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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耽误太多时间，方尚良在路上就想好要吃什麽，到了学生餐厅只要点餐，在旁边等一下就好，这段时间刚好可以跟江岁予聊聊艺术节的事。

    他提到团练的情况时，顺便问了江岁予对那首曲子的看法，结果还是不小心在他面前表露了一些丧气。

    因为他讲这种事的时候，语气向来不太认真，得到的回覆通常是玩笑，他也已经习以为常。

    但江岁予这麽说：

    「我想你能做到，希望看到你们有好的成果。」

    太久没有得到这样的答案，加上是从江岁予口中说出来的，方尚良发愣片刻，前所未有地感觉自己真的能好好完成，即便内心深处明白那可能只是一视同仁的客套。

    他把手放在心上，对此刻满溢的情绪有些不知所措，「哇，你让我好感动。」

    「是吗。」

    江岁予只是轻轻地带过去。

    到底要怎麽让他明白，他在自己心里有多麽特别呢？

    方尚良看着眼前平淡的脸，这些日子的相处过後，他明白现阶段言语怎麽样也无法好好将自己的心情传递出去。

    ……但是，好像也没必要现在就让他知道。

    「你真的是第一个对我那麽说的人，成功演出的话，我一定要在谢幕时感谢你。」方尚良说，心里好像有什麽渐渐明朗起来。

    「太夸张了。」

    「没有，不夸张，你那天留下来看就知道了。」

    江岁予微微一笑，「情况允许的话。」

    「好。」他彻底的打起JiNg神，「我不会再让那些王八蛋散漫下去了。」

    眼前的人带着上扬的嘴角点点头。方尚良知道，也许自己怎麽说都像空泛好听的话。但是没关系，既然现在没办法证明言语的真实X，他就在未来把这份承诺兑现。

    他会做到的。

    到那个时候，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可以在那双平静的眼神中，获得更多的停留吧。

    「保险套贩卖机？什麽鬼？」

    虽然嘴上这麽说，语调稍嫌浮夸，戴乐翔还是停下脚步，用口袋里的零钱投了两盒出来。

    走在前方的学姊回头，笑着调侃：「怎麽，你还要自己准备啊？」

    是还没想好到买了的後续，反正不是拿来对付nV孩子。

    「要做水球玩啦，不行喔？」戴乐翔推了她一把，将那没看过牌子的保险套收好。即便有注意到一直有视线投S过来，动作也依然从容，像是脸上的表情一样，毫不在意。

    他身材修长，步伐也大，眼前的人说完最好是，已经先走了一段路，他还是两三下就跟上，顺手一拍她的PGU。

    「喂！」

    老是被戴乐翔弄得失去气质学姊的形象，她弯着身T反击回去。

    这样的光景若是被戴乐翔的同届撞见，他们通常会觉得陌生到有点不协调。因为和他坐在同一间教室的同学，关系几乎都没能至此。

    会走在戴乐翔身边的，大多是高年级的、成绩好的学生，他就是只会对有才华跟内涵的人产生好感。另外，那些人还得接受他的X向，接受他较为特殊的价值观，以这些层面来说，他在交友方面真的很慎重。

    慎选朋友。他以为大家小时候都有被这样好好教导，所以无法明白某些同学为此指责的理由。

    「想好晚餐要吃什麽了吗？」

    走到学生餐厅时，学姊转身询问，戴乐翔说要再想一下，让她先去点餐。

    他通常不会让别人等，也想要快点决定好离开这个拥挤的地方，但是一片吵杂的环境当中，似乎有两个熟悉的声音混在里面，让他暂时忘了当下。

    「第三天最後一场表演的团练，到现在人都没有一次到齐。就是那首……」

    戴乐翔听不懂後面的话，因为那发音有点糟糕。

    「Danzón」这个就正常多了，连作曲家的名字都念得很标准，「ArturoMárquez」

    对方被矫正後笑了出来，「你好厉害，再一次好不好？」

    那两个人都是戴乐翔的同学，其中一个是他在班上唯一能说是要好的朋友。他觉得江岁予是特别的存在，有着同龄的人所没有的才气和成熟，尽管隐约能感觉那不太自愿。

    靠着天份跟累积至今的努力，江岁予对自己课业一直能抱着镇定而从容的态度，不像他人一样要紧了就开始毛躁，基本上共用琴房或帮忙配伴奏等要求都不会被拒绝。

    於是戴乐翔喜欢有空时就去那个布置温馨的空间，在江岁予旁边赖着，也因此，渐渐注意到方尚良的存在。

    「你觉得那首怎麽样？」

    「蛮好听的，感觉是可以期待的演出。」

    「对吧！」

    那家伙总是呆在门外，听到忘了有地方要去。

    戴乐翔认为自己不太对那类人感兴趣，但还是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有些同学每天看着印象还是单薄的像纸，方尚良却能短时间就被众人认识，透过他自己，还有谈论甚欢的他人。

    那总是露出一口白牙的笑脸，让戴乐翔常想到之前的际遇，至今仍在m0索自己对他究竟是什麽感觉，心中隐约存在的那个答案有点严重。

    非得要提些关於他的，戴乐翔会说，老是看着看着，眉间就拧了起来。

    「我很喜欢这首曲子，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他听到方尚良又说。

    笑得有点沮丧的神情，却在听到江岁予没有传到这来的答覆之後，很快转为宽心。

    「嘿，我买好了，你怎麽样？」

    结果想得太入神，到学姊都提着便当回来了，自己都还没开始考虑午餐。

    「我马上决定。」

    「g嘛？看到帅哥忘记思考吗？」

    「对啦。」戴乐翔随口回答，视线又投S到那两个人所在的方向。

    「哪里？是哪一个？」学姊也踮起脚尖，顺着看去。

    「不告诉你。」

    「小气！」

    他果断地回头，脑海中某个身影却过了好久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