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钥匙沉在水底 (第2/2页)

厌恨，她陷入了难以面对他的困境之中。

    卓然无法承受这样的恨意，于是他开始夜不归宿，撒谎去同学家里住，其实只是坐上这个城市的绿皮火车，流浪一整夜，mama很少过问。

    后来遇见了翟鹰，他开始打架斗殴，成为学校里的问题分子。不同于他家庭里的出轨的父亲、容忍的母亲那套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而是另一套血腥游戏，一切都很新鲜而且痛快。

    在他的帮助下，渐渐在帮派里起势的翟鹰听他酒后说了父亲的事，先斩后奏让手下在卓云帆和第三者幽会时狠狠痛揍了他们一顿。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父亲病床前陆莺看着他的气愤的、崩溃的眼神。

    她认定是他做的。

    “卓然，妈求求你，你让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你就好好上学别管这些了！”

    “好。”卓然红着眼睛说。

    卓然安顿好余悟真，出了酒店，竟然不知道该去哪了，在酒店前面的大江桥站了很久吹风，往事在心中回转，让他难过地僵在原地。

    一辆车停在酒店门口，卓然认出来了，但这一次，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默默地看着。

    “卓然。”

    卓云帆从车上下来，皱着眉头迎面而来，四处找了一下卓然可能的同伴，“你来这……”

    突然间，卓云帆的眉头舒展了，因为他闻到了卓然身上女人的脂粉味，余悟真身上绝不可能有的味道。

    但是，他还是不太放心，郑重地说：“卓然，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应该跟你余叔叔保持适当的距离了。”

    卓然嗤之以鼻，“这么不放心，你以为他像你一样吗？”

    卓云帆冷笑，“你觉得他很好吗？他为什么三番五次答应跟我们一家人吃饭？为什么愿意与我这个负心汉保持联系？你想过吗？就是因为他想看见我。”

    “你想象中的吗？”卓然微微握拳。

    “想看见我对他旧情未了的失态，看见我在妻子和儿子的旁边都掩饰不了的sao动，看见我抛弃他之后的懊悔，他以此为乐，以此为食，卓然，你其实已经发现了。”卓云帆露出一个笑容。

    然而这样的乐趣也是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卓然绝望地说：“我不会跟他有任何瓜葛，你大可以放心。”

    卓云帆心满意足，说：“去多陪陪你mama。”

    “你真让我恶心。”卓然感到周身一阵地发冷。

    他没处可去。他的易感期已经要抑制不住了。

    余悟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下意识地喊了声卓然，酒店空无一人，床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睡过的痕迹，他有点怀疑昨晚遇见卓然是自己的梦了。

    余悟真确定昨晚到酒店后什么也没发生，卓然还在易感期，但他消失了。

    他不再愿意与他亲密了吗？

    既然他不想跟他发生关系，易感期他肯定不可能回他家，也不可能回父母家、去同学家。

    他一定想找个隐蔽地方呆着。

    余悟真在酒店大厅用词巧妙地询问了前台小姐，问昨晚跟他一起来的男孩呢？答案是在9楼的某个房间，巧言令色便拿到了卓然的房卡。

    当余悟真发现这是一个情趣双人房时，眼皮突然一跳，步履沉重了起来。

    大床上空无一人，他是在浴室发现的卓然。

    他把自己泡在冷水之中，以近乎自残的姿态，抱住自己膝盖把自己的双手与双脚拷在一起，皮肤泡得发皱泛白，闭着眼睛呼吸微颤，几乎像死去了。

    钥匙就沉在水底。

    肆意流窜的信息素让他们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心却隔着很远。

    “为什么？”

    余悟真蹲下来，轻轻捧起他的脸，茫然地问。

    卓然虚弱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余悟真，轻轻“呸”了他一下。

    余悟真的大脑嗡的一下，不愿看清卓然眼底的厌恶，用力吻住他，被卓然狠狠咬住唇瓣，天，他的牙齿可真尖利。

    血色从他们之间蔓延，像是角力一般谁也不松开，最终还是卓然放开了尖牙，安静地任由他动作。

    余悟真也松开他，把脸贴在卓然冰冷的身体上，发出一声叹息。

    也许他猜到了，他的小男孩看清楚了他的卑劣。

    纤细美丽的手指一寸寸滑过他的侧腰，滑到两扇rou臀掩藏之处。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卓然沙哑地喊叫了一声，猛地看向余悟真，那张漂亮的面孔再也没有温柔展露，投注于他身体上的视线专注得甚至有些冷酷。

    卓然笨拙但徒劳地挣扎起来，但是他自己让自己落到这种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