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许愿蛋糕 (第6/6页)

师！好，我知道，老师再见。」

    方婉婷挂上电话，兴冲冲地跑过来。

    「如何？」智铃问。

    「老师说可以请假，也不会跟mama说。」

    「太好了，趁戏剧社过来之前赶紧撤退吧。」

    「我去叫筱季他们。」赛纶拉着舒员到储藏室找人，可找了半天不见人影。左顾右盼，终於在桌子底下找到??两只野生动物。

    她觉得自己在看Discovery。

    「??你们在g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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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g嘛？看就知道了吧！张晨满手鲜N油就想往我脸上抹，老虎捕猎，小兔狂逃，可实力悬殊，兔子被桌脚绊到，不过零点零零零一秒的停顿就被制伏在地。两只扭打成团，僵持片刻，兔子放弃挣扎，任老虎为自己脸部彩绘。

    舒员用手机拍了张动物写真。「我们要走了。」

    张晨完成画作，称心如意，用卫生纸擦净双手：「你们先去，随後跟上。」

    赛纶抿嘴偷笑，点点头，跟在舒员後头离去。

    我撑起身T，用Sh纸巾抹脸，「要去哪？」脸颊黏黏，嘴边甜甜，鲜N油绵绵软软，不知道有没有美白效果。

    「去顶楼。」

    放学，二楼教室还亮着灯，晨考不及格的同学被留下来补考。校园各处有社团活动；啦啦队在T育馆彩排，足球队在C场b赛，田径队沿着跑道冲刺，还有从不同教室传出的高喊、歌唱、演奏。老师们在办公室批卷子，园丁趁天黑前到花圃修剪矮树，警卫伯伯到停车场喂流浪狗，来接小孩的家长在校门口闲话家常——

    b起白天上课，只有纸笔作答和桌椅挪动的声响，傍晚的学校很热闹，很有JiNg神。

    从顶楼往下看，学生们脱掉制服，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拎着书包往各自的目的地前进。三三两两，聊着天，吃着零食，打打闹闹，嘻嘻笑笑。

    管乐团正在排练。长笛吹奏，接着是双簧管和温柔的法国号。《波丽路》层层叠叠，由轻声细语变成慷慨激昂，好像放学钟响後陆陆续续离开教室，在走廊、川堂、C场、校门口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唱着最近流行的歌曲，八卦今天最新的恋Ai消息，抱怨老师多机车多难Ga0——心事重重却也天真澜漫的少年少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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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风吹拂。

    以我为中心，右边是张晨、冠乙、赛纶、舒员、和方婉婷。左边有达尔文、范宏斌、詹詹、晓乐、智铃和小浏海。

    十二颗头挂在栏杆上，含着不同口味的bAngbAng糖，听着四面八方的热闹，舒畅又平静。

    「夕yAn好漂亮。」

    「嗯，是紫sE的。」

    「朝着那个方向一直飞，就到日本了吗？」

    「不，应该是这一边才对。」

    「错错错，是这边啦。」

    「我们b的明明就是同个方向。」

    「从这里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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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到什麽？」

    「日本啊。」

    「废话。」

    「我肚子好饿。」

    「等一下吃什麽？」

    「日本料理！」

    「筱季以後每天都吃得到，真好。」

    「不行，舒员不敢吃海鲜。」

    「何晓乐也是，会过敏。」

    「我才不会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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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皮肤发炎时不要来找我哭。」

    「我想吃咖喱，你呢？」

    「我都可以。」

    「达尔文呢？」

    「我没差。」

    「你们这样会交不到nV朋友喔。」

    「达尔文交nV朋友??好难想像。」

    「不然去我家吃怎麽样？我妈今天在家，她煮饭很好吃喔！」

    「阿姨今天不加班？」

    「她今天排休，现在应该接到我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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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ok吗？好，我打电话跟老妈说一声！」

    「有飞机。」

    「好近，刚起飞还是要落地啊？」

    「起飞吧。」

    「筱季会怕搭飞机吗？」

    「我没搭过，不知道。」

    「听说会飞到云的上面。」

    「什麽意思？」

    「啊知，就是云的上面。」

    「好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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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一定很高。」

    「你到了日本，记得写信给我们。」

    「寄到学校吗？」

    「对啊，就写一年二班收。」

    「是二年二班啦。」

    「夭寿，忘记了。」

    「三班也要！」

    「二年级听起来好老。」

    「感觉昨天才刚刚开学。」

    「因为我们每天都在玩，所以时间一下子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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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开心。」

    「嗯？」

    我抬起头，看着那架飞机拖着尾巴飞过天际。

    「我觉得好开心。这一年过得好开心，好快乐。」

    大家闹哄哄的离开栏杆，在菜圃里玩鬼抓人。

    剩下我和张晨，肩并着肩，眺望远方。

    她从口袋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写着「给筱季」。

    我接过信封，发现左侧微微鼓起，应该是装了什麽东西，m0起来细细、圆圆的。

    「季，生日快乐。」

    「你的卡片没跟大家放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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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亲手拿给你。」

    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头的小物滑出来，落在掌心。

    一条项链。

    银sE的细链条，中间吊着颗果树，果树长枝桠，枝桠结果，果实镶钻，闪闪发亮。

    那当然不是真的钻石，但b昂贵的珠宝更让我珍惜。

    我立刻戴上脖子，握着x口的果树，笑得香甜。

    「很适合你。」

    「那我不拿下来了，洗澡睡觉都不拿。」

    看过礼物，我想cH0U出卡片。

    「回家再看！」她耳朵红通通的，看起来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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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

    「反正你回家再看啦！或是??飞去日本後再看！」

    又一架飞机飞过。

    这次的b较高，很靠近太yAn。

    我们仰头，视线跟着飞机，直到它消失在丝丝缕缕的紫红云彩中。

    筱季，我会很想很想很想念你。

    声音很小，不仔细听，只会以为是风声共鸣，飞虫拍翅。但她的音sE，我不曾疏忽。她的每一句话，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我都听得到。

    明明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道别，我却有种再也看不到她的错觉。

    「我会常常写信给你。」

    「好，我也要。记得传简讯告诉我新家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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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拍的照片记得洗出来，一起寄。我想看。」

    「那你的也要寄回来。」

    我们很少会这麽认真的拥抱。

    都是随Xg肩搭背，你背我我背你，交换外套穿，交换制服裙，坐同一张椅子，喝同一杯饮料，吃同一个便当。

    看不到彼此脸庞，有些话说出来就不会尴尬。

    例如，谢谢。

    例如，喜欢。

    例如——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