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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争吵,喝酒,震耳Y聋 (第2/2页)
邦邦的砸在卫梓心里,掀起青春期的暴躁。 两个人的角力终于是卫梓不敌,他很委屈,猛然掀开被子露出一双胀红的眼睛,不管不顾的大吼道,“我不喝!” —给你买的!给你买的!我不喝!我从来都不喝!! 手势掐得很重,指尖直冲冲的似要戳破这一层浓重闷压的暑气,利落的斩下去。 卫风退下床,小孩蹬到他腿疼,差点踹上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卫风想到那天雨夜,扒卫梓湿衣服的时候,小孩左腹上青老大一块。卫梓本来就白,也不喜欢晒太阳,一整团淤青看上去严重得很。 卫梓喊完,又掀起被子盖住自己,彻底陷入一片僵死的缄默里。 “下来吃饭,”卫风立在床边,僵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 他看到小孩还蒙着被子,双手不安又愧疚的抓在围裙边上,又重复一遍,却害怕小孩听不见。卫风跪上床,手拉起被角,“下来吃饭,我做了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你喜欢吃的,甜口的!” 说完,卫风表示妥协,转身离开房间。卫梓胡乱的伸手抹掉眼泪,听着门被挤开的声音,看到白手套进来。 这是卫风抱着猫,故意推进来的,小孩更多时候亲近猫。 卫梓搂起白手套,下楼,拉开椅子坐下。 卫风看向他,打手势问他排骨冷了还热不热,卫梓回来饭菜已经冷过时候,只有压在酱汁底的还残留点余温。 卫梓一眼不看,眼眸低垂看向饭桌,他向来安静、执拗、沉默,用静默的语调和细微的差异向卫风展示自己。除了刚刚已经闷到极点的嘶吼,卫风也同样不会这样凶他,跟他这样说话。 现在卫梓已经彻底冷下去,只是捏起筷子,脸对着碗,咬住骨头上的rou。 卫风也没继续问,刚刚的火气其实彻底降了下来,但是又升起来。 心里似是一片被水浇灭的余炭,细碎的灰烬浮在水面上,杂在心头,让人烦乱不堪。 卫风用筷子头撬开啤酒瓶,入口,小麦果汁凉滑的舔过喉头。卫风把另外一瓶推到卫梓肘边,卫梓没动,悄悄抬起一点头,嘴角沾上点酱汁,偷偷去瞥卫风的脸色,最后拎起咽下半口。 不好喝,卫梓还没成年,从来都没尝过酒的味道。 卫风看小孩终于听话一次,站起身,进厨房拉开橱柜拎出几瓶洋酒来。确实他喜欢喝酒,前几年更是喝得厉害,还喜欢搞调和酒,不是卫风吹,他一个人喝翻一家子没问题。卫风斟酌再三,终于还是动了藏了许久的一瓶高度白酒,小孩第一次喝酒,得喝点好的。 卫梓看着亲哥提着好些瓶子过来,玻璃瓶之间撞出好听的细碎声响,两个硕大的玻璃杯灌进啤酒浅淡的淡黄色,慢慢的被其他洋酒颜色冲散冲乱。 然而高度白酒过于辛辣的味道还是占据了主调,卫梓轻抿一口,脸颊攀上一点绯色,他天生面皮薄,极容易出红。 卫梓往嘴里塞饭,试图压下那股热辣辣劈砍下去的酒液,不过绵滑的后调使人察觉不了醉意。 饭桌上安静,只有玻璃杯碰桌,和筷子交叠的声音。 卫梓喝干最后一口酒,挣扎站起,他这时尚且还有点意识,还知道洗碗。卫风看着小孩上楼,收拾掉残羹冷炙,跟小孩喝酒没什么意思,他甚至还没喝上头。 卫风搓干净衣服再上楼的时候,天暮已经彻底暗沉下去,卫风推开主卧门,没看见卫梓。打开空调转身出来,推开小孩卧室门,看见卫梓埋头扑在床上,两条腿跪在地上,似乎醉得不省人事。卫风过去扛起卫梓手臂,将人带起来,靠近问道,“卫梓,热不热?” “热……”卫梓模糊的点头,呼出闷重的酒气,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脸颊发烫的热能压倒神智。眼皮垂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抬不开。 卫风脸上忍不住勾起笑,将小孩抱起来,送进主卧里凉快一会儿。 不过卫风也算发现一点好,卫梓酒品不错,至少不发疯不乱哭。卫风将卫梓摆好,打开电视机,随便翻到个台放的是狗血不堪的家长里短。卫风扫了两眼剧情很快归纳出来重点,有点熟悉,跟他家挺像,只不过一个有血缘关系,一个完全没有。 但是他不会喊出白养卫梓这么多年的这种话,道德绑架一小孩做什么,再说了,卫梓出生也不是他自愿的。 是他。 因为他。 如果他当时不那么自私,那么卫梓兴许会被打掉,变成样品袋里一团小巧的rou团胚胎,血淋淋的,冷冰冰的躺在垃圾桶。 卫风揉揉太阳xue,觉得是自己太久没喝酒,心都乱了。一时间麻杂的思绪让卫风不堪负重,近来更是数次精神高度绷紧,他关掉电视剧,掀开被角疲惫的躺上床。 肩膀靠上卫梓,卫梓被吵醒,伸手抓住旁边亲哥的手腕,他缓慢的撑起来,跨腿跪在卫风身侧。后背顶起被子,少年的黑发没有挡住眼睛,视线在黑暗里却依旧遮遮掩掩。 “哥,”卫梓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不很清醒,一直想妄图活在梦里,“我要亲你。” 卫梓伸手指了指自己,五指合拢从嘴部前伸,但醉酒的少年带上十足的傻劲儿,手直直的往亲哥脸上戳,指甲像小鸟尖尖的喙。 呢喃声沉,犹如静夜包裹,似一柄无刃尖刀。 “卫风。” 卫梓低下头,进入自己的梦乡,张嘴咬上卫风的唇瓣。他已经有了经验,知道亲吻到底有多美妙,柔软的唇瓣摩擦过去胜过世间一切的美好。纯情少年天生优越的声线带上酒后的沙哑,因为渴水,又带上沉寂的喑哑。 其实卫梓声音很好听,但可惜很少说话,卫风的声线低磁,也可惜很少说话。家中无外乎不是保持一场久久的缄默,只有饭间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卫梓凿刻木雕的刨木声。他俩都不开口。 但是卫梓的吻落下来,卫风没有躲开,他听到小孩喊他。 简短的两个字有如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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