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心情不好就回老家呗 (第2/2页)

笑着又重复说：“他？”

    “你不会还在苦苦暗恋他吧？”

    徐飞不带掩饰地转移话题：“我还记得我撞得头破血流住院时，你和赵哥常常来照顾我，你带来的柿子好甜，你说是颗野柿子树，只有你知道它长在哪？要不今天你带我去看看？”

    秦文看他不接周一凡的话，看来两人关系还是老样子。这样也好，如果他俩在一起，秦文反而会更担心。以徐飞的性格他肯定会被周一凡吃得死死的，任他摆布，久而久之，这样的关系只会令人痛苦。

    “吃完就带你去，不过现在是夏天，可没柿子摘。”

    “嗯，我就想去开开眼。”

    饭后，秦文带着徐飞离开了这个老旧的小区，小区后面有一小块空地，早被大爷大妈抢着种菜。

    徐飞指着路边的一颗野草说：“这个叫龙葵，果子是黑色的，圆圆的像小葡萄，但有毒性，吃太多就会中毒。”

    地上绿油油的一片，秦文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颗草，他找着徐飞口中的黑色果子，“没看见有果子啊？在哪里？”

    “9－10月份才有，就是你脚边那颗。”

    这颗草普通到即使在脚边都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秦文说：“你去A市后学了不少东西嘛，都知道野草的名字了。”

    “我现在每周日要去学习插花，所以下班后会在网上随便看看各种花草。”

    “插花？你在A市工作还需要学这个吗？”

    “是我自己想学的，我、我……”徐飞一脚把那颗龙葵踩在脚底，“我不可能一辈子在周一凡的店里打工，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

    他开窍了，秦文听后很开心，好奇地问：“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我想攒钱开一家花店。”

    “哇——不错！到时候我帮你，修剪枝干，包花什么的，我去你那做兼职，你看我行吗？徐老板？”

    徐飞笑着揉他的头发，“说得跟真的一样，A市的店铺租金可贵了，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后才能攒够钱。”

    “一定要开在A市吗？”

    “你的意思是在新城卖花吗？”徐飞说完轻叹一声，他也想，可是鲜花在新城人的消费观念中是空白的，还不如卖塑料花。

    秦文也想到了这点，说：“哎，那还是在A市吧，这里的人就喜欢红配绿的塑料花。”

    徐飞似乎被戳到了痛处，担心地问：“你觉得我能做到吗？成为一名出色的插花师。”

    “自信点啦，你没问题的，好好学。你有插花的作品吗？给我看看，我对任何美的事物可完全没有抵抗力。”

    “昨天是第一次去上课，老师说我审美有待提高。我明白，就是嫌弃我土。”

    “你别放心上，毕竟是第一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你看，就是那颗柿子树。”

    过了空地，尽是残峘断壁，红褐色的瓦砖堆在地上，一些瓦砖上放着泥做的小碗，碗里有树叶和干草，碗边还有毛毛虫的尸体。附近的孩子喜欢到这来过家家，这一顿估计是他们做的“午饭”。

    再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面是一栋破楼房，之前屋主由于欠下巨债落荒而逃了，本来楼房是拿来抵押售卖的，但没想到住进去的人都说这栋楼里闹鬼，时间久了，便无人问津，就这么成了一片废墟。

    柿子树就在楼房后面，隐藏在一片林子里。

    “这柿子树好高啊，”徐飞眺望着，“你怎么摘的？”

    “长竹竿上系一个网套，一个个套下来。不过，等我来时已经被鸟吃得差不多了，上次你住院时给你的那几个纯属意外。”

    “这柿子特别甜，还不涩。正好我家屋后有颗黑柿，我妈还在时种下的，长得挺好的，就是不结果。到时，我在这颗上砍几根树枝，回去试试嫁接，看明年能不能结出果来。”

    “哈哈哈，你真是走到哪都想着这些，你什么时候走？我现在就回去拿锯子。”

    “还没定。”

    “你是放假了还是回来进货？“

    “我、我……”徐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情不好，不想去上班。”

    “旷工？！”

    “算是吧。”

    “你不怕周一凡收拾你吗？”

    “他？”徐飞又来了这么一句，除了刚才的愤怒还多了些阴阳怪气。

    秦文笑着摆手，“不说他了，走！砍柿子树去！”

    徐飞应了声，在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王伯的电话。王伯很少会主动联系他，当徐飞看见来电显示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百分之百是周一凡回沙镇找他了。

    可当他接通电话时，电话里的王伯却用沙哑的声音提起了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