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谎言不必要 (第2/3页)

走餐具，摆上了新的杯垫，「我很开心。後来想想，没有第一次的批评，我不会知道进步、被夸奖的感觉这麽好。所以我才说，秐哥教了我很多，谢谢你。」

    他b我想像的更加细腻。看着技术和X格，都趋於成熟圆滑的青年，范秐想。

    指导这个年轻调酒师，并非他的本意，他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要求他。那些刻薄，即使被言语包装过，也还是刻薄。一种Y损他人，又替自己留退路的伎俩而已。小谅把他想得太好了。

    但这就是青年强大的理由。

    伤害使他成长，不是任谁都有能耐调适得如此漂亮。

    「只是说几句话罢了，一切在你。」范秐举起酒杯晃晃，和青年的矿泉水乾杯，「不过没功劳也有说话的苦劳，所以我还是收下了。」

    水割威士忌不那麽醉人，只是动作不免被醺得慵懒。范秐又点了一杯，以手撑头，随兴地和他闲聊，当个打扰调酒师工作的坏客人。他看着小谅消化点单，动作迅速而优雅，备好酒食，就让其他服务生端到桌边服务，自己接着下一张。

    突然，又一盘点心被放上吧台。

    「秐哥试试这个，新菜sE。」

    「你哪里变出来的，刚才忙成那样。」薄脆的全麦饼乾，泛着蒜香，铺满番茄、罗勒和新鲜莫札瑞拉起司拌成的佐料。

    「改良过的布切塔。」青年也拿起一块，「正常是面包当底，不过我喜欢这样，当点心也不会太撑。」

    「我会被你养胖。」

    「这句话好像该对情人说才对？」小谅忍不住笑，「机会难得，和秐哥说个秘密。我曾经喜欢过你，想交往的那种喜欢。」

    「乔未曦提过，你和他说想进我的包厢，我还以为只是玩笑话。不过，有男朋友了才提这个，不怕我介入吗？」范秐似真似假地问。想一想又笑着说，「都忘了恭喜你，找到稳定交往的对象。」

    「谢谢。」想起那个大男孩，小谅瞬间红了脸，「他是很温柔的人。就算是帝王真的对我有意思来抢，我也不会动摇了。会说出来，大概是想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吧。」

    「当初不告白，是担心被拒绝，还是有其他理由？」

    「先是认为我配不上，後来发现，我们要的完全不同。」

    小谅看着范秐的双眼，再认真不过。

    「第一点就是自卑。学历、工作、金钱，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地方配得上你。」

    「我更好奇第二点。」

    「对很多人而言，帝王像月亮，能真的触碰到的人很少，能久留在你身边的，就更不用说了。想拿到马丁尼，不是为了被你睡，是想得到踏出第一步的机会。但我发现你并不想要。」青年想想又说，「至少那时候不想要。」

    范秐先是沉默，接着讶异自己没有反驳。

    马丁尼，男人，包厢，加起来等於X，他确实也只需要X。话到这里都不让他意外。

    小谅说，至少那时的你不想要。把话反转，他可能看出某些端倪，觉得现在的范秐是想要的。想要一个久留在身边的人。

    而他竟然没办法反驳。

    抬手看了腕表，十一点二十五分。

    往吧台後方的墙上看，木制的古董挂钟，长短针也指向十一点二十五分。

    范秐和乔未曦约了十一点半见面。总是提早十分钟到的男人，现在却还没出现。掏出手机，想着该不该拨电话，又担心对方在开车，不方便接。

    正犹豫着，不远处传来轻浮的笑闹声。放电子乐的时间倒还好，在今晚柔和的钢琴演奏中，就显得格外刺耳。他不悦地眯起眼，往声源看去。

    一个少年跨在另一个修长的男人腿上，伏下身，作势要亲吻。男人伸手阻挡，他先是喊了声「你真小气」，转而用跨间磨蹭对方下腹。少年一身闷SaO，短背心搭低腰牛仔K，露出大半腰T，还染着金粉sE的头发。

    没格调的小SAOhU0。范秐想，正怜悯被少年盯上的男人，就见他侧身，闪过少年想解他领带的手，藏在Y影中的脸也照着了光。

    是乔未曦。

    身Tb大脑早了一步行动。等范秐回过神，他已经站在乔未曦面前，一言不发。

    「范秐。」

    乔未曦先喊了他。身上的少年闻言，旋即转过头。即使面sE不善，那张脸还是帅气得过分，少年完全愣住，一双大眼直直盯着他瞧。

    在酒吧混这麽长时间，范秐很清楚，那露骨的眼神代表什麽。

    他待在包厢外的时间很少，也不让搭话，要主动接近他几乎不可能。以这SAOhU0的水准，一辈子也等不到他的酒，少年自己肯定也懂，现在是唯一能攀上帝王的机会。逮住乔未曦是不容易，但范秐的稀有度，显然更高。

    是要咬紧嘴边的r0U，还是转移目标？少年陷入两难。

    这一切，范秐都看在眼里。

    打量了两人交叠的姿势，他对着少年一笑，伸出了手。

    还在犹豫的少年立刻直起身，想g住范秐的手臂。没节C早出了名，他不在意被说话，只担心错过帝王，自己会後悔一辈子。

    但他什麽也没抓着。

    他才动作，范秐便一偏手，握住乔未曦的手腕，把人从沙发中拉起来。来不及反应，少年重重跌坐到地上，脸上挑逗和算计的表情全消失了，张着嘴，什麽话也吐不出来。

    「约十一点半，你不会是忘了吧。」范秐看着乔未曦，又瞥向少年，「这位是？你没说过要带伴。」

    「我不认识。刚刚来搭讪，我才想拒绝，你就走过来了。」

    先让对方动摇，再摆出你自作多情与我无关的态度，手段真狠。目睹好戏的几桌客人忍不住笑出声。少年又羞又恼，但也知道这两个男人惹不起，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狼狈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