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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事者，我一直坐在店里头的木箱，跟灰蛾一起看着没人推开过的门口，

    我们一直没有说话的等待着，直到时钟的指针到达十二，她才离开柜台推开旁边的活门。

    「走吧。」她这样说道，头也不回的推开店门。然後她在店外等着，待我出来的时候，她便俯下身为杂货店的门上锁。

    「要去哪里？」我问。

    「你还没吃晚饭的吧。」

    「嗯。」

    「那带我去店。都说了你请客。」

    「店？」

    「对，饭店。」

    「我还不知道……」

    「好了，好了。总之你跟我来。」

    灰蛾她没有解释什麽，便转身往另一边的街道走去。

    我俩一前一後的走着，她走在前方的身影不时在街灯下的展露，然後又在灯光触m0不到的地方消失。

    她带我走在这个城市陌生的街道，街道上一路变得热闹，最後她带我去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建筑物前。

    建筑物两层高，全都是红砖砌成的，从外面也可以感受得到里头电灯泡的光芒，甚至乎抬头也看不到星空。

    我看不懂这建筑物的招牌上写上什麽，而灰蛾似乎知道我不懂字这回事，出声说道：

    「这里是红砖酒馆。」

    「酒馆？」

    「不要每事问！进去感受一下吧！」

    灰蛾拉着我的手腕走着，避开在门口走得歪歪斜斜的男人，推开了酒馆的木门。她拉我去到贴近墙壁的一张桌子，面对面的坐着。

    穿上白sE围裙的待nV马上走过来，而灰蛾则很熟练的对那位待nV大喊道：「两杯啤酒！」接着才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餐牌看。

    「面包和烤J可以的吧。」

    在嘈杂的人声之中，我听不清楚灰蛾说什麽，到她重覆一次刚才的话时，我才以点头作回应。

    不知她是不是也认为附近男人们的叫骂声，很轻易地盖过她微弱的话音，所以也调一下位子，坐过来我旁边。

    「我很久也没有来过这地方了。」

    「你不觉得这里……太热闹了吗？」

    「不会！」她别过脸看着我说：「难道你认为回到那个阁楼，一个人吃着冷得y邦邦的面包会b较好吗？」

    「不会。」

    「在这里有好吃的，好喝的。怎样也会b那个地方好。而且还有你请客，根本没什麽好挑剔吧。」

    「到底请客是……」

    「什麽啦。你真是一点也不懂人类的规矩。」这时nV待将两个杯子，放到这张桌上。灰蛾马上把杯子拿起放到嘴边，骨碌一声吞下里头的YeT。在喝了一大口之後，才看着我继续说：「你要别人帮你的时候就要付出代价的吧，这就是人类的法则。你是想要我教你人类的事情吧，那请我吃一顿也不过分的吧！这就是请客，就是一起开心的吃吃喝喝。」

    「嗯。」

    「来，把这啤酒喝掉。」

    我接过灰蛾递来的杯子，学着她那样骨碌地喝下啤酒。

    那个味道带点苦涩，一口喝下了之後头脑有点发热，背脊也有着一阵凉意，感觉很怪。

    「不习惯吧！」她说。「这就是人类喜欢喝的。你不懂人类什麽的，我也可以教你！」

    「不要说得这麽大声！你不是说过要保密不是人类的事吗？」

    「谁会信这种蠢话！你白痴吗？」

    待nV再一次回来，看着拍案傻笑的灰蛾莞尔，然後将烤J和一篮面包放下离开。

    「你有什麽不懂的，我都可以教你，当然这可是要收费的。我可不会白做善事。」

    「这个……我钱也不多。」

    「那你每天的工钱有多少？」

    「十四元。」

    听到这个数字，她皱起眉头鼓起腮子，接着马上把J腿撕下来塞进口中，再大口喝下啤酒。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你这种人！气Si我啦！！！」

    「……请问？」

    我一开口，灰蛾便丢下骨头和空了啤酒杯，cH0U着我的衣领喊道：

    「你是上辈子作了什麽福，所有才有这样的工资！」

    「……」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辛苦才赚到八元！每天也在搬货物，想吃好一点也不行，交租之後一分钱没剩！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可以赚到造屋的钱！」

    「你……你没事吗？」

    灰蛾她放下抓住我衣领的手，r0u一r0u变得红肿的眼睛。

    「我没事。」

    她甩开我的手，擦去脸颊上的眼泪。

    「这生活太辛苦了。」接着她抬头看去我。「我不想做人类了，人类太辛苦了。」

    在喧嚣的酒馆内，就只有我们俩维持着沉默。我看着她拿了我那杯啤酒，一口气喝光，然後又向待nV再点了几杯啤酒。

    我和她一直喝着，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将剩下的烤J分着吃，沉没在别人的噪音之中。

    直到她喝下了第三杯之後，她才好像刚才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面对着我，用着那苦涩的声音说：

    「我想到一个办法了。你绝对要找我教你喔。」

    「你在说什麽啦？」

    「你不懂字的吧，这个我可以教你。这样子，你就可以看书学到更多人类的事情。」

    「你是说那些符号的意思！」

    「对，收钱教你。怎样？」

    这个提议的确不错，要是看懂了那些符号的意思，所有事情都会变得更加顺利吧。

    「好吧。」

    「每天十元。」

    「嗯。」

    「十元也给，你真是容易骗哩。」

    「你会骗我吗？」

    「我说你呀……你真是傻呼呼的。」接着她再补上一句：「可是人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