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在你发现以前（30）（上） (第1/1页)

    30.

    但见顾沛羽一嘴馋，吃完自己的还不够，又在偷吃她的食物。

    洛璟见状，心里的烦闷褪去，她失笑。

    「你会饿就多买一点。」洛璟说，把碗里的米血夹了大半给她。

    「才不要。」顾沛羽边嚼米血，边阻挡洛璟的筷子，阻止洛璟把米血继续夹进她碗里，「我得维持身材，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演员阿？」

    洛璟听见了，看了她眼，迟疑了下，「今天打工还好吗？」

    顾沛羽耸耸肩，「好啊，就是奥客多了点，服务业就是这样吗，每天都有碰不完的奥客，所以现在我都想像我现在演的是一个脾气非常好、个X温和的专业服务生，这样碰到什麽奥客都没关系了。」

    「你真的是…」洛璟失笑，搁下筷子，r0ur0u顾沛羽的发。

    顾沛羽笑笑，往她肩头上靠。

    一阵静谧，顾沛羽忽然开口，「欸。」

    「…嗯？」

    「我去找一份正式工作好不好？」顾沛羽说。

    顾沛羽抬眸，望着她，一双漂亮的眼巴眨巴眨，看起来不像是说笑话。

    洛璟愕然，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麽。

    「其实我後来发现，只要跟你在一起，即使没有真的戏可演，我也没关系。」顾沛羽说，轻轻地，边说，边玩着洛璟的手指，「咖啡厅老板最近问我要不要转正职，我觉得蛮好的，可以考虑…」

    「薪水有两万八千块欸…，这样，我们就可以换租大一点的房子，你也不用老是为了让我睡舒服一点，偷偷跑去睡在地板的巧拼上…」

    「好不好？」顾沛羽问着她，抬眸，发现洛璟一眼的懵，好像没有听懂她在说什麽的样子。

    顾沛羽笑了，「被我发现了吧，你每次说要睡在巧拼上，都说是这样b较容易早起、怕上班迟到，其实根本就是为了让我睡得好…」

    「…我不答应。」

    洛璟说，还没想清便听见自己打断了顾沛羽的话，那般冷酷的声音，自己不陌生，但似乎，从来不曾对顾沛羽那样说话过。

    「你…」顾沛羽坐直身子，很快地察觉洛璟的不对劲，「就是个提议嘛，又不是真的做了我就再也不去试镜什麽的，只是真的看到喜欢的剧本再去试，对，只不过是…」

    洛璟深x1口气，才打断了顾沛羽，再一次的。

    「你明明很清楚，一线演员才有挑剧本的权利，你现在的状况，如果挑剧本，就一点演出机会都不会有。」

    「这分明是你拿来敷衍自己的说法。」

    「…你应该想想你当年怎麽说，怎麽说你喜欢你演戏这件事。」说着，一阵烦闷，洛璟站起身来，她拿起了外套，就往门口走。

    顾沛羽着急的站起身问，「…你要g嘛？」

    「回公司，还有事情没做完。」洛璟说，一语的冷。

    「你骗人，你…」

    顾沛羽喊她，洛璟停下脚步。

    洛璟回眸，望着顾沛羽，淡淡一语，「说不演戏也没有关系…，顾沛羽，你才是在骗人吧。」

    「…你要骗谁？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我不会陪你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游戏。」

    说着，没等顾沛羽再说话，洛璟便走出了那间小雅房、那间公寓、那条条家里附近熟悉的街道。

    越走越远。

    顾沛羽没有追出来。於是洛璟知道，谁也骗不了谁，她确实说穿了顾沛羽的心思。

    洛璟走得很远，尽可能的远，她当然没有回飞擎，也没有去任何地方，她只是一直走，漫无目的地走，掠过台北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也掠过间间散发温暖灯光的店家，她一直走，一直走，没有目标，没有终点，彷佛如此，就不需要归处。

    不需要回家，不需要看到顾沛羽，不需要，为那样全心全意Ai她的顾沛羽，感到心疼…

    其实要转任咖啡厅正职这件事，洛璟又何尝不知道，顾沛羽是为了让她安心才这麽决定的。

    不、不可以。她不想让她这麽做。

    洛璟是这麽想的，再去求高正皓一次吧，或许，也再问问看其他的制作人，有没有机会，总之，无论如何，不可以让顾沛羽这麽轻易的就屈服於眼下的现实…

    她就是这麽想的。也以为，或许，顾沛羽冷静下来以後，也会接受她的想法。

    她以为。

    ──不是吗？

    直到她最後走回家，走上那陈旧公寓里的窄小楼梯，走进那窄小楼梯最上头的屋子，解了锁、打开门，然後，走进她和顾沛羽一起住得那间小雅房。

    顾沛羽等她等得累的睡着了，手机还拿在手里，就睡在巧拼上，也没盖上被子，不怕自己着凉。

    「我回来了，会感冒，你去床上睡吧。」不自觉的柔软了声音，洛璟唤她。

    「嗯…」睡梦中的顾沛羽听见了，听见了，又像没听见，就翻了个身，略过了她的话。

    总放不下她。洛璟r0ur0u脸，叹息。

    洛璟本要扶顾沛羽去床上睡，一旁的垃圾桶里的事物却x1引了她的注意。

    垃圾桶里搁着一本纸张，洛璟认真细看，发现是剧本。

    ──昨天顾沛羽看到一半的那本。

    见着了剧本，洛璟走过去把那剧本拣了起来，拧眉。

    剧本的书页被滴滴水点弄得有些皱了，彷佛泪水沾染後的痕迹，洛璟稍稍翻了几页，顾沛羽划上的萤光笔痕迹、附注在旁揣摩角sE的心情…

    看着那剧本，洛璟吁了口气。

    这麽在乎的东西，怎麽可能，可以轻易的就说想要放弃呢？

    总有一天，会後悔的吧。

    洛璟摀住脸，她的思绪清晰，是太清晰了，她多希望此时此刻，她的思绪可以不要那麽清晰，可以自欺欺人的，沦陷在顾沛羽的眼泪里。

    谁可以告诉她…

    告诉她，她有什麽办法，可以让顾沛羽不要放弃演戏这件事？

    洛璟抿唇，深x1口气，她小心翼翼的把顾沛羽扶ShAnG躺好了，盖好被子，用卸妆棉简单帮顾沛羽卸了妆，然後才拣了几件衣服，要去洗澡。

    洗澡前，她却是看到那只手机，她替顾沛羽搁在和式桌上的，发着光，一封讯息，署名人是Ferris。

    洛璟记得这人是顾沛羽的弟弟，叫顾颖凡，她低眉，就看了那封讯息一眼。

    就那一眼，短短一眼，攫住了她所有的心思。

    洛璟或许不该看到那封讯息的，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矮下身，在那静谧的深夜里，把那封讯息，读完了，从头到尾，很长的讯息。

    洛璟把那讯息的开始跟结束，都读完了。

    读完了，然後，便忘不掉。

    ──再也忘不掉了。

    ----

    隔天。

    淡水河边，凉风习习。

    「…你刚刚说什麽？」坐在岸边的沈东冬拿着啤酒问。

    此际，明明她手里那被冰的凉透的啤酒冷了沈东冬一手，她却因为洛璟说着的话对於眼下的一切没有半分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