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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3 (第1/1页)
君岚缓缓移到床前,眼睛里带着审视,将夏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被他这么看着,夏安身体开始不自觉地紧绷。没有原主那灵魂的作祟,冷静下来的大脑开始想起君岚的所作所为。 “失忆了?”屋里没别人,君岚索性也不装了。声音是好听的,语气却是质疑的。 夏安不自觉的倒吸气,他已经明白了君岚是何等人物,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装,才能不被君岚看出破绽。 夏安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必须要让他满意,才能阻止君岚想继续杀自己的心。可问题他觉得君岚这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人根本不信:“嗯,一想起之前的事头就疼,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夏安紧张到舌头发颤,被他强行忍下,用尽全力让自己声音平静:“我有点饿了,等下我可以去餐厅吃饭吗?” 等下,我可以去餐厅吃饭吗? 我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吃到下一顿饭吗? 夏安意有所指,斟酌着说道,偷偷抬起头观察对方的反应。很快他便失望了,君岚那表情比二人成亲那天,发现来的不是夏陵而是夏安还要古井无波。 他信吗? 不,他不信。 夏安深刻的明白自己的演技在对方眼里有多拙劣,他只祈求君岚能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那就是:自己会装作失忆,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君岚眼睛里一晃而过的诧异,并没有再看他,而是移到了床边,看着窗外迷离的星云。 夏安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以至于他手脚冰凉。 他知道,自己在等一个审判。 等君岚来判定他的生死。 其实夏安谈不上有多恨君岚,才见过的一个人不可能凭空生出恨意来。 第一,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不是他,而是原主。第二,君岚在发现自己的雄主被调包之后,没有生气反而接受,光着一点,夏安甚至对他有些敬佩。 他已经从原主的记忆充分领会到,S级雄虫的价值跟C级的差距,如同云泥。君岚能接受夏安安,就已经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再者从对方的角度出发,听到这种要事的无关人员,确实不该存在。 夏安叹了口气,能怪谁呢,怪就怪自己太倒霉了。就算穿越也没穿成个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反而…… …… 夜幕下,水晶玻璃上映出一张完美到妖孽的脸。 银发雌虫面无表情盯着虚空的方向,似在思索。过了一会儿,他撇下眼睛,看着玻璃上映出的雄虫的身影。 往日里那个光彩夺目的身影此时此刻,是君岚从未见过的狼狈。以前的夏安安喜欢在他的长发上缀满耀眼的宝石,用一些笨拙的伎俩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今天,应当是自他见过夏安安以来,对方表现得最安静的一次。 就连成婚那天,在发现他不打算怪罪之后,尽量收敛的夏安安,也比今天活泼十倍。 夏安安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也没有这么识时务。 他今天第一次说的话很聪明,小心翼翼地,没有戳破两人之间那些不能说破的东西。 有趣。 失忆吗?倒不失为一种方法, 一只不讨喜的雄虫,想活着吗? …… 夏安感觉到他的靠近,抬起头,正巧对上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美丽光艳的像是跌入了另一个世界。 “想吃什么让厨师做就好。” 一句轻飘飘的话,轻飘飘的判定了夏安活下去的权利。 “啪嗒。” 君岚离开后,夏安如同卸下八百斤的担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才警觉后背又出了一身的汗。他艰难地扯动嘴角,竟然笑出了声:“哈哈……” 等开心够了,夏安准备先去洗个澡,自己现在的形象恐怕是不敢恭维。 一进浴室夏安便被震慑到了,精心挑选的大理石墙壁与地板,华丽的如同置身仙境中的一场冒险。白色的浴缸坐落在巨高挑阔大的落地窗前,这次的窗外不是色彩梦幻的浪漫宇宙,而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园林。 可惜的是现在时间是夜晚,只能看清楚树木模糊的轮廓。 夏安赤脚走进来,呆呆地看的镜子里的人,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直到现在,他才看到夏安安的模样,准确的说,是“自己”以后的模样。 暖色的灯光下,镜中站着一位黑色长发的青年。他面容清俊,皮肤透着点儿病态的白皙,一副温柔秀色的相貌。一双双蔚蓝色的眼睛仿佛洗涤过得蓝天白云,高山流水,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瞬间让这张秀气的面庞变得灵动起来,让人想起雪山之巅融化的冰川水,纯净的能够湔洗一切污秽。 夏安就着镜子里的自己,将身后的黑发揪过来,露出一丝松懈的笑意:这外貌他很满意。不是西方人立体深邃的五官,有他最喜欢的黑发。 只是这头发长的太不习惯,得剪。 骨子里还保持着男人思想的夏安,第二天便约了理发师,将一头长发毫不留情地剪掉了。 头发问题解决了,剩下的衣服。 夏安安生平最喜欢买买买,把花花绿绿的珠宝往身上堆彻。可惜夏安是个实打实的正常男人,看着柜子里清一色的蕾丝泡泡袖,他很好奇这些衣服穿在身上不会活动不便吗? …… 一周后,君岚接到了一封来自王室的邀请函,是二皇子的生日会。 君岚的手指在烫金的瑰红色纸上磨砂着,头也不回的问道:“夏安安最近在做什么?” 副手康涅也被这句话问蒙了,毕竟上将从来不过问这位雄主的情况,而且君岚也从未承认过夏安安的存在,久而久之君岚身边的人都忘了还有这号人。 不一会儿康涅便回来汇报了: “夏先生除了刚开始剪了个头发,其余时间便一直在房间里。” “听侍者说,他一直在房间里看星星。”康涅想了想,末了又加了一句。 看星星?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君岚将手中的请柬推远了一些,站起身道:“去看看。” 这种舞会有伴侣的都会带上自己的伴侣,跟夏安安结婚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他没想到夏安安竟然能活下来。 不但活下来,而且确实变听话了。 听话是听话,但夏安安的存在确实是一块心病。 夏安安,还是该死。 君岚没有任何负罪感的想到:怪就怪你听到了不该听的吧,来世可别再碰到我,可悲的雄虫。 君岚推开夏安安房间的门,夏安地坐在落地窗前,如同婴儿一般缩卷着身子。 安安静静没有平日里的喧嚣。那头长发不见了,在他身上堆彻的珠宝首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乌黑又利落的短发,妥帖的垂落。宽大的淡蓝色衬衫被他当成外套穿在身上,在地上铺开一小块。白色的裤子随意又慵懒,装扮简单的甚至不像一只雄虫。 蔚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带着惊叹的情绪,纯洁稚嫩的样子像极了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他清新的好似花瓣上的晨露凝结而成,让人的心里为他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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