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任务背后（剧情章，任务来由，宋清嘉的部分身世） (第3/3页)

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顾遏到底有没有做过内部协调，还是说他手底下的人对此毫不知情，或许到死才隐约明白他们的顶头上司在拿他们的命换取信息。

    缪利嘉心浮气躁，单独把顾遏叫走了，去到一个信号绝对屏蔽的房间。她往沙发椅背一靠，对上顾遏依旧淡漠无波的眼神，觉得有条评论可能说得不错，他或许真的不在乎人类的生死存亡。

    “你知道，我决定不了什么，自己想想，怎么向公众解释，怎么处理宋清嘉。”

    缪利嘉开门见山。

    顾遏此人是靠某种执念行事的，而这执念就像疯狗脖子上的锁链，一旦消失或者断掉，他的行为将不再可控。那群老东西也知道这回事，却仍旧对他满怀期待，毕竟在看似平稳趋好的表象下，人类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们说他是唯一的“未知”，说未知就是人类的希望。然而，这个“唯一”在一个月前被打破了，被刚觉醒的红字一号。如果没有红字一号，那么，无论如何，哪怕他对人类充满恶意，等她任期满了，下一任大元帅都是他顾遏。

    而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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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一些传言，说的是顾遏养过红字一号半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爱得不行，然后上任大元帅还利用这个才把他和启明军收归联盟军之下——只能说，但凡和顾遏相处过就该知道这种传言有多离谱。

    他就算爱，恐怕也是爱的红字一号能为他带来的价值，比如用祂向联盟交换一些东西——红字一号不属于顾遏，但确实是顾遏找回来的。说来惭愧，红字组项目那么多年没动静就是因为七号实验室污染物泄露事故，相关人员死得渣都不剩，多年成果毁于一旦，其中重中之重的红字枝更是消失无踪……

    当然，这并没什么可指摘的，联盟用他，同样也是看中了他能带来的价值。按照那几个老东西原本的规划，等红字一号能基本控制自己形态，就让顾遏当祂的老师，亲自带。但若是顾遏实在不可信任，让丘老先生来顶上也不是不行。

    顾遏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屋里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拿了两杯酒，暗色透明的酒液在杯中平静无波，细腻的金沙在其下无序狂舞。是暗谧之夜，一种低度数的配制酒，金沙实际是气泡，只是让视觉效果更加绚烂。

    还有闲情喝饮料？缪利嘉皱眉，但还是接了过来，然后放到了桌上。

    顾遏抿了一口，表情不变：“解释，怎么解释？实话实说不就行了。”

    “但愿你会。”

    “要先给你们过一遍？”把酒杯放桌上，顾遏四平八稳地往沙发上一坐。缪利嘉看他这架势，差点以为被问话的是她了。

    缪利嘉对上那双暗夜一样幽沉的黑眸，没问他怎么发现房间里并非只有他俩，别开目光，点点头。

    顾遏简单交代了宋清嘉的真实能力，也就是超忆以及可被提取的记忆。但是提取的记忆只能被生物体读取，所以他让同样拥有超忆能力的异变体团队把记忆读出来，再制作成影片，以供更直观地研究。至于为什么向联盟隐瞒此事，只是他觉得给宋清嘉下任务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怕多了那孩子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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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利嘉觉得他意有所指，有些不解：“恕我直言，不管是你还是宋恽，能把青字枝这个名头成功挂他身上，就能证明他和往生枝的差距不会太大。你……还是你指的是指精神方面？我记得，往生枝在精神这一块，也不算薄弱。”

    “你甚至都不否认我对你们的看法。”顾遏一哂。

    “这没什么可否认的，这一切的最终不就是为了人类能收复故土吗？总得有人为此付出。”

    “嗯，你说的也对，是总得有人付出。所以我直接跟他们也这么讲吗？”

    “委婉一些。你把宋清嘉讲清楚就行，其他不用管，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质疑，我们会尽量配合你，证明你话语的真实性，前提是你没说假话。”

    “如果我说了假话……”

    “如果你说了假话，那也没关系，我们不会否认你过去的功绩。”

    “你们会否认现在的我。”

    缪利嘉挑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很简单，就说光明的引领者在前进途中被黑暗吞噬了，如今这副皮囊已被邪恶的污染物所占据。这种说法，在眼下这个时代，可信度还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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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讲清楚顾遏就离开了。

    缪利嘉等了半天，也不确定房间里另外两位还在不在，出声道：“您现在能分辨吗？”

    房间空荡荡，她隐约听到了自己说话的回音。过了两秒，空气微微扭曲，出现三个符号。

    缪利嘉看了一眼，懂了。意思就是：无法分辨顾遏是否在说谎，顾遏仍旧是“未知”；给顾遏向公众解释的机会，先观察再做处理。最后一个符号是道别语。还挺有礼貌。

    缪利嘉叹了口气，同样礼貌道别，又出了会儿神，感觉今天确实说了太多话，嘴巴都干起皮，随手拿起那杯没动过的，喝了一口——

    “呜哇——呸！”

    缪利嘉直接吐回了杯子，面色发青。

    什么玩意儿？！这酒过期了吧！怪不得他尝一口就放下了，她还以为是喝不惯。

    这瘪犊子，声都不带吱的。

    缪利嘉满嘴怪味，表情狰狞，又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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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不出所料，把宋清嘉的能力一说，很多人都提出质疑，要顾遏证明，不能上嘴唇碰下嘴唇，一说就完事。

    有人甚至扒出了顾遏的日程表，说反正马上就要给宋清嘉发任务了，不如就安排一些人一起进，最后出来时把宋清嘉的记忆一提取，再给同进的人读取，因为同一个污染区，哪怕不同人陷入不同的瘴或者阴阳景，幻象里的环境都是大致相似的，甚至某些细节会惊人地一致——到时候顾遏口中宋清嘉的“能力”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为了防止顾遏“透题”，接下来，严禁顾遏用任何方式联系宋清嘉，并且把日程上原本的污染区换成一个就连顾遏也不熟悉的作为试验地。另外，因为同进的人有普通军人、启明军人、甚至包括高能异变体和能力不错的普通人，综合素质参差不齐，所以污染区选了一个比较新、等级低的、不那么危险的。

    顾遏欣然同意，然而等到宋清嘉任务结束的那天，顾遏消失了一下午，次日陡然翻脸，直接否认之前的说辞，拒绝提取宋清嘉的记忆让众人读取，问原因只说无可奉告。众皆哗然。

    无奈之下，缪利嘉出面，表示顾遏疑似受到污染物侵蚀，将对其进行停职调查，启明军的最高指挥将由上上上任老元帅暂代其职。

    ……

    顾遏寒着一张脸，阳光从窗外斜刺进来，将他面部的轮廓线条切割得分外立体锋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而悬浮屏上缪利嘉还在慷慨陈词。

    “红字一号现在在哪儿？”

    试图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青年浑身一震，开口道：“杂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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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被烟云散带过去的。”

    “嗯，三天内，杀了她。”

    “什、什么？”

    “没听清？”

    顾遏微微侧头，逆光的侧脸仿佛刀锋拼接而成，青年吓得一哆嗦，赶紧回答：“我、我不行的。”

    顾遏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青年，直到人羞愧到脸色涨红，啧了一声，无奈道：“没说你，他去，你通知。”

    “他？！”青年差点破音，顾遏眉头一压，青年顿时噤声。

    听着脚步声远去，顾遏静坐了一会儿，缓缓起身，步入一侧封闭的小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