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缺月_落日熔金(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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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熔金(一) (第1/1页)

    十月的落日岛已经入秋,但在这个四季如春的海岛上,似乎永远不会看到萧条的景色,尤其是在岛屿南部的露水花园里。夜已深了,窗台下的白昙花开得正盛,秋风吹过盘满墨兰的长廊,道路两旁的三色堇和西洋红也轻轻摇晃。在这座开满鲜花的别墅里,正停留着几个从边界线漂泊而来的客人。

    二楼的露台,玫瑰色的遮阳伞下,别墅的主人段云山正靠在椅背上,一边晃着高脚杯中的冰块,一边听坐在对面的客人赞美他的别墅、他的花圃、他的地位和财富。他不置可否,只是漫不经心地听,一面将冰块在酒杯里晃得当啷作响。自然,也没有人敢要求他有所回应。水晶似的落地窗倒影出段云山的侧颜,且不说他的权势,单这副模样气场就足够唬人。他天生一副贵公子的傲慢长相,锋利俊美的眉眼比他腕上闪着光的袖扣和手表还要矜贵气派。

    等到对方终于词穷,段云山才兴趣缺缺似的将杯子随手丢到一边,随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夹,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对面的男人立刻起身,隔着桌子殷勤地给他点火。等段云山缓缓吐出第一口烟,男人的屁股也终于回到座位上,两个人的谈话才终于回到正题。

    “段老板,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就在上星期,我们有批货才运到马达班湾,就被一艘来路不明的船劫了。”

    男人是绥南臭名昭着的毒枭吴廷恩手底下的蛇头,替他游走在边界上做事很多年,中文说得不错,但总是甩不脱那一口油腔滑调的绥南口音,于是说什么都显得阴阳怪气。

    “是吗?”

    段云山总算有空抬起头来,给了男人今晚第一个正眼——“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劫?你们可真够丢人的。”

    蛇头在心底骂起娘来。他端了一晚上的谄媚面孔终于快端不稳了,嘴角的笑容几乎要坍塌下来,“您也知道那是我们的地盘啊,段老板?”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您在我们的地界上找茬,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段云山冷笑一声,眼神像刀一样射过来。他懒得再跟他废话:“谁叫你们办事这么拖拉,我要的东西为什么现在还没送来?”

    “您说一定要完好的,我们不得花时间给他收拾好吗。”

    蛇头状似抱怨道。段云山不耐地皱起眉,在这位难伺候的大少爷发作之前,他赶紧打了个响指,很快两个男人拖着一个什么东西从门厅外进来。他们径直走到桌前,粗暴地那东西往段云山脚前的地上一扔,那被摔在地上的东西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一脚踩在小腿肚上,只能屈辱地跪着。

    蛇头两步上前,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猛地抬起。那是个有着棕色皮肤的年轻alpha,双手被反绑在背后,浓黑的眉毛因痛苦和疲惫紧锁着,面颊上满是尘土和干透的血迹。被迫仰起头让他本就不顺的呼吸更加艰难,他喘息着,喉结滚动几下,一双凶兽般煞气逼人的鎏金色眼珠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段云山。

    他这粗鲁无礼的眼神显然把在场除了段云山之外的人都震了一下。蛇头狠狠地骂一句不识时务,上前踹他一脚,又凑到段云山边上夸张地提醒:“哎呦,段老板小心点,这小狼崽子凶得很,会咬人的。”

    段云山却全然看不到alpha危险的眼神和蛇头的忌惮似的,满不在乎地起身走上前去。他高大身形投下的阴影笼罩了伏在地上的小兽。狼崽子抬着头与他对视,那双金色眼睛里翻涌着极浓的情绪,仿佛恨不能想要挣脱束缚扑过去抱住他,又或者是撕碎他。

    可他被人绑着按着,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有哑着嗓子叫他:“云哥。”

    话音未落,段云山忽然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头颅踩了下去,狼崽子闷哼一声,额角和鼻尖猛地磕在冰冷洁净的瓷砖,齿间溢出细小的血沫。

    “叶子铭。”段云山开口了。将年轻的alpha踩在脚下,他似是快意地笑了,但眼里却全无笑意,森冷的目光像是刀锋似的,一下下地刮着人的rou,脚下也越发用力,“你可算落到我手里了……你为了吴廷恩背叛我的时候,想过这一天吗?”

    叶子铭瘦削的脊背颤抖了一下,他低着头没有回答。蛇头又在旁边见缝插针:“这小子狗胆包天,敢得罪您,吴老大说了,要杀要剐全凭您,他绝不多话。您要是想留他用着也行,他什么都能干,保证让您满意。”

    叶子铭有什么用处,段云山当然知道。他曾经摸过叶子铭手指上每一村枪茧,亲吻过年轻的alpha豹子般的身体上每一块肌rou和每一条伤疤。他亲眼看见过叶子铭的手是怎样轻易地折断别人的咽喉。他亲身体会过被他拗断关节压在身下的痛楚。

    那些交杂着甜蜜与不堪的回忆时时在段云山胸口燃烧着,烧得他浑身灼痛,却分不清是仇火还是yuhuo更多些。他当然要留下叶子铭,只是……这里是安宁繁华的落日岛,不是兵荒马乱的绥南,他不需要爪牙锋利的狼,养条乖顺的小狗玩玩倒是不错。

    “是么,什么都能干?”

    段云山衔着烟,打量起脚下青年凌乱的黑发和凸起的脊骨。他的头发长长了,很适合被揪着摁到身下;他的脊沟很敏感,段云山以前总喜欢用手指在轻轻滑动撩拨,听他发出有点抗拒的黏糊鼻音……良久,段云山忽然模糊又暧昧地嗤笑一声,脚慢慢地从叶子铭脑袋上移开,转而踏在他脆弱的脖颈上,“叶子铭,你自己说呢?”

    那无疑是alpha最不容侵犯的禁区,段云山感觉到脚下的身体开始发抖,他知道叶子铭正在在极力忍受不适,对抗着alpha的本能任由他侮辱践踏,而他还嫌不够似的,粗砺的鞋底剐蹭着后颈敏感的腺体,终于逼出几声破碎的喘息和几缕压不住的信息素。

    “你愿意继续做吴廷恩的狗,还是做我的小婊子?”

    叶子铭伏在在地上,像一块被踩烂的浆果,散发着肮脏的香味,额头和齿间的血污混合着汗水滴在昂贵的瓷砖上,过了很久,他才用低哑得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清的声音回答:“你带我走吧,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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