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湖海_38 在余轻扬家门口憋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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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在余轻扬家门口憋尿 (第2/2页)

巷子里不好找。我下了车,晕头转向的绕了好久也没找到,导航也不好使。

    在车上我就想上厕所了,现在更是憋的肚子都疼,虽然临走已经尿过一次,只不过喝完酒之后尿意会频繁的造访,而且来的又快又猛。

    好不容易找到小区的门,我已经满头是汗了。原来就在我下车的地方,小区的破牌子被一个卖蔬果的车挡住了,害的我他妈白绕了一大圈。

    这是一幢老式的六层居民楼,楼道里黑洞洞的摆满了不要又扔不掉的闲置物品,有的地方窄的需要侧身才能挤过去。

    我忍着越来越强烈的尿意,慢慢爬上了顶层,敲门。

    他家的门是那种很古旧的里外两扇,里面是普通的油漆木门,外面是一条条镂空铁栅栏的防盗门。

    他打开了第一扇,却没有要开第二扇让我进去的意思,只是从栅栏中间伸出一只手来,“书给我吧,谢了。家里乱,就不请你进来了。”

    我无语,把书和笔记本掏出来递给他,感觉自己像在探监一样。

    我原本已经有了坚持到他们家就能上厕所的预期了,现在知道自己大概率进不去,顿时就觉得憋不住了,尿道口一阵麻痒,水流撞击着要出来,我赶紧夹住腿,弯着腰半蹲下去。

    “......嗯。”

    “怎么了你又?”

    “不好意思,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厕所?”我硬着头皮说,感觉自己在余轻扬这儿已经没剩多少脸可丢了。

    “江河,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多少有点。”

    “出了小区左转,路尽头有个麦当劳,那是最近的了,你走快点两分钟就能到。”

    “......行,那你好好看书吧,我走了。”

    我慢慢转身,回忆他刚才说的,出了小区门往哪边来着?

    下了两节台阶,刚想回头再跟他确认一下,身后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了。只见余轻扬穿着一身睡衣抱着肩膀出现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下巴一挑,冷冷的说,“进来吧。”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万一你在里面藏尸呢,我可不想被灭口。”

    人家明显不想迎客,我要进去,也太看不出四五六了,而且我还不至于连两分钟也憋不住。

    他拧着眉催促:“你快点吧,憋着多难受,一会儿又尿出来了,这大白天的怎么弄。”

    我早就发现,余轻扬这个人特别看不得别人憋尿,好像他光是看着就浑身难受。包括李崇心那一次,即便他很讨厌李崇心,但知道他在憋尿之后也会帮忙迅速喝掉瓶子里水,好让他能快点尿出来。我和他大概就是憋尿这个事情的正反面,我有多喜欢,他就有多讨厌。

    于是,我不再推辞,尴尬的笑着走了进去。

    进门扑面就是一股很有年代感的味道,大体像是旧木家具混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很好闻。

    我尿完洗了手出来,发现他在厨房。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客厅里环顾。

    客厅不大,东西也多,却摆的整整齐齐,完全不是他说的“家里乱”的样子。两个房间都关着门。屋里的陈设非常怀旧,冰箱上还铺着一块仅在老电影里才见过的白色镂空花纹的盖布,上面摆着个八百年前就绝版了的收音机,客厅的窗帘半掩着,午后的光线透进来,照在这些爷爷辈儿的事物上,有点莫名的孤独感。

    脑子里突然就响起了周杰伦《上海1943》的旋律。

    余轻扬从厨房出来,递给我一杯水,“随便坐吧。”

    “谢了。”我接过喝了一口,甜的。我的味觉根本没预期这杯水是甜的,所以一入口瞬间就甜到了心里,我感动的问,“蜂蜜?”

    他没回答,只是问我,“你病刚好怎么就喝酒?”

    “浅尝一点。”

    “那你要放开了,得喝成什么样?”

    我干笑两声,问,“你家里人都不在?”

    “就我自己住。”

    我瞟了一眼茶几底下整整齐齐摆着的一个滚轮捶背器和一对盘的亮亮的核桃,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你到底什么毛病?怎么总是憋尿憋成这样?”

    “我,那个......哎呀,就是,我也不知道,赶巧了吧,每次都让你撞见了。”

    他继续狐疑的盯着我。

    我开始找理由,“你家怎么这么偏远,路上堵了50分钟,又跟底下转了半天也才找着门儿,差点憋死我了。”

    “这条道打车肯定堵啊,平时我都坐地铁,13号线直达,半个小时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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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也不早说,我哪儿知道。”

    “坐,别站着了。”

    “不坐了。我今天来,一是给你送书,另外,还有个目的。”我郑重的对他说:“余轻扬,我真的特别想谢谢你,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坚持送我去医院,我搞不好就真的埋了。还有大大小小你帮过我的那些忙,本来想请你吃饭,可你又不爱和我吃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要不我给你鞠一躬吧。”

    说着,弯下腰深深的给他鞠了一躬。

    他赶紧一退三步远,“诶!不至于不至于,您快平身吧。不就发个烧,怎么还扯到生死上了?我不送你去医院也不至于就死了吧。”

    “我吃错药了。”

    “啊?”

    “安眠药吃多了,你不救我,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你吃安眠药干嘛?活腻歪了?”

    “三两句说不清楚。总之,我不管你怎么想,余轻扬,我朋友不多,但你以后就是我放在心里的人了,我会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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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喝多了吧,这话听着忒恶心了。”

    “恶不恶心的,就是那个意思,你肯定明白了吧?我把你当哥们儿了以后,上下课我都会喊上你的,你也试试和我一块儿吃饭,万一你能适应呢。”

    “您别客气,我比较习惯一个人。”

    “谁会真的喜欢一个人。”我有感而发,“我以前也觉得一个人呆着挺好,有了朋友才知道,那根本是两个世界,一个是晚上,另一个才是白天,区别是有没有光,你懂吗?”

    “咦,看来是真喝多了。”

    “没喝多。对了,周三早上的《导论》你一定得来,我听说尹老头要划重点的,我7点半在地铁口等你,和你一块走,路上有个照应。”

    “别,不够麻烦的——”

    “你给我闭嘴,就这么定了。那行,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我把那一杯蜂蜜水一饮而尽,把杯子递还给他,再次环顾房间,真心实意的夸赞到,“你家真漂亮。”

    今天干了两件事,请室友ABC吃饭,给余轻扬送书,把欠的人情稍微还了点,心里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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