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倾酒。 (第2/3页)
/br> 明明是场群舞,奈何萧恕眼睛里只看得到她一人。 圆场绕圈过后乔卿久忽然换上了件淡金外披,跟他人有了差别。 她径直从圈内空翻至最前排,跪拜着缓缓起身,开始了一轮领跳。 开场即巅峰,不知道对于后面的对手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群舞的评奖结果在独舞开始前,南平舞蹈附中不出意外的又获得金奖。 至于为什么说是又,因为少年乙组的群舞跟独舞金奖也是南平舞蹈附斩获。 萧恕指尖摩挲着光滑的屏幕,他有千万万语。 落定发出时,仅真情实感的扣下两个字:[很美。] 乔卿久是隔了会儿才回的,她回:[自然。] 傲得不行,但有足够的资本傲。 跟群舞的抽签恰好相反,乔卿久的独舞抽到了倒数第二名,此刻正坐在化妆间椅子上。 应长乐在小心翼翼地拆她头上的发髻,生怕弄疼她。 “你不爱我了,你都不给我带喝的。”乔卿久撒娇喊。 “再闹你就自己拆,我给你带了你就会喝吗?什么时候你上台前会喝水了,你不会喝的,草莓牛奶我买了,等下记得问你萧恕哥哥要。”应长乐无情拆穿她。 乔卿久正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给应长乐看,“你果然不爱我了呜呜呜。” 应长乐停手,桃花眼潋滟,幽幽道,“我爱你,有结果?” “……”乔卿久闭嘴了,“我错了,我是个哑巴,你继续拆,别停啊。” 因为对着半身镜,乔卿久不必回头,就能从镜中看到应长乐在干嘛,她正低头敲手机。 乔卿久好奇问,“跟谁聊天呢?” “萧恕。”应长乐答,“我准备让他进来给你拆。” “你别闹哦。”乔卿久反手就要去抢手机。 应长乐灵活的闪过,调侃道,“你搞得萧恕好像会答应一样。” 乔卿久拿过手机确定应长乐真没发,刚刚她在回曲楚消息以后,才重新坐回去,轻叹了口气,唇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与我有关,大概会吧。” 很难说这样的自信从何而来,可偏偏就有十分的笃定。 如果是自己的事情,萧恕会答应、会帮忙,义无反顾。 这认知让乔卿久倍感心安,甚至开始自己对镜动手拆发饰,应长乐把人揪回椅背,亲手给她拆了个干净。 家养了只团宠,不可能让她有机会自力更生。 本身就快跟别人跑了,再不往回揪几下,过两天就彻底在别人怀里乖了。 **** “下面是南平舞蹈附中乔卿久,古典舞《展翅》。”主持人官腔报幕。 萧恕眉头轻蹙,又展眉解颐,蹙眉是因为与乔卿久有关的一切他都看过数次,烂熟于心。 记忆若是无差错,乔卿久之前获奖跳的都是民族舞,刚才的群舞也是民族舞。 现在独舞改跳古典了? 聚光灯打落在舞蹈左角,乔卿久跪躺在地上脸向上,纤弱的手臂缓缓朝天伸出,指尖轻颤。 又收回,反复几次后,像是出生破壳的幼鸟,不断尝试着挥舞自己羽翼并不丰满的翅膀。 终于会飞了,乔卿久先是躺姿以手指和手臂表现生涩稚嫩的宛若自己真是只鸟,然后是跪姿上半身展示,她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满目承载着对世界的好奇。 最后才彻底站起来,着一袭鲜艳的红裙,长及脚踝处,高傲的像是只浴火而生的凤凰,无所畏惧,多次翻转再连着起跳,直接炫技把舞蹈推向最高|潮。 在高|潮处戛然而止,鞠躬谢幕。 乔卿久用她自己的舞,绘声绘色讲述了一个生命的兴起。 跳得人多了,台下的掌声始终是零星的。 此刻不知道谁先带头鼓起的掌,掌声雷动如潮涌不休止。 现场的媒体伏在摄影耳边,“今天头条定下来了,天不生乔卿久,舞届万古如长夜。” 萧恕还沉浸在乔卿久的舞蹈之中,半响没能缓过神来。 1 他完全没接触过舞蹈这个领域,可乔卿久带给观众的震撼不是假的,有自发地掌声为证。 自家小宝贝儿是真的非常厉害了啊。 **** 乔卿久捻着裙角下台,掀开布帘就看到了在等她的王怀雪。 微怔,杏眼里漫上氤氲水雾,气息未平复下来,胸膛轻微起伏着,哑声喊了句,“老师。” 王怀雪把手里的矿泉水瓶递给她,微笑应,“我过来提前恭喜你。” 从乔卿久四岁跳舞那天开始,就是王怀雪亲自教的,十二年匆匆而过,王怀雪熟悉她的每一个习惯,知晓她上台前不饮水,所以次次等在这里给她送。 这场景乔卿久经历过无数次,可今天大概会是最后一次。 水入喉,不解渴,反而更涩了些。 乔卿久下定了决心,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讲。 1 王怀雪是除了血缘至亲外,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人,不单单只是她老师。 多年来王怀雪为乔卿久忤逆领导,破例让她算在舞蹈附中的团内,带她上春晚、上电视节目,不夸张的讲,王怀雪在她身上怀的希冀,绝不比曾经的周音要少。 乔卿久活到如今都在为了圆满他人的期愿努力,周音不仁,她不义。 然而王怀雪向来待她极好,话说出来,便是负尽了。 她们在灯光并不明亮的后台僵持了半分钟后。 王怀雪先开了口,语气温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久宝最后一次跳专业的舞蹈了吧?” 前台报幕声模糊不清,乔卿久迟钝的微微点了下头,妆容掩饰不住落寞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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