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 (第2/2页)

见赫尔曼在接到不合格通知时的臭脸，也能看见男人百无聊赖地和一群中年男女坐在教室里，被一系列密集的课程和座谈会摧残的狼狈模样。

    要知道，那可是不可多见的光景。

    纳萨尼尔藏在倾听颂歌的人群中，没有人注意到他笑得隐秘又甜蜜。

    他手中始终端着颤颤巍巍的红蜡烛，透亮的皮肤渗着影影绰绰的藕粉。他有好几次想看看手机，确保自己没有错过赫尔曼发送过来的消息，但周遭的人群都维持着肃穆的寂静，只有唱诗班的歌声在幽暗的雕花穹顶下回荡。

    他不敢做出太冒犯的举动，只好端庄地坐着。但在这样安宁肃穆的环境下待久了，男孩儿不禁被熏香和檀木的浓郁味道弄得有些昏昏欲睡。他强撑着没有让脑袋明显地耷拉下去，呼吸却放缓了，甚至没有察觉到身后的黑暗中缓缓伸出一双瘦削有力的手来，洒下的阴影遮挡住了大片温柔缱绻的烛光。

    当纳萨尼尔凑巧想要抬手揉揉眼睛时，那双戴着皮革手套的手便猝然攥住了他的肩膀，惊得他浑身一颤，手掌中燃得正旺的蜡烛随之抖动，震荡出一圈圈涟漪似的晕彩。

    “嘘，”他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自耳边传来，那如烟嗓般独特的嗓音显然只可能属于一人，“我抓住你了。”

    纳萨尼尔顿时懈怠下来。他不好意思大声说话，只能压低声音说：“你吓到我了，赫尔曼。”

    他身后的偷袭者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赫尔曼就这样紧贴着他的后颈，呼吸产生的湿热气流打着旋儿掠过他的耳廓，让他忍不住想要躲开，却又被钳住下颌，强硬地掰过脸来。而后，在盈盈飘摇的火光间，与他久未谋面的男人恶狠狠地吻住了他，犹如一只饥肠辘辘的狼，仿佛恨不得立刻将他吞食进肚腹中去。

    纳萨尼尔的脖颈被迫拉伸出了一个几欲折断的弧度。他湿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蕾，而男人落下的、咸湿的亲吻急切得仿佛啜饮花蜜的蝴蝶，湿漉漉的舌头只需要轻轻一卷，便轻易撬开了他齿间的缝隙。

    那贸然闯入猩红的舌尖如同蛇信，贪婪地舔舐过猎物温热的口腔，又灵活地缠住了纳萨尼尔似乎想要退缩的柔软舌头，极尽缠绵地吮吸、舔吻、来回逗弄。于是，Omega不自觉地战栗起来，像一只被圈养在男人怀抱中的驯顺羔羊。

    纠缠间，他唇边泄露出啧啧水声，被赫尔曼亲得腰肢酥软，从尾椎到后脑的每一根纤细的神经都仿佛被泡软了。偏偏赫尔曼贪得无厌，略带寒意的手扯松了他的衣领，顺着那抹光滑的颈子往下滑，拂过他细瘦的锁骨和略显丰盈的胸脯，激起一阵颤栗。

    随后，赫尔曼的指腹隔着粗糙的皮革重重地捏了捏他那被覆盖在毛衣下的粉嫩rutou，在接吻间隙粗哑地笑：“真可爱。”

    纳萨尼尔在被揉弄rutou时不禁惊喘出声，眼眶也泛起红来，举着蜡烛的手颤抖不已。他发觉到周围传来了陌生人谴责似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又想到本杰明还坐在身侧——说不定正震惊地看着他被自己的养父亵玩，嘴里不禁呜呜叫起来，发出了抵抗的声音。

    赫尔曼察觉到了他的抗拒，懒洋洋地收回手去，却又意犹未尽，轻轻揉捏了一下他红得滴血的耳垂，刺激得他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瞪大了眼睛谴责道：“别这样……赫尔曼！”

    但赫尔曼活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越发肆意地揉搓着那片被磨蹭得guntang的软rou。纳萨尼尔只好抬起一只手去够Alpha的手腕，想要将那蛮不讲理的手指赶走——也就是在这时，他听见赫尔曼的嗓音蓦地阴沉下来，仿佛结着冰霜的刮刀，其中潜藏着护食野兽般的冷酷威胁：“……你在看什么？”

    纳萨尼尔怔愣了一瞬，旋即猛然意识到赫尔曼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他下意识地转过脸去，便看见本杰明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仿佛吐不出一句话来，只有喉结在艰难地上下滚动。

    纳萨尼尔想要解释，却又被赫尔曼粗暴地扣住脖颈，再次被迫承受了一段令人眩晕的湿吻，唇齿湿淋淋地交融在一起，似乎连意识都要化成松软的棉花糖。一吻结束后，他便几乎软成了一滩烂泥，只能扑闪着蓝眼睛，发出细细的呜咽。

    倒是赫尔曼微微勾起了嘴角，唇上泛着潋滟而yin秽的水光，对本杰明露出一个轻蔑又挑衅的冷笑，仿佛翘起尾巴宣誓主权的头狼。

    “……我cao。”本杰明发起抖来，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虚弱的呻吟。

    纳萨尼尔听见了，双颊烧得通红，恨不得立刻消失。

    他手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只有烛身和蜡油仍在沉甸甸地发烫，泛着甜腻红润的色泽。而后，赫尔曼的虎口钳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拽，便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Alpha结实的臂膀紧紧地圈住了他。但他越发能清楚地感受到人群静默的凝视，其中蕴藏着的无声谴责仿佛拷在他脖子上的枷锁，让他不由自主地将发烫的脸颊藏进赫尔曼的臂弯里，羞窘得像只心惊胆颤的兔子，被赫尔曼推着穿过熙攘的人群往外走。

    洛克菲勒教堂外，略显暗沉的天空已经飘起柳絮似的绵密雪花来。芝加哥标志性的风自铺洒着一层浅浅白雪的树冠间呼啸而过，朔风的残响与肌肤相触，轻易将纳萨尼尔体表燃烧起来的热度卷走不少。

    纳萨尼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确定自己不再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孩子一样满脸羞红后，他从赫尔曼的怀抱里轻轻挣脱开来，转而牵住了男人的手。随后，赫尔曼幽幽地笑了一声，但那低哑的笑很快湮灭在了沙沙的风声中，跟随着几片孤零零的残叶一同往更邈远空旷的苍穹飘去。

    他们就这样肩并肩走在南伍德劳恩大道上，在簌簌的落雪声中，手指紧密亲昵地纠缠着，一路走出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