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6 (第1/2页)

    柏妮丝推开了隔间的房门，对斯诺点了点头：“他们都没有问题。”

    她说话时，纳萨尼尔刚把衣领拢上，刚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后颈被乔伊咬过的痕迹。这个临时标记般招摇的咬痕当然引起了Alpha医生的注意，但仔细观察过后便会发现齿痕周围并不像感染者的伤口处那样肿胀发黑。

    于是柏妮丝理所当然地露出一副看透一切的暧昧眼神。

    随后，她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了纳萨尼尔光滑而肌理匀称的背部上，发现那儿有几颗细小的、浅褐色的痣，如同纸杯蛋糕上点缀的星零糖粒。甚至，有那么怯生生的一颗小痣，在纳萨尼尔脱下裤子的动作间仅仅暴露在她面前了一瞬，却足以令她印象深刻：它藏在纳萨尼尔尾椎与股缝衔接之处，仿佛正是想让人将目光再往下移那么一点——

    打住。

    医生轻咳一声，摆上一副严谨而颇具职业素养的面孔：“你腺体上的标记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埃格伯特那伙人中的一个咬的，大概是为了达到类似于羞辱的目的吧，”纳萨尼尔背对着她，左手伸出来摸了摸后颈上的齿痕，态度坦荡，像许多普通而不敏感的Beta一样后知后觉，“我不会因此被怀疑是感染者吧？它过几天应该就会愈合了。”

    众所周知，Beta也是有腺体的。不过，与会分泌味道独特的信息素的Alpha与Omega相比，他们的腺体形同虚设，过了青春期便再也没有了一点儿动静。

    “放心，”柏妮丝颔首表示理解，“过几天就会恢复得跟新的一样。”

    检查完毕后，纳萨尼尔镇定自若地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常年的伪装和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次繁复的身体检查让他在面对这种随时可能会暴露性征的场合时依然游刃有余，表现的像个再正常不过的Beta。柏妮丝的表情中也没有露出一丝起疑的迹象，只是目光中略带同情，但那点微不足道的感情流露足以被忽略。

    打开门后，康里已经拎着那个被带走的背包等在了门口。一见到纳萨尼尔出来，他的眼睛便亮了，一面殷勤地把背包递出去，一面笑着说：“太好了，你们都没有什么问题真是太好了。”

    这个年轻的Alpha表现得实在过于直率热情，纳萨尼尔礼貌地对他笑笑，余光却瞥见赫尔曼却仿佛对此很不喜欢一般往另一旁躲了躲。

    而接过背包后，纳萨尼尔几乎是拿到它的瞬间便意识到了——它的重量不对劲。他猛地拉开拉链，伸手往背包里摸了摸，果然发现少了不少东西，忍不住开口：“你们拿走了我多少东西？”

    “我们拿走了你带过来的所有食物，只给你留下了一些私人用品，”斯诺远远地说，声线平稳、冷淡而不容置喙，“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第一条规矩——除了你现在手头上拿着的，其他一切物品都会首先经过集体分配，再送到包括你在内的每个人手上。”

    “我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纳萨尼尔说，“其中一个还是个婴儿，你没办法预计他们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斯诺抬起眼来：“所以，一旦有什么特殊需要，可以来找我报备。这是一条所有人都要遵守的规矩，没有例外。只要经过了我的同意，你可以拿到你想要的。”

    “另外，拿到额外的物资也需要付出代价，”他继续说，记录本再次被翻了一页，“第二条，每个身处汉普森酒店的住户必须为集体出力。我们有身强力壮的Alpha做守卫、巡警和探索队，同样也需要有一些人在酒店里做好其他的后勤工作。”

    “我听塞西尔说酒店里有学校，”纳萨尼尔说着握住了赫尔曼的手，“我可以去学校帮忙吗？顺便带赫尔曼一起去听课。”

    斯诺的视线转了过来，仿佛评估什么一样仔细地审视了他们一番。而赫尔曼默不作声，目光一直平静地凝视着屋内一角。纳萨尼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那是一只摆在书架上的须翡翠鸟标本。这只珍稀动物幽蓝色的羽毛细腻丰满，尖喙微张，两只娇小漂亮的翅膀微微展开，做出振翅欲飞的模样。

    “你喜欢的话可以去摸摸看。”柏妮丝也注意到了赫尔曼的目光，鼓励似的一笑。

    斯诺没有说话，只是稍一挑眉，仿佛给出了一个无声的默许。于是，纳萨尼尔拍拍赫尔曼的肩膀，男孩儿便获得了许可般跑过去，毫不犹豫地伸手去够那个珍贵的标本。

    “其实，我原本想让你来医务室帮忙，”纳萨尼尔收回视线时，柏妮丝开口了，“要不是这次灾变，你原本应该已经进了医学院，不是吗？本杰明跟我们说过。”

    “而且，赫尔曼自己在学校也会获得很好的待遇。孩子嘛，得让他们学会独立。”康里在一旁帮起腔来。

    “当然，我当然可以去医务室，”纳萨尼尔再次忍不住看了看赫尔曼，此时男孩儿已经将标本拿在了手里，翻来覆去地摩挲，“但我说怎么也不太放心赫尔曼。他并不是……非常好相处的一个孩子。”

    斯诺敲了敲桌面，指节叩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语气不容置疑：“你留在医务室工作。但作为赫尔曼的监护人，你被允许能够在闲暇时前往学堂。这样能让你放心吗？”

    这算是个可以让他满意的答复。纳萨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