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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枕芯：“……昭昭，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不是你的错。”明昭从怀抱中稍稍挣脱，双手捧住他脸颊，温柔地笑了笑，“倒是我还要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他不由得回味这个有些奇怪的措辞。

    “这是哪里呀？是你的新家吗？”明昭打量着一旁，悄然转变了话题，“看上去很温馨呢。”

    “是我们……我回国后买下的房子。”沈寒树帮小兔子打消顾虑，“你的身体还需要恢复，就安心住在这里，以后我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但明昭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借助搀扶靠着床头坐好，表情认真地注视着面前正襟危坐的alpha，眼睛仍是明亮的，但看上去却比从前多了太多散不尽的哀愁，声音轻柔柔的：“阿树，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乖乖回答，不要骗我，好不好？”

    “……好。”沈寒树下意识摩挲虎口的疤痕，心中莫名惴惴。

    “你在国外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

    果然问了这个。沈寒树闭了闭眼，本能地想要回避：“我……对不起，昭昭，我应该早点回来找你……是我不好，是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庄园里，让你经历那些……对不起……”

    “阿树……”明昭已然不忍心。

    “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我不该抛下你的。”alpha情绪过激，声线剧烈颤抖，“两年太长了，昭昭，我……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对不起……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要怪你，阿树。”明昭握住他不住发抖的双手，见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也跟着落了泪，“你看你……手上全是疤，是不是很痛？这两年……我知道的，你过得不好，我知道的……”

    “……你真的是个傻兔子。”他拭掉小兔子眼角的晶莹，苦笑道，“自己都……还来关心我过得好不好，你让我……该怎么办呢？我把欺负你的人该杀的都杀了，该打的都打了，可我就是不解气，我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够了，已经够了……”听到他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明昭既委屈又感动，转眼哭得更凶了。

    “我是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就算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说时沈寒树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调转屏幕给明昭看，“这是父亲生前留给你的那笔资产，在攻入庄园前被我解码了。资产里有存款，有不动产，也有股份，我把这些全都转入了你的名下，密码还是原来那个，你可以随时处置。”

    明昭面露讶异：“为什么……要给我呢？你刚回来，又亟需重整沈家的产业，应该比我更需要这个才对。”

    “这是父亲的意思。”尽管不想为情敌说话，但沈寒树却不想瞒他，“昭昭，这笔资产本来就是父亲留给你一个人的。他当初去国外也是自知无法扭转局势，所以在最后关头用生命帮你争取到了这些。”

    “他很早就料到了这次危机凶多吉少，所以把我从国外叫了回来，想要我做他的影子，在日后代替他守护你。他没有抛弃你，昭昭，你不是被丢下的那个。”

    “这些……我之前已经猜到了。”明昭的反应比想象中冷静，抬头看向alpha，“那你呢？”

    “什么……？”沈寒树有些懵。

    “资产的第三层密码是初遇的日期，在不外传的情况下，必定该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先生当初设定时料定我会知道，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先生告诉你的吗？”

    “……对，是父亲告诉我的。”被小兔子缜密的推理惊到了，但此刻alpha不得不硬着头皮编下去。

    “阿树，我说了，你不要骗我。”小兔子目光灼灼，“不然我会很难过。”

    闻言沈寒树只是沉默，像在等待最终宣判。

    “初遇是在冬天的雪林里，救下我的人是你，对吗？”

    “……”他咬了咬唇，片刻才轻轻点头，艰涩地回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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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认错了人，却就这样忍着……”明昭剧烈喘息，许久才平复下来，神色中满是心疼，“如果不是后来出了这么多事，你是不是就打算瞒我一辈子呢？你为什么……不早点承认，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见你和父亲……过得很开心，很幸福。”沈寒树勉强勾了勾嘴角，“我只想你能够开心，至于让你开心的人是谁不重要，但是很显然……当时那个人不是我。”

    如今他对父亲的情感其实很复杂，刚开始只是愤恨，恨父亲欺瞒小兔子，恨自己被顶替。可到后来父亲却像是赎罪一般又将小兔子托付给他，他却心知所爱之人并非可以随意转手的物品，不能仅凭亏欠和感恩而占有。

    于是当初的气盛和不忿已然退却，现在，他只想在触目可及之处守护着，所以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人的一生真的很漫长，长到许多答案都会随岁月淡然，长到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到自己被选择的那一天。

    “可现在知道太晚了……阿树，我报答不了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小兔子使劲摇着头，泪水结成长串，不断地坠落。

    “不需要报答我，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沈寒树将他又拥在怀里，把肩膀借给他垫着，让他得以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重复哄慰，“你还有我，昭昭，我陪着你，不怕。”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救我……”明昭崩溃到几近失声，紧紧揪着他后背的衣料，眼泪很快濡湿一片，像是溺水时抓住了救生的浮木，“我不值得……不值得这样……”

    “不，你值得，你值得的。”他的手护住小兔子的后脑勺，将他和自己贴近到两颗心都足以共享频率，传递出想要亲口说出的话语，“没有人丢下你，昭昭，大家都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