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1页)

    张戚下楼之后，钟习已经坐在车里等他，看到驾驶座上的人，张戚嬉皮笑脸地走过去，心里夸了句：真乖。

    钟习对他别有意味的笑容视而不见，还没等张戚走近便发动了车，大有扔下他自己开车的意思，吓得后者急忙奔过去拉开车门。

    上车之后，张戚又不老实了，看着钟习笑着说：“小钟你真善解人意，不过今天开慢点儿，等会儿我下车去买早饭。”

    钟习撇了他一眼，没说话。中途张戚下了车，让他在路边等，自己钻进一条小巷，五分钟之后拿了一个大油纸袋回来。

    “今天运气不错，刚出锅的油饼。”张戚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回头冲钟习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油纸袋，袋里热气腾腾的冒着香气。

    “我早上不吃这么油的东西。”钟习说了一句。

    “为什么？”张戚自己先低头直接叼出一个油饼，被烫得直cH0U气还一边吃一边说话，“虽然叫油饼，看着也挺油的，但其实不油……”

    “你自己觉得你说的有说服力么？”

    “吃个早饭哪来这么多事？”张戚已经一个油饼下肚，把油纸袋递到钟习面前，味道的确是非常诱人的。

    “到底吃不吃啊？趁热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张戚还T1aN了T1aN嘴，一副意尤未尽的样子。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钟习相信他要说开车不能吃的话，张戚绝对会嬉皮笑脸地来一句“我喂你”。

    “我就Ai吃凉的。”冷冷扔下一句，他目不斜视看似专心地开车。而接下来张戚似乎也津津有味地吃了一路。

    等到了警察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二队，程大松已经到了，正坐在办公桌前在手上抹什么东西，看到他们进来了露齿一笑。

    “队长、小钟，早啊。”

    钟习朝他一点头，因为一早的心情被张戚破坏，实在提不起兴致多说几句。

    张戚走过来顺手从程大松桌上的盒装纸巾里cH0U了一张，一边擦嘴一边问：“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哪次不是我来的最早啊？”

    那边张戚和程大松闲聊着，钟习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一抬头就看到桌上张戚送的那盆小仙人球，俗话说Ai屋及乌，反之亦然，但是钟习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程大松桌上的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又看了看蜷缩在小瓷罐里的仙人球，觉得后者还是b前者可Ai多了。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还没来抬头一个油纸包便放到了面前。

    “我一直捧在手心里给你捂着，”张戚笑着看他，“还热着呢。”

    钟习生活习惯良好，自然知道不吃早饭对身T不好，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油纸袋，果真还散发着热气，又低声说了声：“谢谢。”

    张戚没说话，看着他微笑。两人一站一坐，yAn光从窗外洒进来正好将两人圈进光晕里，一旁程大松看得简直有点眩晕，也不知道是被yAn光照得还是被那两人闪得。

    好在这时周志勇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先是一脚踹开门，看到张戚和钟习马上立正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大家早！”

    “说过多少次了，再踹门就罚你扫厕所。”张戚一边说一边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一PGU坐到椅子里之后把双脚翘起来搁到桌上。

    “别啊队长，我下意识的。”

    “办案子的时候没见你踹门踹得这么利落……”

    张戚和周志勇说话的时候，钟习打开油纸袋吃了一口油饼，虽然不是刚出锅的，但依旧美味，红豆馅热乎乎的包裹在炸得很sU的外皮里。

    微微扬起嘴角，他心想明天还是吃刚出锅的好了……

    人都到齐了，二队开了个早会，讨论的自然是刘晓明的案子。因为Si亡原因基本排除了一般的谋财害命可能，初步认定是熟人作案，或者说是在X行为途中被害。而就目前来说这个案子最麻烦的地方就是他的职业，做为“鸭子”，接触的人实在是太多，范围实在是太广了，要查起来实在是有些无从下手。

    但即便是大海里捞针也得去捞，开会的时候张戚仍旧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但关键时候还是有点警察样子的，没有什么慷慨陈词，但是每句话都很振奋人心，势必要尽快破案，程大松和周志勇也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这一点倒是让钟习对张戚的印象有了几分改观。虽然来的时候局长提醒过他，但无奈张戚穿着小熊内K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实在太深入人心了。

    “喂~”张戚突然拿笔杆轻轻戳了两下钟习的手臂，瞪大眼睛问：“有什么看法？”

    钟习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手头上的资料案卷，皱了皱眉。

    “Si者家属无法提供他生前的人际关系及工作情况，只能先从Si者生前出入的地方一个一个排查。”

    张戚打了个响指，“简明扼要。”

    于是会议结束之后重案二队各自分配了任务，二人一组，一组去Si者生前活动的酒吧和俱乐部调查，另一组去Si者住过的公寓搜查。

    去酒吧和俱乐部调查的任务，张戚和钟习首当其冲。

    对于到这种风化场所来执行任务，张戚还是很乐意的。

    车里，张戚仍旧老爷一样坐在副驾上，钟习一边开他一边指挥，“往左边拐，前面有个十字路口，然后往右拐再开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那片区域我熟，酒吧夜店多……”

    钟习不咸不淡地撇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照着他的意思开了。

    张戚也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有点容易让人遐想，轻咳了一下解释了一句：“以前常常在这附近巡逻，走得多了就熟了。”

    钟习还是没说话，嘴角微扬，但是想表达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知道这事越描越黑，张戚也不再说下去，乖乖地闭上嘴坐好。

    警车一路飞驰到了目的地，找到停车的地方之后，张戚拿出资料扫了一眼，伸手指着马路对面的一间店面说：“那家店是刘晓明生前工作的地方。”

    钟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马路对过镶嵌着霓虹灯的招牌，白天没有灯光，彩sE的玻璃灯Pa0反而显得陈旧暗淡起来，连带着周围都有那么几分萧条感觉。

    两人下了车，穿过马路来到店门口，门上挂着“休息中”的牌子，张戚推开门和钟习一前一后进去了。

    穿过一条五颜六sE的走廊，进到店里面，幽暗的灯光弄得屋里像个山洞似得，椅子都倒过来放在桌上，沙发和舞池里都空荡荡的，旁边竖着几根钢管，隐约能看到周围空气中漂浮着几缕薄烟……

    这时一个人影从屋那头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一把扫把，看样子正在打扫。看到张戚和钟习，走过来放下手里的扫把撑在胳膊上，说了一句：“抱歉两位，我们还没开门。”

    男人看样子二十多岁，穿了件紧身的银sEＴ恤和低腰牛仔K，染着一头格外显眼的银白sE头发，手腕上带了大大小小好几串金属链子，整个人从头到脚炫得可以，仔细一看相貌还算不错，笑得很妩媚，只是面带倦sE整个人没什么JiNg神。

    男人目光在张戚和钟习身上打了个转，最后定格在张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