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结局3：纠缠 (第2/2页)

是你送的，我就算死了也会恶心到吐出来。”

    严灿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似是不理解眼前的状况，声音混杂哭腔，每说一个字都心如刀绞：“哥，我错了，我不光是来道歉的，你恨我没关系，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是想……想重新开始，我愿意接受你所有的报复和惩罚，只要你肯给我弥补的机会。”

    裴祺正漫不经心地揉揉耳朵，根本没有用心对待这场久违地交谈。

    “别担心，我不会躲着你，想跟着我也随你的便，你玩弄人心的手段我已经承受过一次，就算再被你抓住把柄也没关系，反正除了暴力威胁，你也只会假惺惺地示好。”

    他躲开严灿星的触碰，嘲笑他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你后悔了？做过的事为什么要后悔？你居然这么天真，以为道歉就能改变一切重来？如果仇恨这么容易解决，你以前辱骂我教训我的时候我早就照做了，还轮得着被人当众批判吗？”

    重逢前的每分每秒，严灿星都在设想该怎样挽回裴祺正，他积攒了千言万语，现在却仿佛丧失语言功能，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能言巧辩。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不可饶恕，但我改了，如果当年你没有发生车祸，我一样不会再做伤害你的行为，我们会过得很开心。”

    他小心翼翼靠近，试探着去牵裴祺正的手。

    “是那场车祸让我们错过了，但现在还不晚，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改变，给我个机会，哥，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呵出的热气无法融化漫天雪片，只会化作更寒冷的冰霜。

    耳朵早已冻得发疼，裴祺正没耐心跟他耗神：“严灿星，谢谢你再次出现，提醒我是个多么悲惨且低贱的人，无论做你豢养的宠物还是性奴，这一次我不会再抵抗，因为你说过的，我最有用的地方只有身体。”

    餐厅每天会迎来同一个客人，总是在开店的第一时间出现，点一份中式菜肴的套餐，坐在正对后厨方向的角落，安安静静待上一整天。

    营业结束后还要收拾卫生，差不多两个小时，轮到裴祺正值班会耽搁更久，等他换好衣服下班，发现严灿星又等在后巷。

    裴祺正径直走向前方，任由他在身后跟着，如同互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路保持着固定距离。

    发展成现在这种状况是经过无数次的磨难，起初严灿星会拦住裴祺正纠缠，哭过求过，用卑微的姿态道歉，也会突然发怒用拳头砸破玻璃，甚至在大街上跪下，完全是个情绪不稳的疯子。

    可裴祺正始终无动于衷，最多会扒开衣领问他：“如果想cao我就直接来，没必要浪费精力演戏。”

    或许被挫败感压垮，严灿星一夜间变得颓丧，漂亮的桃花眼总是充满血丝，眼底乌青，面容病态，还偏要强扯出微笑面对裴祺正。

    他不再用过激的行为进行sao扰，开始安安分分地守在裴祺正身边，凌晨等着他出门上班，白天作为顾客默默待在餐厅，晚上又跟在裴祺正身后护送回家。

    裴祺正没拒绝也没制止过，他太清楚严灿星的耐心和执着度，就当做破罐子破摔吧，无论再被怎么样对待他都不会再躲藏。

    经过空无一人的地下通道时，从盲区转角跳出来几个白人男子，学生模样，却穿着奇装异服，甩着蝴蝶刀不怀好意地围堵而来。

    裴祺正的背包被抢走，他没选择反抗，因为胳膊在车祸中受到重创，早就无法像以前那样挥拳。

    身侧突然略过人影，是严灿星主动发起了攻势，他和四个男人扭打一团，斗殴声和谩骂嘶吼在空荡的通道里不断回响。

    裴祺正就这么默默看着，直到远处有警笛声传来，那些人才叫骂着逃走。

    严灿星没占多少便宜，衣服被刀子划破，不少地方已经在渗血，眼角也烂了，刺目的鲜红血液流了半张脸。

    “哥，你的包，我把你的包拿回来了。”

    冻得脸白唇紫，又因激烈地打斗浑身发颤，手指都无法顺利弯曲，好几次都抓不住包带。

    裴祺正伸手去摸他的眼睛，将血污擦了擦。

    严灿星好似受到天大的关怀，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

    “我差点聋了，你为什么没差点瞎掉？”

    空气在这一刻凝结，这句话出自裴祺正的口中，他直视严灿星的眼眸，发自内心的表露困惑。

    严灿星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他逃一般躲闪开眼神，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精神跟着衰弱，任何人看到严灿星都会惊呼，他像个濒死的病人，却还在垂死挣扎，等待着看不到光的希望。

    那天晚上他是被服务生叫醒的，见久了也慢慢熟络，服务生出于同情告诉他：“别再等了，郑启今天早退，一个小时前就离店了。”

    严灿星起身过猛，强烈的晕眩感让他差点昏厥，他用力眨动发黑的双眼，先茫然无措地四处张望，随后脚步踉跄地跑到后巷，却只看到蜷缩在楼梯下方的流浪汉。

    昏昏沉沉之间，他忽然想起白天看到的一幕，那个红发店员亲昵地靠在裴祺正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裴祺正过了几秒后点头同意。

    对方那暧昧的神情，充满征服欲的眼神，所代表的涵义严灿星再清楚不过，他眼角抽动，紧咬住的干裂嘴唇突然流血，表情狰狞，仿佛天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