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梦 这次不算 (第1/2页)

    “方草，过来，坐这边。”乔蔓在沙发上坐下，拉着方草坐在自己旁边：“你认真听我说。你家里的情况我简单了解了下。我在服刑人员系统里没有找到和你爸对得上的人，通缉名单里也没有。也就是说你爸不属于犯罪人员。而如果他出了意外的话，只要能查明身份，当地警察会通知你们那边的派出所。所以他很可能是一直在外地生活，没有和家里联系。而按照我们国家法律的规定，监护人，也就是父母中的任何一位还健在的情况下，即使他现在没有抚养你，只要他不主动出具放弃抚养权的证明，其他人也没办法收养你，福利院之类的机构也不能接收。你能明白我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吗？”

    方草消化了下听到的内容，点了点头。

    “所以，”乔蔓转头看着方草：“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还是得回老家去。留在这里，不光是生活问题，上学都上不了。你的户口和学籍都在老家，回去之后上学生活各方面都更方便。”

    “嗯。”方草小声应着低下了头。

    “家里还有别的亲戚吗？”

    “有两个姑姑。”

    “姑姑家里情况怎么样？能不能……”乔蔓停住话语。

    如果两个姑姑愿意照顾小女孩，她也不会被一个人渣骗来这里了。

    乔蔓想了想：“方草，如果我想办法解决你这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你能照顾好自己吗？你们那边的学校和政府对困难的学生有没有什么帮助政策？平时自己照顾自己，有什么事的时候向他们或者姑姑求助，这样的话，你觉得能做到吗？”

    方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乔警官的话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但，还是要回去吗？回到那个只剩她一个人的家，那个村里人都说mama是疯子爸爸是坏蛋家里的女儿是个克人精、小时候的玩伴几乎都不再跟她同行的村子？

    可是，乔警官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我能做到。谢谢乔警官。”方草抬起头：“乔警官，我可以晚一点再回去吗？”

    “怎么？”

    “我找了个活干，我想干够一个月拿了工资再走，可以吗？”

    “你找了活干？什么活啊？在哪里？你什么时候找的？干什么的？累不累？”

    “不累。”

    乔蔓仔仔细细询问了一通，又大事小情挨个叮嘱了一番，转向齐砚。

    “齐砚，你家里有一个和你爸同父异母的叔叔，我查了下他的情况，他应该很愿意过来……”

    “我不愿意。”齐砚说。

    乔蔓笑了：“我没有联系他。把一个有赌博案底的人招来还没有你自己住着让人放心。我跟你们居委会的人沟通了一下，说了你家里的情况，他们说会把你纳入补助名单，平时也会尽量多照顾一下。你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随时找我。钱的话，省着点花，以后……以后的事慢慢再想办法。”

    齐砚：“嗯。”

    乔蔓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怎么骨灰盒还在客厅放着？这出去进来的……”乔蔓起身端起骨灰盒：“是这个门吗？齐砚，过来帮我开下门。”

    “哎呀，房间里怎么这么乱。这么一直关着门怎么行，没几天就成蟑螂窝了。去，打开窗户透透气。骨灰盒我先放这儿了，等以后有钱……你要是愿意的话就给他买块墓地。这桌子和床也都得收拾，东西能要的要，不要的就丢了去。方草，拿块抹布过来……”

    乔警官风风火火，支使着两个小帮手和她一起给闷窒的房间来了个简单的大扫除。

    蒲早站在门口，看着在里面忙活的一大两小。

    房子里好像突然进来了好多阳光，亮堂堂地照着屋里的一切。灰尘像水中的浮游生物，在阳光下缓缓飘动，很久很久才落到地上。

    第二天上午，方草和齐砚坐在一起吃午饭。

    “你们那里的学校和这里的一样吗？”饭快吃完时，齐砚问。

    方草停下筷子：“我不知道。”

    我又没上过这里的学校。她在心里嘀咕。

    齐砚没再说话。

    吃完最后一口饭，齐砚放下筷子：“大学哪里的都能考。”

    “啊？哦。”方草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扒了口饭：“我打算上完初中就去打工。”

    齐砚屁股刚离开椅子，听到她的话又坐了回去：“打工？”

    “嗯。高中学费太贵了。我姑姑家的表哥考高中时，因为差了分，第一个学期光赞助费就交了好几千。高中要去县里读，生活费也贵。早点打工，可以早点赚钱。”

    “去哪里？”

    “厂子里面。我们那边有砖厂、养鸡场，还有一个石板厂，离我们村很近，我妈以前还去那里面干过活。或者……”方草看着手中的碗：“去南方打工。听人说南方厂子多，活好找，给的钱也多。就是12岁人家还不要，得再等几年，十五六了人家就要了。”

    齐砚看了看方草，站起身：“我洗碗。”

    下午，方草去附近转了一圈。在离小区不远的超市买了菜和几个本子，用来写在字典上新学的字。

    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小书店。

    她走进去，抬头看书架。书都包了塑封，没法翻开。方草拿起一本，看了看背面的定价，又放了回去。

    “那边那排书架是特价的，里面的七折，外面五折。”看店的年轻女人从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