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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变故 (第3/3页)
办?” 二人闻言一笑,同样在对方背上轻拍,林秋娘道:“那你待会儿便仔细在旁看着,看着你阿姐是如何出嫁的,成亲是何模样,也省的自己将来什么也不知道。” 乔行砚一怔,曲着的手指顿住不动,片刻后不以为意道:“我为何要懂,我年纪还小,不着急。” 知晓其中缘由的林秋娘没有将对方的话戳穿,只是从对方怀中退开,道:“先回屋里梳洗一番,换身衣裳,没一会儿便到吉时了,你阿姐也该回屋里等着新郎官来接,不宜在外面露面。至于你父亲与兄长,现下还在同府中的人交代婚宴事宜,这才没与我们一道出来。” “孩儿自是知晓,那我便先回屋中梳洗一番。”乔行砚笑道,“待会儿也好送阿姐出嫁。” 言罢,乔行砚便快步朝后院走去了,生怕误了吉时,错过了送乔婉出嫁的机会。 林秋娘与乔婉看着对方那可见欣喜的背影,片刻后相视一笑,一起回了屋内。 乔府中,家仆婢子忙碌的身影从未断过,无论行至何处都能瞧见红绸双喜窗花,除此之外还有灯笼与摆在桌案上的喜酒贡品。 半个时辰后,吉时已到,乔府门前却始终点不上那鞭炮,负责点燃鞭炮的管家来回奔走确认了许久,都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是以只能愁眉苦脸地站在前厅一侧。 管家道:“主公,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吉时已过,那新郎官却迟迟未来迎接新妇,这若是传出去,有损二小姐的名声啊。” 1 乔行砚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错过了阿姐的婚礼,方抵达家中瞧见阿姐与母亲的那刻也是满心欢喜。虽然他不满此桩婚事,却也是想着阿姐喜欢便可,以至于他也存了些许祝福的心思。 可直至此刻,他是如何都笑不出来了,只沉着一张脸,恨不得立马便提剑前往姜府,将那姜从的人头砍下剁碎喂予山间豺狼。 乔行砚看一眼同样守在前厅的乔怀衷与林秋娘,却见前者沉着脸,后者只靠在桌案上,满面愁容。 乔行砚抬脚便要去后院寻乔婉,却在踏出脚的那一瞬被身旁的乔瑄小心翼翼地拽住了手腕。 乔行砚诧异地看向对方,却见对方只是朝他摇头,示意其不要妄动。 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乔行砚已经失去所有耐心,想要推开乔瑄的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林秋娘忽而起身便要朝门外看,却见来的人声势浩大,直接冲过守门的家仆便一拥而上。 迎亲队伍不会这般无礼,更不会身着一身玄服,甚至腰间配剑。 来的是大理寺的人,或许不止大理寺,还有御史台,因为乔行砚同时瞧见了御史大夫与大理寺卿两位大人。 乔行砚几乎是在看到沈昱的第一刻便回头看向身旁的乔瑄,结果就见对方也是满目惊恐与诧异,嘴角微颤,像是有话卡在嘴边,却不敢说出口。 1 乔行砚下意识挡在乔瑄与林秋娘跟前,结果就见自己跟前的光也被挡住——乔怀衷挡在了他跟前。 乔行砚身子一僵,他低头看向手中那股力的来源,结果就见乔怀衷正负手握住了他的手,并安抚般的轻轻拍了两下。 乔行砚蹙眉再次抬头,视线越过乔怀衷的肩头,看着面露凶恶的大理寺卿与面无表情的御史大夫。 大理寺卿抬起微微弯曲的手,只竖着一只食指,随即又立马下压手腕示意,厉声道:“通通拿下——” 话音方落,一众巡捕同时出动,不论男女老少通通被按压在地,刹那间哀嚎逃窜声不止。 乔怀衷看着面前一幕,又轻轻拍了拍身后握拳发颤的乔行砚的手,面不改色同大理寺卿与御史大夫问道:“不知二位大人这是何意?今日乃我小女的大喜之日,大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府中的人扣押在地,是何道理?” 大理寺卿闻言也不怯,只是将手放下,环视一圈周围后道:“陛下有旨,礼部尚书乔怀衷疑似勾结外敌,心怀不轨,恐有通敌叛国造反之心,现命大理寺与御史台联合查办,将礼部乔氏全族打入诏狱,听候发落——乔大人,这个理由,够明白了么?” 乔怀衷一怔,随即立马厉声斥道:“我乔某一生求直,尽忠尽职,何来通敌叛国之心!你这是栽赃污蔑!” 大理寺卿闻言也是轻叹一口气,无奈道:“乔大人,我也只是奉旨办事,具体如何,还是等陛下发落为好。来人,搜——” “是。” 1 言罢,又是一群人簇拥而上,乔行砚看着面前这群宛如蛮子般的巡捕拆毁红绸翻箱倒柜的模样,手中的力更加重了。 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通敌叛国又是什么?乔行砚现下想不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前厅被翻得不成模样,那前往后院的巡捕中才终于跑出一个人来。 乔行砚眉头一蹙,嘴角微颤,他瞧见对方拿了一封信件出来。 巡捕将那信件递交至大理寺卿面前,道:“启禀大人,在后院屋中搜到了一封信件。” 大理寺卿接过那封已然拆开过的信件,在抬眼瞥一眼对面正聚在一起的乔家人,打开看了一遍后又面不改色地交给了身旁的沈昱。 沈昱接过那信,看过后指腹发力捏紧了信纸一角,抬眼看向正在蹙眉看他的乔瑄。 沈昱将信纸重新折起,抬手示意身后正在待命的手下,下压手腕的瞬间,那群手下便立马冲上前,将乔家的四位尽数拿下。 乔行砚被御史台的人反手扣住压弯了腰,抬头怒目瞪着沈昱的同时听见后院又传来动静,紧接着便是着凤冠霞帔的乔婉被暴力压制住的场面。 乔行砚手中用力便要甩开身后的禁锢,奈何被乔怀衷厉声制止住:“临舟!清者自清,陛下定然会还我们乔氏一个清白,莫要做过多反抗。” 1 届时只会弄得浑身是伤,乔怀衷如此想到。 乔行砚咬牙握拳,最终强行忍了下来。他偏头去看身旁同样被扣押着的乔瑄,却见那人只是垂着头,什么也不做,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般。 他再去看身后的林秋娘,却不曾想方看到对方被压着的发顶,便又被御史台的人用力摁了下去。 就这般,大理寺与御史台双方合力在乔府中搜到了乔怀衷与南蕃往来的书信,并当场将全府扣押关至诏狱。 大理寺与御史台的声势极为浩大,是以即便乔府上下已然被押走,乔府门前依旧停了许多看热闹之人。 姜从赶到时,身上的喜服还未脱下,但发冠却已然被打散,他面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掌印,气喘吁吁地抬首一看,瞧见的却只有被贴了封条紧闭的府门,以及那牌匾上还未拆下的红绸。 姜从面上淌出两行热泪,随即在看热闹的众人面前重重地跪了下来,他双手撑在地面上,只剩无力的喘息与呜咽声。 文修混在人群中,瞧见的便是此番情景。他并未看见乔府上下被押走的场面,但靠着门上那两道封条,以及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他也将事情梳理明白了。 文修在人群中握紧了手中的剑,咬牙往张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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