以判断出此刻的白周与他一般不安。

    「不,这事情已经不是帮中可以解决,无论如何都必须交由官府来处理,但在那之前我还是想知道……」

    「所以我说啦,从兄想知道什麽?」

    即使被打断发言,白商仍在尽可能压抑自己的情绪,只因为此刻必须冷静。

    「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打从一开始。」

    两人之间的对话并未明指什麽,但白商此刻只是想要确认而已。

    「所以高师叔也是?」

    「对,不过应该说是他拉我入夥的。」

    虽说已有心理准备,可此话入耳白商仍觉得眼前一片黑。

    如果白周与此事有涉,那麽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唯一可能的契机便是故人。

    只是一想到此事的来龙去脉,白商不由得心中一苦。

    「所以为什麽?你就这麽想要毁掉猎人帮吗?」

    「哈,从兄,你太高估自己了吧,说实在话猎人帮根本无所谓。」

    白周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累了,便将剑反cHa入地,但始终没有放松警惕。

    「我只是照着指示行事而已,从兄你与猎人帮恰好适合,所以才让你们踏入此局来替Si,如此而已。」

    「让猎人帮来背这个责任,对你又有什麽好处?」

    「真要说的话,是没有,不过这个小帮派大概也只剩下这种价值了吧,当成筹码随手丢上赌桌也不会犹豫,不是吗?」

    对此,白商踏前一步。

    「那是我们的归处!」

    白商可以理解白商可能的怨怼,但那不构成忍受此等暴言的原因。

    「不,从兄你说错了,那里从来就只是你……好吧,还有一部份门众的归处,对我来说那里什麽都不是,只是遮风蔽与的逆旅而已。」

    「你在这个逆旅到底生活了多久!」

    白周又是一笑,似乎对此颇为不屑。

    「我在那里生活了多久,就代表我失去了归处多久,这点从兄应该是最明白的。」

    「门派之事我当然明白,但门派既然无法重组,那就必须要挣得新的归处!就算无法让所有人回来,至少还有我们在!」

    「归处啊……」

    眼见白周呢喃,白商又是踏了一步,不过随即被白周的剑尖b退。

    「有一点我倒是觉得从兄说得没错,也就是失去了也要挣得新的,若是如此,从兄应该最明白我此刻到底在做什麽,不是吗?」

    剑尖直指,等同拒绝。

    白商明白了这点,几度皱眉犹豫,这才说出了结论。

    「你想要自己的归处,所以把这间逆旅当成筹码卖了?」

    啪啪啪啪!白周拊掌为此结论鼓赞。

    「从兄果然是明白的,只是被太多无谓的感情与惆怅苦恼,这才到现在才明白。」

    与其说是苦恼,不如说是有几分放弃了,白商如此想。

    同时,那阵如丝缠卷、若布包裹、似藤爬绕的内心却是收得更紧,紧得无法喘息。

    「我曾经在想,你是对猎人帮的何处不满……」

    「何处?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不是何处,是全部!」

    剑尖再度入地,哪怕白周的腿末绑着布条,此刻也隐约听得到他的踏地声。

    「从头开始说吧,猎人帮是什麽?我们习武时确实为了练习身法脚步而踏入林中,但那绝对不是为了用来打猎之用!你说要拱我当成帮主,结果呢?所有人都是看着你的脸sE办事,从以前到刚刚为止都是这样!更别说是更以前的事情了,你上别人的门去谈我的婚事,但别人看上的是你啊,连带艺投师这种事情都愿意了,你还认为有什麽好说的?」

    商贾之家看重的是财产,工匠之流也会重视技术,那门派视若珍宝的是什麽?不就是所谓的武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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