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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季燃舟在找他) (第1/1页)
这篇文跟我写的其他文比起来其实挺甜的。确信 ———— 24 当然,什么也没发生。 薛鸾在关键的时候放开了池浔,说:“跟阿浔开玩笑的啦。” 之后池浔把自己关在房间好几天,因为只要一出门,薛鸾就会尾巴一样缠上来跟着他,露出甜蜜纯真的笑容,歪着头,像个小孩子似的用手指缠绕着阿山的长辫子安静乖巧地看着他。 只要看到他,池浔就会想起高中时期的季燃舟——那时的他也是这样,可怜、委屈、漂亮、黏人,充满欺诈性,随后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强暴了他。 薛鸾的存在是在提醒他一个更加不可原谅的事实。 再次见到薛鸾已经是一周后了。季询深要给他做一个全身体检,薛鸾全权负责。 和季燃舟重逢不过一年多,现在的他,已经消瘦太多了。季浔深也发现了他的情绪比从前更低落,还在体检之后给他安排了一场心理咨询。 薛鸾的神情难得地正经,凝视着池浔,语气很是关切:“阿浔要是不舒服就立刻说出来。” 他忘记了麻醉后会失去意识。 池浔看着满房间的仪器,又想起了在那个小黑屋里遭受的非人对待。 他并没有太多的波动,淡淡“嗯”了一声。 药剂注入体内的瞬间,意识开始模糊。 薛鸾、阿山、医生们的脸高速旋转,视线里只剩下黑影,周遭的声音变得飘渺。 他脑海中有许多声音,淹没了现实。 池浔在黑暗里行走,他的视野里一片黑暗。 直到一只手伸到了他的眼前,牢牢地,抓住了他。 …… 硕大白色房间内,医生们围绕着躺在台上的青年,神情严峻地忙前忙后。 “文身的位置太特殊,不能随便动。” “清洗失败了。” “先检查其他部位。” “……” 一个医生摘下手套,绕过薛鸾,向出现在房间外的季询深汇报:“季先生,除了被注入过大量嗯……药物、以及身体参数相较于五年前有所下降外,池浔少爷的身体总体正常。” 季询深始终皱着眉:“什么药物?” 医生抬了抬眼镜:“催情药物。” 季询深:“……” 然而就在季询深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池浔忽然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低吼。 “怎么回事?!” “不清楚,他在产生排异反应!” 像70年代画质模糊的老电影,池浔被那只手牵着,来到了太阳明媚却没什么人的小公园。 一个高大的男人声音像春风一样温柔和煦,他蹲下来,摊开手掌把一个钥匙一样的东西递到他眼前。 “爸爸把家里的钥匙交给小浔,小浔会替爸爸保管好的对吗?” 池浔接过了那把钥匙,正要开心地扑进男人的怀里,男人忽然化作一阵血雾,消失了。 池浔仓皇无措地睁大眼睛后退,那只手又抓住了他,他被牵着快速奔跑,身边的场景极速飞动着。 篮球场、婚礼、教室、窄小的街道、下学后的冰淇淋店、少年的房间…… 那只手始终牵着他。 “哥哥,我跑不动了。” 他听见自己温和有力的声音:“哥哥带你。” 他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原来他才是牵着那只手的人,面前的清瘦少年正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把他的手腕抓得很紧。 强风在耳边吹拂,叫喊声杂乱不堪,他拉着少年在跑道上极速奔跑。他也紧紧扣着少年的掌心。 终于,到达终点。 “哗啦——” 细碎的清脆声响传来,攥着他的手忽然变成了长长的锁链,森然地扣在手腕上。 他情不自禁后退。面前的少年消失,化作笼罩在黑影里的高大男人,一步步逼近他。 是季燃舟。 别过来! “哥哥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我这么爱哥哥。” “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献给哥哥,哥哥怎么能不要我?” “哥哥,我好伤心……” 不,都是假的,他绝对不要再回到季燃舟面前,他前所未有地不想再见到他。 他竭力朝前奔跑,然而锁链却猛然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将他拖入深渊。直到那双手紧紧扼住他的腰,从侧颈咬上他的脖子。 “不要——!” 然而他环顾四周,除了枷锁、挣扎的血还有身后禁锢他的季燃舟外,夜色茫茫,空无一物。 池浔绝望的意识再度混沌。 他又跌入永无休止、不见天日的黑暗中。 池浔醒来的时候头很痛。 他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稍微缓过来。 他不太想和任何人说话,连心理咨询师来之后也因为他状态欠佳很快就离开了。 他保持着沉默的习惯,不想被人打扰,也确实很少有人打扰他。季询深来看过他几次,他同样不太想见。 虽然早在上一次逃出来时联系他的时候,他一直就在等一个当面询问季浔深关于母亲的事情,但现在他连跟季燃舟有丝毫瓜葛的人都不想见到。 他已经决定,两周后就离开。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每天都会变着方子闯进来,池浔拦不住——薛鸾。 “阿浔怎么不出去走动走动”,“我好担心你呀”,“别不理我嘛”,“上次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跟踪你好久了,我嫉妒他想让你讨厌他嘛。” 池浔一概不听他的胡言乱语:“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那喝杯水吧,喝掉它我就离开。”薛鸾热情地端上水杯。 池浔尝了一口,俊逸的眉眼微微敛起:“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薛鸾直勾勾盯着池浔沾了水光的唇,“催情药。” 池浔眼神一凉。 “骗你的啦。是普通的葡萄糖。季询深那么凶亲儿子都想杀,我哪里敢嘛,阿浔真过分。” 池浔一顿。 但终究没有再问,平静地喝完了整杯水。 季询深犟不过池浔执意要离开的打算。 他只好替他安排了新的身份,派了几名保镖给他,给了他很大一笔钱。 池浔一一拒绝,他只想一个人离开。他不想用季询深给他安排的身份,因为只要季燃舟不死心早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 薛鸾想跟着他,池浔决然地拒绝了。 然而还没出海,池浔就在房间的天花板上发现了一只悬挂着的兔子玩偶。 他还是在薛鸾的死缠烂打下,答应他跟着自己一起出发了。 究竟是不是季询深的的默许,池浔已经没有兴趣探究了。 薛鸾照旧24黏着他,一口一个“阿浔”的叫着,天真又爱玩。池浔云淡风轻,他可以温和礼貌地回应薛鸾,却对他直白的勾引和荒诞的挑逗玩笑视若无睹。 他知道薛鸾不会伤害他,但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他当然不会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薛鸾。 毕竟,这个兔子一样可爱的少年,是和16岁时的季燃舟一样的、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提醒他——季燃舟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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