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雪_22 泄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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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泄露 (第1/1页)

    老台湾左等陈可心不来,右等陈可心不来,脸上焦急起来,忍不住说:“徐总,我去看看可心吧,他是不是不舒服。”

    徐耳抿了抿唇,很难忍住不笑,只得扯开话题,说等一等,等他打个电话。电话拨通,徐耳cao了一口流利的上海话,骂道:“畜生,搭侬相好在做啥,快点,快点……”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叫徐耳瞥向了老台湾,老台湾脸上一脸状况外——他也确实是状况外。对面的话一说,连徐耳也状况外了。

    “奥……晓得了……”

    徐耳挂了电话,忍不住抿了抿嘴,嘴巴里没什么味道——有点尴尬。随后便从口袋里掏了一包香烟出来,抽了一根递给老台湾,老台湾推了推:“徐总,上海室内禁烟的。”

    徐耳很耐烦地又朝他送了送:“哎,吃呀,我的场子,我说了算,他市政府靠边站!”

    老台湾这才接过烟,结果两个人嘴上叼着烟了,徐耳摸了半天没摸到身上的打火机,估计不晓得又落在哪个红粉佳人那边了,正是尴尬的时候,眼前突然打亮了一只打火机。徐耳缓慢地扭头看向那人,竟然是安雨。

    安雨看他不点,催促了句:“快点,我还要去拿烟灰缸。”

    “奥……奥……”

    老台湾与徐耳轮流点了烟,安雨便消失去取烟灰缸,徐耳忍不住盯着那人的动线,看他行动没有一丝迟疑,进到吧台取了烟灰缸便一路回来,然后丢在桌上,不管不顾又扭头走了。徐耳吸了口烟,总算重新回过神来看向老台湾。

    老台湾抽烟抽得心不在“烟”,满脑子就是消失的佳人。

    徐耳开口道:“老板,看开点,人家有主的呀。”

    老台湾哑然,凑近了些,指了指身边那个空位:“你说可心啊?”

    徐耳忍不住笑了,心想这老台湾做生意也算老道,怎么不大会看情况。

    “……两个人一道去么,总归一道回的呀,现在没一道回么,肯定是办事去了呀。”

    “办事,”老台湾懵懵的,疑惑道,“办什么事。”

    徐耳失笑:“喔唷,这哪能好讲啦,咕咕鸡碰着石蟹,全是个档事体么!”

    老台湾歪了歪头,认真地问:“咕咕……什么蛤?”

    徐耳老道地讲:“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老台湾先是懵了懵,忽然明白什么似的,沮丧溢于言表:“原来如此,原来……”

    徐耳点了点头,吐出一口烟:“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

    而那一头,其实陈可心一进门就有点后悔,觉得今天是被燕蔓青的出现弄得乱了阵脚。说句实在话,他本来就该是婊子,是闭着眼睛拿亏心钱的人,拿赵明堂七万块钱,拿赵明堂八万块钱,拿赵明堂八百万,只要赵明堂愿意给,他拿了又何妨。

    他的反常,全都围绕着这一个人发生了。

    他们没有回家,直接在万代开了一间大床房,陈可心在浴室里默默做准备,他其实是不陪睡的……

    “好了没。”

    陈可心匆匆答了句马上,随后一裹浴袍,打开了浴室的门。只是没想到赵明堂就在门口站着,陈可心心里有点怵,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赵明堂则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打横把他抱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把陈可心丢进了床里,随后整个人欺上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于陈可心而言,总觉得自己是被一头狼在舔脖子。

    狼又怎么样,自己还是狐狸。

    陈可心忽然揽住了赵明堂的脖子,赵明堂突然停住,冲他挑了挑眉:“你来?”

    陈可心冲他一笑:“好呀。”

    于是调换了姿势,陈可心到了上面,赵明堂单手解着自己的衬衣,露出锻炼良好的身材,眼睛却始终盯着陈可心,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神是钉子,钉穿陈可心这副虚伪的笑脸。

    陈可心的浴袍已经散落到他的肘间,春光乍泄,白皙的皮肤与分布得恰到好处的肌rou,使他在昏暗的夜灯下像一块温润软玉。赵明堂看着他抽掉了自己的皮带,垂眸俯下身子用嘴拉开了裤链,从自己的角度,能看见陈可心湿漉漉的头发乖顺地垂着,左耳那颗黑色的宝石耳钉散发着幽光,如他的主人一般,神秘得叫人看不穿。

    陈可心吃得不可谓不尽心不卖力,柔软而湿热的口腔像温柔的春水包裹住赵明堂。赵明堂靠在枕头上看那个耸动的脑袋,心中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忽然伸手抚摸起陈可心的头发,很慢很慢,一缕两缕的这样揉搓,伏在他身上的人明显一怔。

    赵明堂叹了口气,用手去摸他的耳朵,像抚摸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

    “可心啊……”

    陈可心整个人僵在那里,忽然动不了了,他把赵明堂的东西吐出来,抬头看向那个人,稍长的头发遮住了他一部分视线,不过正好,这也足够遮掩他的狼狈,又足够使他看清赵明堂眼中不加掩饰的怜爱。他湿漉漉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发着淡淡的幽光,一如他的那颗耳钉。

    赵明堂伸手拽住他的一条手臂,把他向上提起,揽到自己身上,吻住了他。

    陈可心的嘴里有性器咸腥的味道,这味道叫赵明堂更用力地亲吻他,想把他嘴里的味道全部除掉,那一刻,赵明堂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罪人。

    陈可心被他吻得喘不上气,但却贪恋赵明堂带给他的温存,他忍不住把手从赵明堂的衬衫领口伸进去,切肤环绕住赵明堂的脖子,整个人紧紧贴着赵明堂。

    好温暖,他多少年不曾感受到这样一份温暖。

    在某一个瞬间,二人唇齿分离,给予彼此一个呼吸的机会。赵明堂重新浅浅地啄吻起陈可心的嘴角,陈可心睁开眼望着赵明堂,望着他即便低垂着也蕴藏温柔的眼眸……哭了。

    赵明堂仿若了然他的一切情绪,以嘴唇去吻他的眼睛,吻去他的眼泪。

    陈可心抽了一口凉气,颤抖着说:“我不是婊子,我不是……”

    赵明堂把他揽到怀里,让他的头窝在的颈窝里,一下一下地摸他的脑袋。

    “没人说你是婊子。”

    “……好多人说我是婊子。”

    赵明堂摸摸他的耳朵,亲了一口他的头顶心:“我知道你不是。”

    陈可心又忍不住了,埋在赵明堂的肩膀上哭,闷头哭,一句话也不说。

    赵明堂把他的浴袍拉好,抱小猫一样把他抱在怀里。而陈可心哭了一阵,累了,头发全是湿的,也不晓得是自己的眼泪还是洗澡水。

    他躺在赵明堂的怀里,忽然叫了赵明堂一声。

    “赵明堂。”

    “嗯?”

    他绝望而哀愁地闭上双眼:“我杀过人。”

    赵明堂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了两分,神色淡淡的,口吻有一种莫名的心不在焉。

    “我也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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