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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灯会 (第3/3页)
眼示意乔行砚无事,后者这才又笑着同沈璟婉继续往前走,一边聊着裴归渡幼时爬树摔跟头的旧事。 裴程拍完对方后只觉手掌疼得要紧,心道这毛孩怎脊背这般结实,倒还真的长大了,说出来的却是:“你再这般同你老子说话信不信我立马将你砍了逐出家门。” 裴归渡闻言一哼,不以为然道:“这话打幼时起我便常听你絮叨,如今还说,已然不管用了。” “好,好。”裴程怒极反笑,却也没有再浪费口舌同他争辩,转而道:“宋云江淮且不说,这沈家小子,我可是听闻他也有这断袖之癖,你为何不同他在一起,如此不是简单逍遥又自在?” 裴归渡闻言诧异地看着对方,想骂却又碍于此人乃他的父亲,不好开口,强行忍着口中的恶言,这才咬牙道:“父亲,我是断袖,却也不是见个男人就巴巴地往上凑。” 裴程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乔行砚,挑眉不解道:“不是么?我瞧你在他面前不是挺殷勤的么?换个人就不一样了?” 裴归渡简直要翻白眼,转而挤出一个笑容,咬牙道:”父亲,此话你在我面前说道便是,莫要在临舟面前提及引来误会,他不知我与沈昱是旧识。” “担心他闹脾气?”好容易被裴程逮到一个讥讽回去的机会,他可不能令逆子这般好过,当即又道,“担心他转头便不理你,转入旁人的怀抱?” 裴归渡沉下脸色,第一次知晓何为被威胁,说话的语气也颇有濒死之人的平淡如水,道:“父亲,你若真要这般说的话,我往后都不会再让临舟同你接触了。” 裴程一怔,心道怎还这般无赖,真将他那儿婿带走了,他还怎么看到这般殷勤温柔的儿子。 大抵逛了一个时辰,沈璟婉才捶着腿同乔行砚站在原地等着身后的二人走上前。 行至二人面前,倒是裴归渡先开口说话:“怎站在这里不走了?” “走不动了。”沈璟婉一边捶着腿一边说,转而走到裴程身边,十分罕见的露出小家碧玉的模样,挽着对方的手,道,“我与你父亲就先行回府了,你们二人继续逛,难得看场灯会。” 裴程疑惑地低头看向沈璟婉的腿,心道平日用来将他踹下榻的难道不是这双腿了么?平日练兵示范扎马步的难道不是这双腿了么?怎一个时辰便走不动道了? 不等裴程反应,沈璟婉便直接将对方拉着往回走了,二人走出不过六七步,乔行砚便听到一声极大的“滚”字从女子口中传出。 乔行砚被两位长辈的行为逗笑了,发自内心地评价道:“你倒是同夫人一点也不像。” 裴归渡走到对方身边,颇为好奇地问道:“哦?何处不像?” 乔行砚转身抬脚便往前走,揶揄道:“何处都不像,尤其这脾性。” 裴归渡跟上对方的脚步,与其保持一致的步伐,笑道:“我母亲如何的脾性?” 乔行砚勾唇轻笑,道:“夫人虽为江南女子,却不似大多闺中女子一般只恪守女诫,她同镇远将军一齐上阵杀敌,堪称巾帼英雄。她有话便直说,不似有些人总拐着弯试探。” 裴归渡一怔,随即揶揄道:“小公子这是在说我呢,还是在说你自己呢?” 乔行砚没有回话,兴许二者皆如此呢,他心道。 “夫人可谓驭夫有方。”乔行砚忽而打趣道,“毕竟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在大街上一边挽着郎君的手,一边斥责怒骂的。” 裴归渡挑眉,思忖片刻后道:“可我却知有一人亦如此。” 乔行砚偏头看一眼对方,问道:“何人?” 裴归渡一本正经道:“京都乔氏,乔临舟。” 乔行砚闻言几乎是立马便皱起了眉头,他不再看对方,心中有些乱,面上却只佯装委屈模样,嗔怪道:“将军就这般喜欢同我打趣么?” 裴归渡没有察觉出对方面上闪过的一丝错愕与慌乱,故而还在继续打趣,道:“自然,小公子同我打趣时的模样颇为动人,将军喜欢得要紧。” “无趣。”乔行砚嗔怪道,半点不瞧道路两旁的花灯,只加快了脚步径直往前走。 裴归渡心中颇为欣喜,便也跟着对方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直至途经一商贩摊子前,他才出言喊住了对方。 “临舟。” 乔行砚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对方,正要佯装不耐时,便见那人站在摊子前,拿着一个黑黑的东西正朝他展示着。 “你过来些,替我看看这护腕如何。”裴归渡朝对面那人招手,后者见状便也往这边走来。 乔行砚接过对方手中的护腕,玄色,上面不仅绣有麒麟暗纹,更是镶嵌着几个小圆环,模样倒是好看,日常骑服可佩戴,放在沙场上却是个半点没有的装饰品。 1 乔行砚语气平平道:“将军喜欢买下便是,问我的意见做什么?” 裴归渡闻言耸耸肩,道:“今日出门急,所带银两不足,身上的钱全给你方才买花灯和玉簪了,如今怕是买不起这护腕。” 乔行砚挑眉看一眼对方,又看向那中看不中用的护腕,裴敬淮身上没银两了,他可不信,无非是想在他这讨个礼物罢了。 饶是乔行砚猜到了此人的心思,也不打算成全他,只皱着眉佯装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同你一道来的礼州,未曾备有盘缠,如今我身无分文,即便万般想将此护腕赠予将军,也是没有那能耐的。” 裴归渡被气笑了,但不是被对方气笑的,而是被自己气笑的。人是自己带来的,行李都是自己收拾的,自打进了礼州城,一切开销都是他这边负责,对方又上哪儿变出银两来给自己买护腕。 是以裴归渡心心念念的上元节之礼,便在这般玩笑话间不了了之。 裴归渡并不是多喜欢那护腕,只不过偏巧瞧见了,只不过想要讨一个礼物罢了,这才开了口。是以哪怕他钱袋中还有许多银两,他也没有花钱买下那护腕。 裴归渡放下那护腕便继续往前走,心中还在后悔着,自己当初就该先给乔行砚一些银两,好在此时将那钱花出去,可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乔行砚看着对方略感落寞的背影,低头无声笑了一下,又在临走之际再看了一眼摊子上的护腕,想来一夜之间,那护腕应当不会叫旁人买走吧,他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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