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敌国太子失败后_51狡兔三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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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狡兔三窟 (第1/2页)

    51狡兔三窟

    屋外一阵说话声将我扰醒。

    我再度睁开眼睛时,曦光微亮,窗外阴沉沉的,像是飘着小雨。雨点被风卷进檐下,落在窗绢上,洇出星星点点的湿润。

    殿外的话语声模糊不清,那嗓音像是被磨刀石磋过了一般粗哑。我屏息聆听着动静,暗中辨了辨,此人大略是齐王身侧那名年迈的内侍。

    “奴奉命,呈上桃花羹,献给二王,醒酒润脾。”

    隋风的小将轻蔑地笑了声,果决阻拦道:“齐王的好意吾等心领,少时,自会转告王上。汤羹留下,你可以走了!”

    门外稍静。

    “嘿,说了让你走!”

    内侍不依不饶般,又问:

    “将军……公主可是起了?”

    隋风的小将讪笑了声,与他的王上一样,脸皮极厚:

    “二公主昨夜侍君,劳累得很,眼下哪里醒得过来?”他顿了顿,又道,“还在殿里歇着。不过,末将可没这个胆子进去,打扰了我王的好兴致。”

    “这……”内侍支支吾吾。

    我正要将隋风摇醒,岂料回头时,却正好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他竟然也已经醒了,同我一样,正听着门外的动静。

    隋风拧着眉头清嗓,懒散道:“二公主还未穿戴梳洗,尔等进来干什么?”

    他语调中带着被人扰醒的不悦,将门外人噎得噤声了。

    我下意识朝殿东的角落看去,见伯姬正抿着唇坐在榻上,乍一看,衣衫齐整,还是端庄如同昨日。只不过,黑沉沉的眼珠里毫无神采。

    话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内侍便再没什么好说的。他只得朝门口静候的侍婢道:

    “你们几个,待公主醒了,要好生伺候。”

    这大略也是齐王与他们的暗语。不过究竟意味着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隋风抬手往我额头上探了探,摸出我不再发热,他才起身,喊他的侍从进殿伺候。

    春雨连绵,空气越发潮湿。

    我的伤口即便经人仔细包扎过,但也仍旧隐隐作痛。我按住左臂,抬眼看了看隋风。他正站在床前,刚除下外面罩着的氅袍,那侍从便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解他腰侧的中单系带。

    不知是真笨还是假笨,侍从的手指在他腰腹磨蹭了半晌,绳结都还未扯开。隋风当即眯着眼睛,斥责道:

    “天亮了,还没睡醒?”

    也许是焦急,这侍从的脸颊霎时飞出两团浅淡酡红。

    这光景,却使我不由想起了先赵王和他的一名侍妾。

    先王从不懒睡,十分勤政,公卿大臣对此极为欣慰。

    然而,他的侍妾却不这么想。

    一次清晨,我同公叔岑去禀奏军报。因是急报,我们便径直走入了他的寝宫。

    恰巧,他的侍妾正在伺候他更衣。我们便候在殿外待诏。心急之间,我抬了头窥了一眼殿内的情况。

    那侍妾出身卑微,被太公送进宫里侍奉,行止便格外轻佻。她拢住男人腰间的还未系好的玉带,轻轻撸动了两下。其中yin浪之意,自不消多说。

    急报当前,将士生死未卜,端等着君主裁决,可这侍妾却……

    我瞬间皱起眉头,干咳一声,微微转头看向公叔岑,想要表达对那侍妾、甚至是对王上的不满。

    公叔岑脸上却笑得格外微妙,轻声说:“求子心切。”

    微风拂动,眼前白影轻摇,我这才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那边宽衣解带的两人。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原本正常的举止,落在我眼中都已经莫名其妙变了味。

    细细看去,侍从不过十四五岁,面皮细白,五官柔秀,身板单薄得很,却作甲兵的打扮。

    我猜,他应该只是一个阉内。挎刀披甲,是方便从伍随行,伺候君上而已。

    也就是说,他一直伺候着隋风的饮食起居。

    起居。

    按理,他该是常常为隋风更衣,又怎么会“手脚笨拙”?

    在我思绪混沌之间,那绳结终于解开了。隋风正懒散阖着眼,洁白的中单褪到半途,半边结实的肩背霍然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

    殿东的公主倒是识相地低下了头,可是这名侍从的目光,却堂而皇之地落在隋风的身体上。

    我心里清楚,我不该同一个仆人计较——或许他本就没有那些歪心思,是真的手脚笨拙罢了。

    可我的眉头却不受控的拧住。

    隋风后背上交错着不少的旧日疤痕。其中最为惹眼的,莫过于被我一箭贯胸的那一处。待那侍从的手指摸上隋风的肩膀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退下吧。”

    侍从怔住一瞬,惶惶地仰起脸,看向他的王上,目光里头充满了不解,也有一点做贼心虚般的害怕。

    “下去。”我再次重复。

    倏然,隋风轻笑一声,打破这阵僵持。他扬手挥了挥,侍从这才恭顺地走了。

    我瞥了一眼殿东头低眉顺目的伯姬,又看着他,盘膝坐在床上不再说话。

    “你既然让他滚出去……那你是不是该滚过来?”隋风背对着我,站得纹丝不动,只不过中衣半褪不褪,还在他身上耷拉着。

    一股无名的烦躁自我肺腑升起,我冷着声朝他反诘:“你自己不会穿么?”

    隋风竟然理所当然地道:“有人伺候,多舒服。”

    他回过头来睨我一眼,似笑非笑,像是诚心来与我作对:“这事,从前不是你做的么?你不在,我找别人来做。有什么不妥?”

    隋风懒散的声音回荡在空旷殿中,远处的伯姬忍不住抬起头,瞧了我一眼,眼神极其古怪。

    半晌我都没动,隋风便浑不在意的扬声道:“姣奴,进来。继续。”

    奴婢入宫的时候,都没有名字。

    “姣”,必是隋风给他取的名。

    闻得王上传唤,轻慢的雨声中蓦地混入一句“喏”,那个清瘦的身影又映在了殿门的绢棂上。

    “慢着。”我一面下床,一面朝门口轻斥,“候在殿外。”

    那人闻言,脚下踯躅起来,身影轻轻晃动,有些进退两难的意味。

    伯姬好奇地看着我们,期间不慎与我的视线相对,便立即低下了头。

    于是隋风得偿所愿,在我“服侍”之下换好了衣裳。他佩好剑,带着伯姬先我一步出去,同时又将“姣奴”留给我,让他伺候我洗漱。

    “姣奴功夫好得很。”隋风边走边道,“定能把赵王伺候得妥帖。”

    功夫,好得很。

    我收回视线,看向姣奴。他与我对视了一息,便已经吓得不能言语,当即跪在地上,瞬间就朝我磕了三个头,而后才晕晕乎乎地说:

    “奴,奴本是田将军的,呃……”他眼睫颇为不安的颤动着,脸色亦有些难堪,像是难以启齿。

    我隐隐懂了。

    他继续解释道:“谁知今早……奴奉王令,临时过来……说是让奴伺候赵王您啊!”

    隋风先我一步,去了闻诏大殿。

    齐王将我们约在这里,重议三国边界。

    只不过,待我率领侍从赶到时,殿中侍婢全无,气氛格外冷凝。齐王眯着眼睛,正看向案前的舆图。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我时视线陡然凌厉起来。

    他抓起了案上搁着的酒杯,腕子微微发抖,甚至有两滴酒水洒了出来。

    我狐疑地打量着他,须臾后朝他笑了下,“姜公安好。”

    隋风则是一脸泰然的模样,目光扫过我身侧的三名随侍。

    我正要入座,蓦地,隋风沉声道:

    “二位,准备何时交出梁太子?”

    我动作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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