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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改编,大约只是为了座儿观戏的舒适,尽量符合人的常识。我不写戏本子,无法揣摩。

    他大约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对于剧目,我有时确实不满意。删改又遭骂名,后来便挑着戏目来演,JiNg雕我认为有价值的戏码。

    那个年代是冲撞的,所有东西都撞在一起,新派洋派的,传统中式的,帝制复辟,资本主义,地下党派,头破血流地争抢位置,画界分化。文化就是那样撞出来的,不管是中国还是海外。

    京戏是个不新的东西,昌盛在徽班进京,如今看戏的皇帝已经没了,人们需要立刻排斥刚刚送走的东西,不然无法迎接新的,于是也有学者或教授要迁怒于梨园。

    我不敢和他交流太多,被学者痛批这样的事对于我来说太平常了。

    于是我便走了。往后几天他刻意请我去喝茶或同我胡说,谈天谈地,有很多天只要闲下来,一直在他身边。

    那时候便全然不是下九流的梨园人和少爷应该的相处了,连他的那群混子都抛开了,也仍未与我断开联系。他放假必然到北平来,一年两次,随他自己心意定长短,一连连了四年。他一到北平来,见过了认识的长辈,就来听戏——第三年戏院改了,我们社里更换了地方,他还险些没有找到我。找到后,也因为不便利,慢慢来往少了,他身边的人也少了。有时候我见到他和三两个北平学生一起走,有时候带着nV孩子,有说有笑,想应该是nV朋友,而第四年也见不到那个nV孩子了,新式学生恋Ai就是这样的。后来他只与一两个固定的朋友一起或一个人独来独往,停留也少了,我几乎见不到他了。

    北京城是个方块,大方块里面有个小方块,小方块外面是两个大方块,小方块小,大方块也不大,许多有身份的人也圈养在里面,枷锁似的束缚,出去了就不高贵了。慕名游玩到北京的,一定要在内外城。等我彻底见不到他了,他差不多就是不在北平了。

    再见到就今非昔b了,他直接任了个较闲的官位,在满中国归政府管制的繁华地带肆意调动。

    他年纪长些了,地位也高了,竟缺了伴侣。他的家人叫他娶同乡的nV儿,那样熬嫁了一个又嫁了一个,同地位的几乎没有适宜的,他不回家了。

    他又到北平去办事,仍然偶尔去,一到停留几天。我总见到他,见到便挽留,叫他两句,他回头看我。不再热情了,应该就是官威的作用。

    他不大Ai到北平来,大约是害怕我这样的人把他认出来。大约一两年相互当做没有见到,偶尔要流于形式恭敬地问他的好。

    后来他愿意同我多说些什么,除去他一身政府宣告身份标注品级的衣裳外,去看他。

    他不太高兴,刻意警示我,可是我没察觉,我大多数时候都是个愚昧的人。我后来才想出他的目。也许他那时候与我暧昧,是为了划清界限——世上的人若非自己吃了瘪,不然对于一个不太相g的人的记忆大多停留在当时一刻。

    我有时发觉自己也是这样,愿意深究时又发现不太是的。可是人对于外界环境做出反应的时候,来不及想太多。

    我抬头,看见他背着灯光的前影,一个人慢慢地走过来,尘粒在光下现了形状,在他背后飞扬,唯独他是暗的。走近时他问我:“梁老板也在。”

    我说:“不及回去呢。”

    于是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夜里的水鸟还勤快,可是我分不清它们是什么了。

    他拿出来个又薄又大的丝绸手帕,打开了是个金属物件,清清秀秀的影子,我不知道是什么。他说:“伸手m0m0。”

    我便伸手m0了m0,m0到了薄片,细细的割破了我的手。我问他:“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咬人?”

    他拿到月光底下一照,才见到是个点翠的旧钗子。我盯着看了好一会,青sE的点翠在月光下变为淡紫sE,我辨认许久才看清。

    那不像寻常人家或者贵妇带的饰品,也不大像戏曲头面,隐隐约约觉得像南派头面,可是细看也不像。

    他说:“这是诰命夫人的钗子,我还有一套凤冠,你要么?”

    那年我凤冠已经有好几套了,可是真家伙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我生得相对晚些,若更早,也许能进到皇g0ng里,看皇帝家宴,顺带看看皇后,看看妃子,看看大臣家眷头上的nV冠。

    我说:“我能看看么?”我听他的意思,不像要送给我——我不喜欢别人送我东西,心里不甚踏实。

    我见到整个样子的时候,他已经快走了,一拖再拖的。我怕好奇惊了他,便收敛着,在他北平常住的居所里见到了诰命凤冠,盖着一块陈布,掀开便起飞沫。冠放老了,如老妇人脸上堆积褶子,脸sE棕h可又一丝贵气。JiNgJiNg细细地垮堆着,雍容又谦逊。似乎能见到它的主人。

    他说:“放在我这里没什么作用,早想叫梁老板拿去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收。他便说:“淘来就是要送给你的,以为你喜欢。”

    若我是他,我不大以为我会喜欢这东西。可叫我很好奇,这算是歪打正着,可最后还是没收。由他放在北方的老宅了——如今不知是谁的了。若在我手上,还恐无情地燃烧掉。

    大约近似玩闹地暧昧起来,起初像小丑小旦的玩笑戏,或者玩笑着学捧戏子的纨绔。他在无人的大厅里笑着看我的眼睛,鼻子扫过我不大整洁的头发和眉毛,我觉得痒,痒得如同牛挨了蠓虫随即扫尾巴。我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想骂他,才知道骂了更不对。半晌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并不太生气,于是我打岔他,我说:“你不吃饭吗?去找个饭馆子,不然我就回家了。”外面天已经黑了,若不是酒宴一直在喝酒,我莫也能想到,大饭店并不是只嗑瓜子吃零嘴的地方。

    他笑了,起初是无声微笑,嘴角的肌r0U颤动着,然后停下来看我,再如同玩笑的孩子一样笑了。在宽敞平滑的洋式大厅里回荡,声音击飞了所有尘埃,照得大厅亮堂堂的。大约是1957年夏天初稿遗失1974年12月复写修改完稿以后,惊觉下笔不如从前。也许经年,再写不出少年人意气了。草草修完,充在记事簿里,几页下来,遗憾除去,心里还算踏与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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