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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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她看着杯里自己的倒影，思绪飘忽。

    「你已经做了该做的事，这样就够了」他轻声说道，不知为何看她这样，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蒋亚菲岔开话题问说：「那你呢？当初选择来Rita的理由又是什麽?」

    闻言，顾宇彻轻笑：「我没有你的伯乐和千里马的际遇，当初接总监的工作只是单纯想回国，Rita和我的设计理念算符合，开出的条件也是我能接受的，就这样」他耸了耸肩，轻描淡写。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酒吧里因为不是周末又遇上天气不佳，只有三三两两的散客。

    突然，古老的爵士音乐转调成古典乐，拉回了蒋亚菲失神的目光。这时她才发现顾宇彻坐到了钢琴前，那悠扬的音符也是自他指尖倾泻而出的。

    是巴哈轻快的小狗圆舞曲。

    蒋亚菲阖上眼，过往的记忆一帧帧浮现於脑中，那无数个和Samantha挑灯夜战的日子，有她们一起经历的大秀，有一起看Rita在创营收纪录，也有见证Rita上市的那一天。

    还有一起在夏姐面前闹着、笑着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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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那些回忆逐渐被她们多次的兵戎相向消磨殆尽，在一次次的失望和不谅解中她们早已渐行渐远。

    昨天的冷言冷语还清晰的回荡在她脑中。

    巴哈在创作这首曲子时，正是人生的低cHa0期，不仅和挚Ai分手，又被诊断罹患癌症，理应自怨自艾，然而巴哈仍保持乐观，自娱娱人，即使只能在记忆里缅怀过往，他依然用活泼的音符营造出欢乐的氛围，想必当初巴哈在创作小狗圆舞曲时是愉快的吧！

    顾宇彻清俊的侧脸上尽是认真的神情，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节骨分明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活脱像是温文如雅的公子哥，却又染上艺术家的一GU潇洒和随意。

    似乎是察觉到蒋亚菲的目光，顾宇彻望向了她，回了个舒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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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烦躁的闹铃声y是扰人清梦，有种不叫醒床上的人便不罢休的气势。

    蒋亚菲极不情愿的起身关掉闹钟，拍了拍脸颊，要不是答应了顾宇彻她绝对不会在刺骨的大冬天里四点爬起床。

    特别是在三天严重失眠後。

    在冷冽的冰水中，蒋亚菲终於唤回了清醒，简单的梳洗过，换上了米白圆领毛衣和棕sE毛K，还特地搭菱形纹开衫毛衣外套，加了条围巾和一顶黑sE毛帽，上头还有一颗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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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弄好，门铃声就响了。

    撇一眼手机，刚好五点整，还真是准时。

    顾宇彻穿了一件墨黑大衣立在门外，手里拎了两杯咖啡。

    「早安」顾宇彻微微一笑：「热牛N，给你暖手」

    「谢谢」她接过他手上的牛N。

    现在一片漆黑又冷得要命，只有他有这闲情意致起个大早来看日出，她昨天也不知怎麽的居然答应陪他，想来就是一阵後悔。

    「千万别说今天太yAn不会出来」她捂着牛N说，掌心暖暖的一片，驱走了些寒意。

    「我昨天特地看来气象，今天会出太yAn的机会很高」

    站在观景台上海风扎在脸上，有些刺骨，蒋亚菲小小的脸蛋有三分之二都埋进围巾了，可见她怕冷的程度。

    许久後，蒋亚菲杯里的牛N都快见底了，远方才露出一点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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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yAn带着凌厉劈开了一夜寂寥，踏着它专属的风光轮，像是个调皮的孩子，先是露出小半点亮光後，慢慢的才愿意透半面，最後y是要把整夜暮sE都给挤下，换上它中意的蔚蓝，光晕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眼前这样壮阔的景sE蒋亚菲还是头一次见过，脸上尽是惊YAn和赞叹，亲眼目睹如此的美景，才真切的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人类在这偌大的世界里，也才更显微不足道。

    蒋亚菲脸上的惊YAn随着晨曦被放大。

    刹那，蒋亚菲懂了顾宇彻带她来看日出的意义了。

    兴许是被这一幕震慑两人都没有开口打破这样的美丽。

    好些时候过去，顾宇彻才开口说：「你知道吗？当一个设计师，最大的挫折就是没办法坚持自己的设计理念，明明是自己的作品，却不得不为了现实而去屈就，很多时候我都快要迷失自己的初衷里了，可是到处晃晃看看大自然的美丽後，又会突然觉得其实这没什麽，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了，至少我依然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就够了。所以亚菲，董事长到底信不信任你其实没差，你做的事是否还依着你的本心b较重要」

    他可以懂蒋亚菲看待Rita的心思，就如同他看待他笔下的作品一样。

    顾宇彻靠着栏杆，目光停留在yAn光洒落的一片闪烁大海上。

    这是蒋亚菲第一次听他说这麽长一串话。

    转过头来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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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宇彻长的出挑，然而始终x1引蒋亚菲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那一双清澈的眼眸。

    她还没有顾宇彻看的通透。

    其实领悟就在那麽一瞬间。

    蒋亚菲嘴角g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谢谢你」

    yAn光落在她的发梢，波浪卷的长发在海风里飘扬，脸上那一抹自信笑靥更衬她的明YAn，或许张扬才是她最合适的形容词吧。

    顾宇彻见她真正想明白了，倒是收起了严肃，换上平时的随意，回以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蒋总监，我可是还在等着你下一季的发表会喔」

    「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我拭目以待」

    晨曦里，连後头那整片蔚蓝都成了他俩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