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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喜 (第3/8页)

说怕我腰疼,我给了他一脚,他嘿嘿嘿的笑。

    我们又往前走了几日,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

    有人在一直跟着我们,我确信。

    陆小少爷一般给人看病的时候是用左手,倒不是因为他是左撇子,而是因为他的右手确实有些不一样。

    他的右手能让枯木开花,让白骨生肌,任何疑难杂症只需用右手摸一摸就可以痊愈,在墓中他就是这样治愈了我的哑疾和天花。

    他说他以前不这样,是那场大病之后才这样,他说那日他在梦中遇见一头垂垂老矣的麒麟,麒麟见他来了,自断一角种入他的右手之中,告诉他这麒麟角可医疑难杂症,代价是分它几年的寿命,这本是强买强卖的买卖,却让那天生地养的神兽说的理所当然。

    我又问是不是要吸取他自己的寿命给麒麟续命,他说不是,是被医治之人的性命,但如果他不乖乖给人治病,它就会吸取他的寿命。

    他本不想活了,故意诊断错几次患者,逼得陆家不再让他接诊,只等着那麒麟吸取他的寿命,死后归还那麒麟骨,却不曾想大哥因为他一句玩笑一般的“还未曾娶亲,不能瞑目。”而将我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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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他在墓室之中为我看病,则是因为我们结为天地夫妻,寿元共享,他为我医治,实则吸取的是他的寿元。

    我又好气又心疼,质问他怎么不告诉我,他说他没想起来,光顾着看我长得好看,舌头又好吃,顾不上那么多了,说着又扑上来吻我。

    我纵着他跟我在马车内青天白日的胡闹,但仍在脑海中回忆这些日子他有没用过他的右手,如若用过,被盯上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我不愿惹事儿,自然也不愿意事儿来惹我。

    连着几日我们都选大路走,从不抄近路,也不去欣赏那没有人的美景,以前我厌恶人群,现在却利用人群做我们的保护色了。

    然而三日以后的大雨滂沱将我们困在一间破庙里。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我趁他不注意将银针扎进他的上星xue,又将昏迷的他胡乱藏在佛像后面,拔了针,半个时辰以后他就会醒。

    屋外传来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伴着雷声将庙口的老树劈的着起火来,那伙人推开庙门,我长身而立,一身白衣,闪电照着我惨白的脸。

    “陆少爷,家主有请。”为首那人打量着我,似乎在确定我是不是陆之玉,近日来我们形影不离,就算是接诊,也是接到我们的车内,外人当真是不知道我是大夫还是他是大夫。

    我淡然的点点头,“正是在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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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位小兄弟怎么不在?”来人很是警惕,看样子跟了我们很长时间。

    “方才吵架,赌气从后门走了,不必理会。”我端起少爷架子,“带我走,时间长了你们也耽误不起。”

    八、

    我双眼被蒙了黑布,坐在四平八稳的轿子里,抬着我的都是练家子,比我新婚那天的轿夫强上许多,我百般无赖的坐在里面,又开始想念我的陆少爷。

    他一定十分后悔教了我浅薄的针灸之术,一定十分后悔没拿个链子将我们锁在一起。

    还好我走之前给他盖了足够多的稻草,就算下雨也不至于染上风寒。

    我蒙着眼,在心里记着时,只是不知准不准,自从跟陆少爷在一起以后,我的时间过得分外的快,而现在突然分开,时间却又过得慢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轿子里昏昏欲睡,试着在梦里见一见我的陆少爷,跟他道个歉,再问问扎那一下疼不疼,可惜周公不来,我的陆少爷也不来。

    轿子停了,我被人引下马车,将我的手搭在前面那人的肩膀上我们又走了很长一段路,走的那太阳都升起来,暖洋洋的照在我的脸上,就像那天晚上陆少爷亲吻我的脸。

    陆少爷,陆少爷,陆少爷。我的脑子都迟钝了,只有这三个字在不停的回旋着,思念确实是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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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那人停下来,又跪下了对着前面拜了又拜。

    面前应该躺着一个人,我侧耳去听,那人的肺部似有什么东西在堵塞,呼吸十分吃劲儿,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有人解了我的蒙眼布,我眯起了眼睛抵挡强光,我面前确实躺着一个男人,他似乎患了什么怪病,面呈焦黑色,四肢严重萎缩,张着嘴巴呼吸仍十分吃力,看向我的时候眼中绽放出骇人的光芒。

    “陆少爷请。”旁边的人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上前一步。

    我往前走了走,凑近了看只闻到一股子腥臭之气,我本就不是大夫,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我仍故弄玄虚的摇了摇头,“怕是不好办。”

    那老者却笑起来,他看着我,费力的说道,“好办……就不……请你……”

    旁边那人开始跟我阐述病情,说每天白天的时候老者会像这样病入膏肓,但一旦到了子时,他又会恢复正常的样子,所以不得不请我过来一趟。

    原来我的陆少爷这么多年都不看病,却仍然在江湖上小有名气。我有些骄傲与自豪的想着,我仔细的看着老者,试图灵机一动看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的脖颈上拴着一根透明的链子,正死死地嵌在他的脖颈之中,我顺着那根链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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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链子的另一端趴着一个龇牙咧嘴的婴儿,见我在看他,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九、

    我倒不知我什么时候有了这能见鬼的能耐,那婴儿对我似乎没什么恶意,笑了笑便算了,但我往前一步,他便要警惕的往后退一步,手中的链子便拉的更紧,老人便更严重。

    我不敢轻举妄动,谨慎的往后退了两步。

    “如何?”身边的人似乎是个管家,表情肃穆,看起来是真的在担心这位老者。

    “府上可有婴孩?”我问道。

    “不曾。”管家说道,“可是需要做药引?我立刻就去寻来。”

    我的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不懂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张口闭口把婴儿当做药引,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飞快地摇头打消了他的念头。

    “其实要是实在没办法。”管家忽然笑了笑,对着我举起一把不知道哪里来的尖刀,“我们也早就知道陆少爷的神医之名,也隐约听了一些传言,不知陆少爷心头血能治百病是不是真的?”

    陆少爷的心头血能不能治百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陆少爷的心头宝不能治百病,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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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刀向着我的胸口扎过来,我转身就跑,开玩笑,我这地方还要留给陆少爷揉捏嘬呢,绝不能受了一点伤去。

    我往外跑,他在后面追。

    中途路过十几个丫鬟老妈子健壮家丁,他们加入了追逐我的队伍,这个宅子真大啊,大的我找不到门,大的身后的队伍还在壮大。

    又跑了一会儿,我实在不行了。

    我随便推开了一扇门。

    天无绝人之路,门后站着一个人。

    他左手拿着一把剑,右手拎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庙里问我“那位小兄弟呢”的那个人。

    那把剑就在他胸前,似乎只要一个不满就会立刻将他扎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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