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2页)

两种疑问在他脑子来回出现。

    他喜欢吃什麽？他是哪一班的？早餐喝冰的可以吗？他为什麽会在这里？这家蛋饼挺好吃的，应该可以吧？他国文也被当吗？要帮他加辣吗？他为什麽会做那种事？他会讨厌吃起司口味的东西吗？没有人会讨厌起司吧？

    所有的问题充斥於脑打了个结，最後林勇只好r0u乱自己所有的发丝，才点出最一般的组合，起司蛋饼与中冰N。在旁人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早餐，但那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毕竟他似乎窥见不该被看见的画面，孔子说的非礼勿视说不定就是指这个状况，甚至还有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跟非礼勿动。平常在上课不在乎的前人箴言竟然在此刻直接冲破眼前。

    他转而又想如果要跟从《论语》的指示，眼下最好的策略即敌不动我不动，敌未言我未言，希望《论语》不只能治天下，还能平心乱。再者，林勇无法确定那人是否知道自己当时正偷看着，所以逃避是上策。林勇踢开了单车的侧柱，把早餐挂在左手手把上，整个人跨坐上去，略显用力地踩了几下，单车终於缓缓地驶向学校的方向，伴随着细微刺耳的声音，让原本无聊的暑辅因此多了其他未知数，他此刻的心情也跟着塑胶袋里的早餐左右晃动，索然无味的生活倒是多了一些乐趣。

    他津津有味地吃完早餐，还一边称赞林勇：「你很bAng欸！居然有拿辣酱。」他看着对方嘴角还留有一点辣酱的痕迹，默默地从黑sE的後背包前面的小袋子拿出一包面纸，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动作未免太僵y了一些。他毫不客气地cH0U走面纸，林勇还吓得撞到了桌角，这已经是第二次。顿时让对方噗哧一笑，不禁一想自己是有多麽可怕，Ga0得他像是个恶霸似的，初见就让人家跑腿买早餐。

    於是，当他正想释出善意问问对方的名字跟钱多少时，教室的门就被拉开，一脸严肃的老师走了进来，是一个男老师且身高不高，整个人有些驼背让他看起来更小只了一点，一副厚重黑框的眼镜後面多了一点不耐，他本是规划好暑假要跟家人出游，却被小鬼们给耽误，必须在这热得吓人的天气里，心平气和地朗诵古文。这麽一想，整个人的动作都有些粗重，刻意营造出不容挑战的威严。他翻开红sE纸夹的点名册，上头只有两个名字。

    国文老师清了清喉咙，不是很乐意地咬过字地说：「212林勇。」被叫到名字的林勇乖巧地举手示意，老师刁难地问：「是不会喊又吗？」林勇才补上一个虚弱的「又」，接下来终於轮到他了。

    林勇忍不住屏住呼x1，霎那间就像是在黑暗的空间里，有一盏spotlight落在老师的身上，他手中的名单变成了得奖信封，等待一个万众瞩目的颁奖时刻，那即将宣布得奖者名字究竟是，林勇咽了一口水，只见老师漫不经心地念出他的名字：「202赖予廉。」林勇面露迟疑，内心想着他跟曹耀平同班。而赖予廉非但没有举手，更没有喊又，就只是轻轻地点头，表示他到了。

    这些举动顿时点燃老师心中的怒火，眼看那火即将像恶龙口中要吐出烈焰时，林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子一把架起还坐在位置上的赖予廉，他听见自己在0.1秒间编织出的谎言。

    「老师，他不舒服，我陪他去保健室！」

    话一落，在老师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便拉着赖予廉往外跑了。在走廊上两人匆促的步伐渐远，只留下背後传来一阵怒吼「你们给我回来！」

    林勇也不知道要往哪跑，赖予廉还跟在自己身後，任由着他引领方向，两人最後真的去了保健室，保健室阿姨非常不凑巧地不在位置上，又或者是说非常刚好，保健室里只有赖予廉跟林勇，两人相顾无言，林勇也不知道该说什麽，赖予廉只好开了头。

    「所以我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林勇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觉得当下状况剑拔弩张，最好是走为上策。见林勇一脸困扰还结结巴巴，赖予廉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後把林勇推到某一张床要他躺好，而他也在林勇隔壁床躺下，对方还傻愣愣地问：「我们不回去没关系吗？」

    赖予廉侧过身看着林勇很认真地说：「既然都跑出来，不睡一下多浪费。」

    话一落，那人真的拉起被子准备睡觉，林勇还有些胆怯，但见对方呼x1逐渐平稳而规律，自己原本忐忑的心也安静下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