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登上舞台的幽灵02 (第1/3页)

    「巴科斯先生，听你的意思，难道凶手就在我们之中？但你刚才不是说，布莱恩是被自己开枪打Si的吗？」

    蕾贝嘉幽幽地问道，语气虽然平缓，但紧握的双手却微微发抖，将身上那条黑裙攒出了一条条的皱褶。

    「是的。从证据上来看，布莱恩的Si确实可能出於自己之手——」奥兹抿抿嘴，将双手十指交握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坐在这里的所有人中，如果不算茱莉亚，蕾贝嘉很可能是最信赖自己的那个人。但也因为这样，虽然自己成竹在x，但蕾贝嘉话语中所隐含那GU拒绝相信的意念，即使微弱，却像根针一样刺得奥兹心里隐隐作痛。

    但不管如何，该说的他还是得说，「——不过，虽然我说这是连续犯罪，可没说在这三起枪击中，扣下扳机的都是同一个人。至少，在齐蓝的命案里，布莱恩可是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事实上，这一次连续犯罪，凶手正是利用这种思考上的惯X，误导了我们的注意力。」

    「思考上的惯X??」波洛斯基低声重复道，若有所思地低下了视线。

    「没错。」奥兹补充道：「在刑事侦查中，如果发生一起案件，我们通常会先尝试判读凶手的动机；要是发生两起案件，则会开始审视受害者之间的关联；假如发生了三起以上的话??」

    「我们会试着分析凶手的犯罪模式。」波洛斯基不假思索地答道，对侦蒐经验丰富的他来说，这就像反S动作一样自然。而同样具有类似经验的茱莉亚、沃福德等人，闻言也默默地点头附和。

    奥兹微微一笑，「所谓的犯罪模式，换句话说，也就是不同案件中的共同点；而这个，正是凶手所设下的陷阱——

    「首先，凶手透过预先寄出的恐吓信提示了他的动机，也就是阻止婚礼。於是，在今晚三起案件中，当所有被害人都是婚礼主要成员时，我们甚至不会再去深思他们之间是否还存在其他关联。同样地，当我们发现凶手在三起案件中刻意留下的共同点——也就是枪和弹壳，也很容易产生一些错误的联想，进而被一连串自我矛盾的漩涡给吞没。」

    「错误的联想??难道，」茱莉亚率先反应过来，「前两起枪击，其实和那些子弹没有关系？」

    「正是如此。」奥兹赞赏地打了个响指，「人类的大脑，先天上就有寻找规律的倾向。所以只要几个连续的点，加上适当的诱导，很容易就会让人在脑中建立起一条虚线的印象；但从始至终，那条线根本就不存在。

    「凶手利用弹壳，让我们将每一次枪击的印象都连结到那把手枪上，再藉由布莱恩的命案，构建出那把枪的不在场证明；而这背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关注的焦点，从有可能犯罪的人移转到有可能拿到那把枪的人，徒劳地追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

    「等一下，巴科斯先生！」大卫举手发问：「你是说，地下室的枪击不是那把枪造成的吗？如果是这样，那真正的凶器呢？是不是像我们之前推论的那样，被凶手藏在食品储藏室或餐具室里？」

    「不，地下室枪击的凶器，凶手已经当着我们的面把它带出宴会厅了。」

    「带出去了？他是怎麽办到的？」

    「大卫，还记得我在厨房里跟你说过的吗？」奥兹朝他眨了眨眼，「所有人都会看见，但没有人会怀疑的对象——」

    听到这熟悉的句子，不只大卫，就连茱莉亚也大感震惊。两人不敢置信地将视线转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而奥兹剩下的那半句话，也在此时响起：

    「——我说的对吗，凯瑟琳？」

    「我、我——？」

    被点到名的凯瑟琳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大眼中满是茫然，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麽会突然间变成了嫌疑犯。看到众人的视线纷纷往自己身上集中，她急忙摇头，带得那束马尾一跳一跳地不住晃动，正想为自己辩解，身旁有两个人已经率先站了起来。

    「巴科斯先生！」

    「巴科斯先生??」

    同样的称呼，从两个人口中吐出，却带着完全不同的意味。

    与凯瑟琳相邻而坐的艾碧嘉儿玉手轻抬，柔柔地按上meimei的肩头，像是抚过初绽的春红，深怕一不小心r0u碎了那娇nEnG的蓓蕾；只是那对杏眼中凛冽的锋芒，就如同庄园外森冷的月光，让她严厉的语气又增添了几分威势。

    「我明白今晚的事情确实诡异，若你无法立刻逮捕凶嫌，我也不会对你有什麽不合理的要求；但请不要因为你自己无法拆穿凶手的诡计，就随便怀疑我的家人。」

    对着b自己高上半个头的奥兹，艾碧嘉儿俏脸含霜，毫不退让地说道。相较於这阵子所扮演的「新娘」角sE，眼下的她，显然已经重新回到了原本「nV主人」的身份。

    只是艾碧声sE俱厉的反驳，却让几乎同时站起身来的蕾贝嘉感到有些尴尬。

    「??而、而且，凯瑟琳可是被攻击的人啊！她为什麽要帮凶手把枪带出来呢？」她支支吾吾地问道，双手在小腹前紧紧交握。与艾碧不同，蕾贝嘉并不想指责奥兹什麽，单纯只是想为与自己交好的凯瑟琳辩解几句而已。

    「作为D城警方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我当然不会在毫无根据的状况下，凭空指控任何一个人。」奥兹和缓地说道，彷佛艾碧和蕾贝嘉两人一刚一柔的质疑完全没让他产生半分动摇，「再回答为什麽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不妨先来分析一下，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首先，由於杀Si布莱恩的那把枪不可能凭空从鞋盒中消失，所以在三起枪击中，实际犯案的凶枪绝对不只一把，这是可以确定的。换句话说，我们在前两次现场所发现的弹头和弹壳，与实际上造成Si伤的子弹并非出自於同一把枪，也不是出自於同一次S击。那麽，假使那个神出鬼没的凶手带走了真正的凶枪，那原本应该留在现场、那真正的弹头和弹壳，又是去了哪里呢？」

    看着默然不语的众人，奥兹竖起右手食指，接着说了下去：「在酒窖发生的第二起枪击中，我们本来假定凶手是在酒室门口开的枪。但如此一来，击中凯瑟琳的弹头会掉在室内，而真正的弹壳则会留在门口。

    「这就表示，即使凶手能够拿走弹壳，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走进室内，从布莱恩与凯瑟琳的身边拿走弹头；反过来说，如果凶手拿走了弹头，在那麽接近的距离下，布莱恩与凯瑟琳绝不可能无法认出凶手——除非，凶手根本就不存在。」

    「抱歉，巴科斯先生，但我有一个问题??」坐在奥兹旁边的茱莉亚有些犹豫地举起了手，「你刚才的推论，是建立在凶手把弹头和弹壳都拿走的前提之上；但有没有可能，其实凶手只拿走了真正的弹壳，却没有拿走弹头呢？毕竟??」

    说到这里，茱莉亚yu言又止，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不过奥兹不仅明白了她的意思，还看透了她这番迟疑背後的顾虑。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