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 (第3/9页)

  「她是我们系上的学妹，帮我庆生那天是第一次见面。後来我透过一些朋友知道，约Pa0和一夜情对她来说本来就是家常便饭。」

    我弹响了手指，「所以她那天主动却被你拒绝，可能是觉得面子挂不住、生气了，後来为了报复你才提X平？」

    「也许吧，我不知道。」个案耸肩，「我只是觉得很倒楣，我不跟她做，她还是可以找其他人跟她做啊，g嘛因为这样就Ga0我。」

    难怪那个nV生对Ann的关怀评估是那种态度。

    「这会影响到你以後跟nV生相处的态度吗？」

    「会吧，觉得要更小心一点才行。」

    1

    这算人际情感的创伤吗？

    那接下来要跟他谈什麽？放宽心不用那麽小心翼翼？见识到社会的明文规则和文明潜规则了吧？要不要身上带着「肢T接触各种程度同意书」？某方面来说我跟你都变成了受害者你知道吗？而且我们在这挥霍谘商资源的时候还可能有忧郁到快Si掉的人无法排进谘商喔……

    全是一些不适合说的话。

    沉默。

    快下课了，今天差不多该收尾了，那下次要谈什麽呢？

    「老师，你想听我刚刚省略掉的事情吗？」

    「你是说在事发之前发生过的其他事情？」

    「对。」

    「还有你把那个nV生推开，她一脸错愕那边，应该也有什麽没说出来的吧。」

    个案点头，「那都是我觉得说出来没人会相信的事。」

    1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很愿意听。」

    「不管那个有多奇怪？」

    我轻笑，「心理师的工作本来就会听到各种奇怪的事。」

    个案看着地板，终於像下定决心似地抬起头来。

    「其实在庆生的前一周，我因为要做一堂通识课的期末加分作业，去走了一趟後山的步道。」

    又是後山？

    去後山会遇到鬼、会引发恶梦，还会让人遇到X平事件？这到底是巧合，或者那里真的是什麽不祥之地？

    下课钟声响起，虽然我很想听下去，但那大概不会是两三分钟可以说完的事情。

    「下课了。」我说，「下次再听你说吧。」

    当天结束值班离开谘商中心後，一GU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转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1

    傍晚的天sE还算明亮，我沿着暗红与白灰sE方形石砖拼接而成的校园中央大道走，沿途经过各个学院的校舍大楼、礼堂、图书馆、T育馆，还和许多下了课的学生迎面擦身而过。

    在石砖道路的尽头，人造建物都已退至身後，在我眼前开展的是土坡和树林组成的天然景sE；一条木栈道像是努力要假装自己是自然的一部分，从我脚边低调地匍匐蜿蜒进入树林中。在那姑且可称之为分界线或是起点的地方，cHa着一支不起眼的木牌，上面写着「健康步道1.2km」。不晓得步道的另一端接到哪里。

    我看了看表，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走完。学生都敢晚上来走了，安全上应该没什麽问题；至於鬼和恶梦，那就再说吧。

    看上去非常新的木栈道，大概不久前整修过，两旁的木头扶手上还看得见透明漆的反光。走几步路之後登上几阶阶梯，如此不断反覆，并不算难走的步道，结夥同行应该还有互相交谈的余裕。

    周遭的空气有逐渐转变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在树林中，天sE又逐渐变暗，气温似乎下降了一些。呼x1的时候明显有草木的气味，声音好像也被隔绝在林荫之外了，不可思议的安静降临四周，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优哉漫步十几分钟过後，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观景台，那里正好是步道的中心点，我打算在那里休息一下。

    观景台也是使用木头搭建起来的一个圆形平面空间，我站在那往山下的方向望去，可以看见某处有一块红sE跑道围成的C场，以那为标记，就能辨识出那里有一所学校。那是我小学的母校。

    就是在那里，我往现在所在的山坡望过来，在某一天看见了飞碟。

    离开观景台，後半段大致上是下坡路。在走下一大段阶梯然後接上一段平路的时候，右手边低矮的灌木丛有一处像缺了口似的，从那里可以看见一条离开木栈道往树林深处进去的小径，那有点像是长期被踩踏导致草皮稀疏而露出土地的兽径。

    那里面有什麽，我直觉这样想。而且在宁静的包围之下，似乎能听见从那里面传来某种高频的微弱声音。

    1

    要走进去吗？

    天sE已经暗了，步道上设置的路灯已经点亮，但那兽径想当然是没有照明的；要走进去，我的好奇心暂时敌不过恐惧感，而且在那灌木丛的缺口处还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不破坏是跨不过去的，破坏了又会弄脏衣服。

    先回家吧，下次白天再来。

    就在我将视线转回步道时，我终於知道那GU异样感是怎麽回事了……

    为什麽走了这麽久，除了我之外没有见到任何人？

    念头一闪，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步道上设置的灯熄灭了吗？我张目四望，不是，那是彻底的浓密黑暗，我把手举到眼前却什麽也看不见。还没弄清是怎麽回事，耳边传来远处有某种细碎的声响如浪cHa0一般渐渐涌近，音量渐渐放大，那声浪向着我直冲，淹过我之後便在我四周漫延开来，总算听清那是许多人在大声交谈，那声浪互相冲击，碎成难辨的内容四处飞溅。

    头顶上忽然有光照下来，才要抬头就b得人不得不低下头去的强烈光照，那光线在驱走黑暗的同时也迫使声浪退cHa0，宁静随之降临。适应那光线之後睁开眼，我似乎身处在一个辽阔的场所，给人的直觉是巨大停机坪那样的地方。数不清的人群散布在这里，所有人都没有脸，或者说本来应该是脸的地方像是被影像後制处理过似地糊成一片；他们低下头去像在确认什麽，我也低下头去，然後立刻就发现了。影子。所有人都低头在看自己的影子，但我的脚边却没有影子，无论从双脚立足三百六十度的哪个方向，都没有所谓的影子向外延伸出去。

    我倒cH0U了一口气……我的影子呢？

    所有人好像都听见了我的心声，他们，那没有脸的群像，全部一同转往我这边来；他们没有脸、没有眼，但我知道他们在盯着我看，那模糊之中传来确定的恶意，我觉得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呼x1困难。

    1

    但他们没有打算就此罢手，他们开始向我走来，越是靠近，方才的声浪便逐渐涌现，从脚底、脚踝、小腿、膝盖、大腿……一路往上，我想逃但是动不了，双脚像陷进海滩的沙中太深而无法动弹。

    那些模糊的脸凑近过来，我感觉到心脏强烈受迫、全身开始颤抖，仰起头想要呼x1，但那扼住我喉咙的什麽让我张了嘴却什麽也索求不到。

    我会溺Si在这人cHa0的声浪之中。我如此确信。

    一GU放弃挣扎的念头浮上……我打算就这样被灭顶，窒息在恶意的浪涌之中，被推弃在Y寒的海滩之上。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原来你是在看那个啊。」抓着我的人说。

    我忽然x1进一口新鲜的空气，想都没想就往声音的方向望去……

    是梦，而且是不容置疑的恶梦。

    我在床上坐起身来，汗Sh的睡衣贴在身上传来令人不快的