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BDSM-蔷薇之堕·罗生门界(ABO)_肆拾壹闪蝶(星熊的记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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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拾壹闪蝶(星熊的记忆) (第1/1页)

    “化鬼的执念与信念,前尘过往,以及人类身份的记忆——想要收整自己阴阳两界的身份,三者缺一不可。《百物语》会记下这些真正回归的名字,但如今《百物语》上依旧未见他们的名字,说明他们还有许多遗落的东西,所以你我也不能轻举妄动。”

    星熊盯着这些传回的字句,朱砂染成的眉头颇感棘手地蹙在一起。

    暗门那头的女人这次还递过来一只箱子,直言是交给鬼王的。那里面大抵装着某种精密器械,在平民阶层中做了数年调酒师的星熊以前从没亲眼见过这种电影里才有的加密装备。

    如果不是发觉自己妖变那天没来得及锁上酒吧的门,那个彼时濒死的女人怎么也不会闯进星熊的命运线,也不会有随后球状闪电一样凭空出现的火焰砸上酒吧的房顶,将他人世的生活烧作灰烬、断绝退路。

    那晚月朗星稀,本是寻常。

    女人匆匆闪身进门的时候说她遭遇追袭,自己也时日无多,恳请借酒吧最后藏身以写下遗愿。

    星熊见她亦是开始妖变的模样,思及自己同样凶多吉少,止不住感同身受。加之当晚的街灯不够明亮,他没有辨清女人真正的神色就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放行进来。

    谁想吧台灯光之下四目相对间,星熊分明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蓄谋已久的狡黠。

    “你一定是我的联络人了。”她那张苍白的瓜子脸上浮现出截然不同的欣悦,得救了一般。

    破窗的巨响从丈外传来。一如科幻电影中的场景,半人半妖荷枪实弹的杀手穿过玻璃残破的窗栏蜂拥而入。

    女人扯着星熊便往里屋躲避,身手之敏捷显然不是普通人。然而酒吧统共不过方寸之地,将他们卡在二楼的死路尽头,无处可逃。女人的体力已经不支,却没有乱去方寸,而是闪进了一个废旧酒柜背后的暗角。

    星熊只见她掏出一件卷轴似的东西,轻声吟念,幽蓝的荧光便从中浮现出来。

    闪蝶般的光斑飞越过去,汇聚在星熊面前,竟打开了一道将咫尺空间扭曲成回廊的漩涡。

    “没有时间了!”她朝星熊使了个眼色。

    楼梯上传来追袭的脚步,星熊猛一回头,只见自己正对着冲上来的那排黑洞洞的枪口。

    骇人的火球就在这时砸向了酒吧三层矮楼的屋顶。随一声巨大的轰鸣,窗外霎时亮如白昼,气浪将楼梯转角处的杀手一个个猛地掀翻起来。

    火舌的围剿下无人得以脱身。

    星熊那时来不及深想,下意识地趁乱狼狈一跃,便扑进了未知的漩涡深处。他哪想,再睁眼已是置身鬼曳城的漫漫黄沙之中,耳尖指爪全然化作鬼族的样貌,再无回返退路。

    半妖的杀手们被逼无路,却也在这时尾随而至,但显然,他们一个都没有获得真正妖堕的资格。妖化未完的身影被扭曲的空间制住身速,僵持在一片苍茫下。

    那回,是双手清净半辈子的调酒师头一次大开杀戒,也是千年之前的星熊童子妖格的归来。

    “真是个奇怪的人。”即便如今完全认同了自己原本就是妖怪的身份,星熊回忆那晚,仍感诸多不可思议。

    女人之后通过暗门传来许多关键消息,其中第一条便是警告星熊:暗门是单向的,身上任何部位都别妄想踏回半步,除非不想要了。

    想来星熊能最快速度地恢复前世那般智谋,多少拜她的恐吓所赐。而她开始对星熊无所顾虑地打开话匣、提及自己与事件中心的茨木童子相识多年,是在确定星熊完全回想起前世与大江山的种种之后。

    星熊起初一直没弄明白,她究竟如何做到从那片火海里全身而退,还能将暗门这种不应存在的东西在人世稳妥地隐藏、随时启用。她甚至从暗门彼侧想方设法弄来了少说也有数十辆货车之数的酒,独独要去一些贵金属以作周转。

    只从她的话里星熊逐渐得知,那枚闪着蓝色荧光的卷轴名为“百物语”。女人说,它是连接这片鬼疆与人世的关键桥梁,但并非解开一切的钥匙,因为真正的钥匙尚在鬼疆之内。

    如今星熊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把真正的钥匙应是妖格回归的茨木童子。

    关于那个女人的身份他也大抵回想出了眉目:

    千年以前有个穿行于京都和山川荒野间搜寻怪谈的鬼物,在世人与妖鬼眼中是名白色长发的女子,所到之处必燃着一盏青灯,灯中的鬼火与故事里的人魂魄相连,因此她被唤作青行灯。

    或许她本就是一丛青灯中的鬼火,所以那团天降之火反倒延续了她因在人世妖堕而濒死的生命。

    “老大,咱这回可是知无不言,你好歹拿个主意啊。”

    一五一十地将与青行灯相遇的一切抖落给鬼王之后,星熊颇感伤神地说道。他与酒吞通上气大抵是从茨木妖堕开始,酒吞和茨木一样对暗门彼侧的一切疑心重重,却也如出一辙地给了星熊无条件的信任。

    只可惜,信任归信任,单凭星熊一人可推不动这僵局。那头的青行灯自始至终观望,没有提及半分可以直接出手改变格局的建议。

    “……你是她选定的紧急联络人。”酒吞童子沉吟片刻,冷不防冒出这句,“以她惯用的方式,但凡从你的消息里得到确凿时机,她是会启动接应的。她每回都如此,倒是每回都识人很准。”

    星熊一愣,料知自己卖给他的竟然是他的老熟人。

    “老大,你也认得她?还对她的手段这么熟啊?”

    “能对茨木如此熟悉的人,本大爷也认得很奇怪么?”酒吞对青行灯的记忆不算完全清晰,但仍在星熊提及她的第一时间认出了她,他对这问题嗤之以鼻,却借此宣告了一种针对茨木的不可名状的占有欲,“上回她与茨木商定的紧急联络人可是本大爷。”

    酒吞说到这里,忽然一顿,利落地策动手指,在星熊钦服的注视中三两下打开了那个机关繁复的箱子。

    箱子里,静躺着几支药剂和精巧的注射器。

    “连PHOENIX-VII转换剂都送来了,看来她在外头周转得游刃有余。”

    又是一个跟星熊的生活完全疏离的名词。

    “老大,咱冒昧地问一句,你这趟跑去做人到底干什么去了?”在他印象里,从前性情豪迈的鬼王虽可谓心机审慎,却不爱捣鼓这些神秘玩意儿,纵然是从佛寺中堕鬼,最高深处也就偶尔咀嚼两句鬼族听不懂的经文罢了。

    “托老爷子的福,本大爷在一个不省心的地方谋职,上过军事法庭,挨过枪子,使过假死药,最后被他叫回去继承家业。老爷子起先还不准本大爷跟茨木自由恋爱,后来本大爷带茨木回去,他倒大大方方把事情交给本大爷和茨木打理了。说起来,他刚走不久——”酒吞简练地概括着他的一生,言至此处却忽觉蹊跷,“奇怪了,本大爷怎么好像想起来,老爷子身上藏了什么事情?”

    星熊觉着自己有必要恶补一些更接近鬼王生活的常识,否则这谋士往后恐怕难做。就比如酒吞方才的这番念叨里,他独独听懂了“老爷子”三个字。

    “那事情可就多了,”星熊抻了个懒腰随口接茬,“老大是传言中邪神八岐大蛇的血脉。据咱所知,这位邪神大人在阴阳两界的狭间藏的秘密少说也是个不计其数。”

    话音未落,他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来。

    “老大,咱的意思不是说他一定——”

    “这么看来,这些事的起因十有八九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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