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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4/4页)
挑,此刻眉眼染了泪,愈发楚楚可怜,愠怒得直跺脚,“怪不得自过了年,伯逸就开始对我和宝宝爱答不理的,原来是你这个狐媚的妖精勾引了他,难道还想带着私生子进我们沈家吗?!” 显然omega也是不认得明昭的,自然不知道他其实是家主夫人。 “……是他强jianian我,把我关在这里。”明昭攥紧拳心,眼眶红红的,低声下气地乞求,“我是怀孕了,但孩子是无辜的,你能不能……留……留给我?别伤害我的孩子……” “你说他强jianian你,可你就这么珍视这样得来的孩子?”omega简直气笑了,“你到底是贱还是蠢?不觉得自己这样很恶心吗?又当又立,少在这给我假惺惺,还不是想有个孩子傍身,日后好分家产!?” 明昭被一众人逼退到角落里,止不住发抖:“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我想要这个孩子而已……没有别的想法……真的没有……” 1 “反正我是不可能让你生下来的。”见明昭哭得可怜,omega竟有些不忍心,气恼地将脸转到一边,期期艾艾道,“我也没那么不人道,这样吧,我来时带了堕胎的药剂,你乖乖喝下去把孩子打了,我们也就井水不犯河水。Aplha没有不花心的,伯逸在外面怎么玩我管不着,但总归是莺莺燕燕,不能生下孩子威胁我和宝宝的地位。” 家丁依吩咐端来了一碗正冒热气的汤药,浓黑浓黑的,还散发着刺鼻的苦味。 “不要……我不要!”明昭拼命挣扎,混乱之中将碗一下子打落,药液全数泼在了身上,炙烫得皮肤都泛了红,顿时痛苦地呻吟了几声,手仍抓着omega的衣角不松手,“我不要打掉……我保证!我不会让他进沈家……我只想让他活着……求求你……” “你!”omega气得俊容扭曲,方才刻意维持的优雅和礼貌尽数消散了,刻薄狰狞尽显,指使家丁将明昭拖去架子上绑着,厉声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想放过你一次,没想到你这么不识趣!” “那好,接下来你就受着吧,眼睁睁看着你的孩子是怎么掉的,看你还敢不敢再勾引别人家的alpha,下贱的东西!” 明昭的手腕被箍在头顶,身体吊起稍稍离地,刚好能将微凸的腹部全然袒露。看着几个家丁慢慢靠近,手拿的棍子个个都有腕口粗,拼命摇动身体想要摆脱束缚,哭喊声撕心裂肺:“不要这样!不要……不要……这是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动手。”omega淡淡开口。 当木棍第一下重击在腹部的时候,明昭痛得猛然仰起头,哀叫声久久在地牢里回荡,还未稍作喘息,无数下击打就紧接着赶来,身上冷汗浸了一茬又一茬,仅有的薄睡衣已完全被泡透,贴在肌肤上狼狈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他虚弱地咳了几声,口腔中漾满了血沫。 人去楼空,地牢里转眼又只剩下明昭一个了。感受到腿间一阵温热,他垂下头去看,细白的双腿正颤抖得厉害,好多血正沿着肌肤汩汩滑落,顷刻就在身下的地板晕开一片血迹,鲜红的倒影中是他的脸,哭着哭着竟痴痴地笑了,笑着笑着又在哭。 1 “我到底……在奢望什么……” 他努力将腿并拢,试图阻止血液的流出,可是无济于事。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小兔子闭上了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下一次……不要……再来找我了……对不起……我……不是个合格的……爸爸……让你……痛了……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宝宝……我的宝宝……” “我的……孩子……” 沈伯逸回来已是一个月后,其实在出差时就已经得知了这件事,但碍于妻子母家的势力只能沉默,所以来到庄园第一件事就是探望明昭。 听说自那之后明昭就卧床不起了,心狠手辣的omega担心他寻死觅活,专门找了铁链日日拴着,就连脖颈都戴了镣铐。只是明昭并未有所反应,仍旧整日都恹恹的,如今已憔悴得颇有形销骨立的意味。 自知心中有愧,靠近时沈伯逸的脚步都放得很轻,坐在床边抚摸小兔子的后背,他眼睛雾蒙蒙的,像是不久前才刚刚哭过,又像是一直没停,正呆呆地望着远处,安静得像是一株濒死的绿植。 两人无言地静默许久。 “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沈伯逸难得温情,此刻总想做点来弥补心中寥寥的歉疚,“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都可以差人找来送你,就当打发时间了。” 1 明昭没有回应。 光是这样干坐着,饶是沈伯逸再有耐心,久了也厌烦了,起身刚要离开时,终于听见身后小兔子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因许久没开口而有些喑哑:“可以……给我一些布料和针线吗?” 这样简单的请求,沈伯逸当然答应。 在顺利得到所要之物后,明昭陷入了没日没夜的忙碌。起初亓元并未看懂夫人这是想做什么,见他将各色布料剪成大小不一的片状,又按照某种顺序缝合填充。地牢里只有一盏白炽灯,光线昏暗无比,他又哭了太多次,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缝针时经常把手指扎破,但只停下来放在嘴里吮一吮就又匆匆开始赶工。 亓元担心他被累坏,经常劝他休息一会儿,但明昭都是答应得好好的,从来没有听话过,并在亓元想要帮忙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说这件事只能自己做。 所以亓元越来越困惑,直到那天。 那天明昭乏极了,靠在床头就睡着了,手中还握着串了线的细针。亓元小心翼翼地帮他收好针线和布片,偶然间瞥见他臂弯里似乎抱着个什么,凑近一看,发现是个已经成了型的兔子玩偶,红红的眼睛圆圆的脸,穿了一身奶蓝色婴儿服,脖子里系着小围兜,做得极精致,正笑意弯弯地靠在他明昭怀里,仿若婴儿般满含依恋。 亓元紧咬着下唇,捂着嘴躲到卫生间里锁了门才敢哭出声。 这样的兔子玩偶,明昭一共做了三个。 昔日嫩若葱根的双手已经被针扎得满是疮口,明昭把玩偶们依次摆在床头,平日时不时就摆弄几下,眉眼间满是缱绻,神情已经不像是看无生命的物体。 1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在某天下午,明昭怀抱着兔子玩偶,突然问起:“小元,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我……”亓元思忖片刻,不忍地偏过头,“我还有好多遗憾,好多好多。” 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能看到夫人幸福。 “我从前也有,只是现在没有了。”明昭轻轻地笑了笑,“传说在下雪的日子里,所有的遗憾都会得到圆满,雪是公平的,会笼罩每个有所求取之人,让他们得到眷顾。” “所以我想为你和我的孩子们下一场雪。”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缓缓动了动,但什么也没有发生,连原本清雅的雪柳香都已许久未曾闻到,一切都像是皇帝穿着的新衣,只蒙骗了他自己身临其境。 “看到了吗?”明昭笑得灿烂,“下雪了,以后不会有遗憾了。” 亓元捂着脸哭得颤抖。 “夫人……”他把真言咽了回去,用力点了点头,“雪花很漂亮,我已经……不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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