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第2/2页)

上有灯，她看见了上面的人。

    当时她多么开心，父亲来了，她们不会Si了。可意外出现，腐木被波浪搅动，开始慢慢在河中央形成漩涡，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卷入，千钧一发之际，meimei醒了，她哭着挣扎喊父亲。

    然后….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那个慈Ai她的父亲冷冷地睨着她，将meimei救起，而她则被卷进了深不见底的冰冷河水中。

    那道冰冷的目光现在仍记忆犹新，nV孩清醒惊恐的眼神，她就这么亲眼看着她的jiejie卷进深渊里，莫雅明明看见meimei伸出的手了，她想握住却被男人无情拽回，任由希望彻底消失。

    思绪回笼，莫雅看着床上的人越发觉得讽刺，“您真的这么恨我吗？恨到亲眼看着我去Si！”

    她的声音嘶吼，压抑多年的情绪再也藏匿不住，她恨他恨Si他了，恨不得他去Si，去经历她经历的一切，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在水里，为什么要看着她去Si。

    她吼着，哭着，整个眼眶通红，“那天的水很冷，可在我被救上岸找不见你们的影子的时候，我的心更冷，我找不到你们的消息，为什么你连一句话都没有就把我丢下了。”

    说到最后，她趴在病床前崩溃地无助地cH0U泣，那天的水真的好冷，b她往后过的每一天都冷，这些痛苦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身处地狱，她早就已经淹Si在那条深不见底的河水中了。

    栗绘藤也同样痛苦到不敢睁眼，热泪顺着他的眼眶缝隙流下，他的心又何尝不觉得煎熬，从那以后他才幡然醒悟，往后的每一天都活在自责之中。

    明明她还那么小，再怎么样养了多年的情谊不是假的，所以当初他也曾反复挣扎过，可当他在船上看到两个nV儿时，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救下绘子。

    也就是自从那一天后，歆心彻底地对他失望，向外界闭上所有窗户，她在惩罚自己也在惩罚他。

    一个nV儿昏迷不醒，一个Si在河底，作为一个母亲她的痛苦b任何人都要沉重，nV人慢慢积郁成疾，狠心永远离开了他，这是她对他留下的最大的惩罚。

    男人喉咙哽咽，忍不住回忆起花树下轻歌曼舞的妻子，他求而不得的月光，在用尽手段得到后，却潦草地轻易失去了，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猜忌他的毫无安全感。

    倘若当初她选择相信韵心，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可惜为时已晚。

    “宋雅….”栗绘藤苍哑的声音响起，这个名字已经久久没喊过，现在竟有些生疏，他颤抖着手想要安抚，可手只在半空中就收回了，他不敢去触碰莫雅，更不敢问她过的怎么样。

    莫雅听到头顶的声音，转而抬头，那张脸蛋沾连泪花看着好不可怜，“您是想问我过的好不好是吗？不如您自己去查一查。”

    她忽地笑了，又道，“你的好nV儿宋雅已经Si了”她看着那双稍显皱纹的眉眼，一字一句道：“很早之前，宋雅就已经Si了，这都是拜你所赐不是吗，父亲。”

    这一句父亲喊得极重，她在提醒栗绘藤当年的事情，她忘不掉，那么他也要一辈子活在痛苦里，跟她一样绝望才行。

    一旁的仪器滴滴作响，维持生命线的器械正在往危险处攀升，她冷冷地看着床上的人瞪大双眼，面sE苍白急促地呼x1着，最后她在他的身侧落下一句。

    “你对宋舒真的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父亲”顿了下，“不对，应该叫她绘子，你说你的宝贝nV儿要是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知道她最信任疼Ai的父亲是杀害自己亲生jiejie的凶手，她会怎么想？”

    她慢慢站起身，看着一提到栗绘子就警惕的眼睛，他果然还是害怕，害怕什么呢？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好爸爸形象坍塌吗？

    “我想，她一定也很期待和我这个jiejie见面吧，我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呢。”

    她笑着，字字嘲讽，直到看见床上人惊骇慌乱的目光才作罢，只是还没等她继续嘲讽，栗绘藤气急攻心吐了好几口血在，整个人浑身颤抖着喘气，瞧着狼狈极了。

    莫雅欣赏了好一会，在他彻底昏厥之际才按下急救铃，然后踏着得意的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